第一百一十章 来龙去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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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糊涂的事,换了旁人一定无法理解,可齐远作为那么多年的老朋友,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同样用力的点了点头:“六年前发生了一件事,你因此患上了轻微精神分裂。只是,我一直没想到你的分裂居然那么严重,甚至于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

其实当初易飞是因为那本来不可能发生的触电,在这离奇的“触电”中获得了一身的赌术,若换了平常人,倒不见得有什么事。可易飞本身就有轻微精神分裂,而那与赌术相关的东西一下子涌进他的脑子里,瞬间是很难负荷的。

偏偏易飞本身在六年前之后,就一直在忏悔,一直认为自己以前的性格太随意太张扬了,所以在刻意压抑自己原来的性格,刻意想忘记那段痛苦的过去。

结果,被压抑的性格渐渐形成了一个类人格,直到“触电”的强大刺激,直接催化了这个过程,推动了人格分裂。而这正是分裂出来的高进之所以保持着六年前易飞的张扬性格的原因,正是高进对这六年里的事几乎一无所知的原因。

齐远和易飞及高进显然都不能够猜到这样的一个具体过程,但不妨碍齐远推测出目前的高进只是六年前的易飞,毕竟他对六年前的易飞是什么样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而且,眼前这个高进,谈到那个变故之后的事,完全不知,之前的事则很清楚。

高进甚至在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苦苦思索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老疯,当年我不是追过李采虹吗?我究竟追到了没有?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听到高进提到这里,齐远面容上浮现几缕不忍之色,暗自捏紧了拳头,把他所知道的整件事都告诉了高进。其实齐远同样亦不知道那件事的具体过程,只能够猜到一些,可他还是把自己所猜到的事都告诉了高进:“当年你确实追到了虹虹,不过,你还记得朱家宝吗?在那以后,有一次朱家宝主动向我们示好!”

“朱家宝?”高进很快记起来了,以调笑的语气说:“就是那个喜欢装老大的猪大肠嘛!当年我们可是玩过他不少次。”

“那次朱家宝在酒楼摆了酒席请我们,在那次酒席上,你认识了朱家宝的一个朋友。”齐远突然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竟连嗓音亦沙哑了:“你和朱家宝那个朋友越混越熟悉,后来有一次他请你和虹虹去吃饭……然后你就像疯子一样跑了回来,就好象受到了很大刺激一样,第二天你就借口打工跑出来了!”

当齐远提到这里,高进的心脏就仿佛被捏紧了一样,脸色转变为苍白。他好象想到了什么事,又好象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抱着脑袋埋首下来发出痛苦的呻吟,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裂开了,不自觉的便喝出:“不要说了,头疼……头疼!”

齐远轻轻拍着高进的背,试图让他平静下来,却是不忍心见高进这般残状。易飞确实没有把那次的事具体告诉过他,可是他同样可以猜到少许,那无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人生里一个极惨痛的记忆。

即便他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亦同样能够理解易飞承担的折磨,这正是他无条件支持易飞去报仇的原因之一。当初精神科医生告诉过齐远,要想易飞痊愈,就只能够结开他的心病,逐步开解他。

如今易飞遇到了李采虹,虹虹过得很好,这亦算得上是解开了心结之一。剩下来的最大心结就是李荣,只要能够除掉李荣,那么易飞就可以痊愈了。

或许是因为齐远的提起,高进抱着脑袋感到欲炸开一样的感觉时,更是见到一幕幕不堪入目,足让人血脉贲张的恶行画面。那一个个的记忆碎片表现出强大的冲击力,冲击着高进的大脑和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高进这才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神就如野兽一般盯着齐远:“老疯,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真的知道那一次发生什么事了。那个杂碎究竟是什么人,告诉我,我知道你知道的。”

齐远侧过脸去,不敢再看高进:“我不会告诉你的,你现在继承的是易飞多年前的性格,太张扬太冲动了。其实,报仇这件事,你自己是心里有数的,要问,问你自己!”

六年前的自己,和六年后的自己!高进渐渐平静下来了,只要知道了那个畜生的下落,哪里还怕报不了仇。沉默了半晌,高进突然明白了另一个自己所受到的痛苦,那是一种比下十八层地狱还要痛苦的折磨,自己难怪会那么渴望忘记。

“要怎么样才能够融和,要怎么样我和易飞才能够重新成为一个人格,让我的精神分裂痊愈!”高进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他倒不怕自己因为人格消失而导致自己消失,他本来就是易飞,到时候痊愈了,他就是易飞,易飞就是他,只有变得更为强大的。

“我想,需要能够让李采虹幸福,还有就是报仇!”齐远这个壮汉叹了一口气,人生就是痛苦,难道只为了报仇而活着就有意义吗?

谈了很久之后,氛围总算轻松了少许。突然间,齐远忍不住流露出古怪笑容,盯着高进语气古怪的说:“臭流氓,你这家伙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坏自己的事?”

“什么事?”高进顿时愕然,他坏了自己什么事?立刻便想到,齐远指的恐怕不是高进这个自己,而是易飞那另一个自己。

齐远苦笑着把易飞在大西洋城借其力量打算进军赌业的事说了一遍,再将易飞控制的赌场前几天才被人扫场子,今天又被他来踢场的事说了:“你这家伙,如果不生那么多事,那我和你早在大西洋城扎跟了!”

高进尴尬之极,甚至不知说点什么。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荒谬的事,自己坏了自己的大事,自己来踢自己的场。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抓得那梳理得油光滑亮的头发颇为凌乱才解释:“我也不想,当时我可不知道自己就是易飞。不过,我们控制的赌场真的没什么高手吗?那倒麻烦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齐远给高进解释了一下易飞正在做的一切,他可不想高进再坏了易飞的事。想了想,高进终于知道自己的钱为什么老是不翼而飞了,忽然间灵光一闪,面露狠色:“反正将来我的病始终是要融合的,我们资金不够,那就由我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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