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节、跨国礼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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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学生激励制度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那些身有一技之长却偏科严重的学生似乎看到了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而另一些只是家世显赫水平却很平庸的人,身上的光环也减弱了几分。就算是家境一般也无过人之处的学生,也可以靠着积极参加集体活动获得承认。算是从较为广泛的范围内为学生提供了展示自己的舞台。也让学生的注意力从金钱权势上转移开来,谁要是想得到众人的瞩目,哪怕是出门坐地铁的时候让人多看两眼,那最好凭自己的本事赢得青睐。

“我之所以会支持这种制度,其根本是在告诉所有关心中国教育的人,以中国现有的国情来说,根本不适合欧美那种宽松的教育环境庞大的人口基数以及正在发生的城市化进程,都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教育质量的不平等,那么我们有必要激励广大的学子向着更广阔的领域发展,而不要认为只有考大学才是人生的出路……”既然公示期间并没有绝对多数的人表示反对,那么在该提案获得通过的当天我就在博客中写下了自己的看法。

雨光翻看着网页有些不解的回头看我:“哥,你为什么不在公示的时候写这些?”

这次还是贞子抢在了前边回答:“你真笨呀,凭风哥哥的名气,如果在公示前就说出真心话,肯定会有人说是他影响了公示结果,现在才说不就让人抓不到把柄了吗?”

听到自己女儿的分析,宫城在一边含笑着点点头,看样子他很满意贞子的思考能力。不过这也是明摆着的事实,只要我发表了什么看法,估计马上就会有人站出来表示支持,紧接着也会有不少人跟风般的唱反调,双方能辩论得让我这个始作俑者都跟不上思维,说我会影响最终结果也绝对不是乱扣帽子。所以这次我干脆将决定权交给远山公民,再说他们的孩子也要在这种制度下学习,他们才最有资格去决定这件事情。

这件事既然告一段落,我就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回来,宫城在百忙之中千里迢迢的跑来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念女儿了,这对于工作狂一般的日本人来说不是出差的借口。两鬓斑白略显老态的前律师早就不复当年的英姿,坐在我家的沙发上被几个没大没小的孩子包围在身边,他显出了一种解脱般的放松,全然没有一个跨国集团高级领导的派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女儿和朋友们打打闹闹。

“说吧,你一直没开口的事情是什么?我才不信你是来享受天伦之乐的。”

他叹了一口气:“有时候还是觉得在中国更轻松一些。毕竟日本的社会太压抑了。我到真想只是来这边度假的,可现实不允许这种奢望成真。”

听他罗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我有点不耐烦:“请你说重点,虽然在我这耽误了十天也没张口,证明事情不是太紧迫。可也别这么悠闲啊?”

他还是长叹一声:“有时候我就在想,中国的公司和日本的公司有多大的区别呢?中国的职员和日本的职员又有多大的不同?以前我认为还是日本那种敬业的精神更高效,可这么多年下来,日本人的勤奋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景气却离我们越来越远。起初我还认为这是日本人缺乏创新与改革的动力,现在想起中国企业的运作方式之后,才发现是我们没有打破常规的勇气而已……”

是在无法忍受的我只好打断他的长篇大论:“日本经济改革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就说是谁又想让我去救火?”

宫城虽然不满我的失礼行为,但他也知道中国人没有聊天的时候“上品”的习惯,不会附和着自己说废话:“你还记得吉川次郎吗?”

“健太他爸?”

“对,老吉川和我是朋友,他以前经营的公司最近一直运作不灵,欠下了很多债务无法偿还,可是老头很固执,就是不愿意接受健太的帮助,可能是觉得那样很没面子。健太没有办法,只好请我来想办法。”

“于是你就跑来找我?”

他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怎样让老家伙不发觉是我们在帮他,这本身有点难度。而且不是一笔很巨大的买卖也无法缓解现在的麻烦,这种事情肯定要牵扯到一份巨额的订单,所以只能找你来商量。”

“如果是这件事,你打个电话不就行了,还用得着亲自跑来?再说就算亲自求我也应该是健太过来。”

“只是打电话又怎么能说清楚,这其中要动用的资金与渠道都需要你来决定,再说很少出门的健太要是跑到中国来,岂不是让老吉川一眼就给看穿了?正好我熟悉这边,也连带着看看贞子。”

被他这么一说,看望豆芽菜就成了正事之后捎带的一项事情,这让自我感觉良好的丫头如何能忍?于是她二话不说朝着她爸爸的脚面跺了一脚之后,就趾高气昂的离开了客厅。

宫城抱着自己的脚揉搓半天,和我一同目送着这丫头消失,直到确定我们的谈话不会被她听见之后才小声问我:“你们家教育孩子都这么不尊重长辈吗?”

我摇摇头:“全家四个孩子,就出了这么一个另类”

帮助老吉川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自己年幼的时候曾经叨扰过人家,而且他的独苗长子也在我手下工作,这也算是收买手下人心的大好事。可怎么帮他又不会露馅就是个问题了。宫城告诉我说,以前他们家是做食品进出口生意的,当年老吉川脑袋不够灵活拒绝了我提出的在中国投资的建议,结果这些年生意每况愈下,现在倒也不拘泥于自己的本行,只要是能卖的东西,就没有不折腾的。可日本经济低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出口企业大多靠着中国和韩国的市场在维持,偏偏老吉川还是那么死心眼,面对中国市场一点都没有打开局面,要不是有些人际关系偶尔能接济一下,他那个半死不活的公司早就该关门了。

“这样吧,再过几天学校就该放假了,然后我去一趟中国南方,最后去日本视察一下工作情况。到时候我们再决定怎样去帮他。”

宫城想了想也觉得只能照此办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去日本视察了,偶尔露一面也是好的。他没问我为什么要先去南方,可能是觉得不要过多的打探,以免好奇心害死自己。别看他这个人西化很严重,但骨子里日本人那种趋炎附势的劲头一点都不少,在我成年后就很少看见他再不拘小节的和我聊天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恪守上下级关系的死板。

等着学校放假,就意味着我会带着孩子一起走,听到风声的四个家伙心理都在盘算着今年的行程。以前晓清晓明对这种出国旅行并没有太多的期望,就算偶然一次出门也会感到受宠若惊。近几年情况开始产生了变化,反倒是贞子这个纯种的日本人对回老家不太上心了,因为她发现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在日本的公共场合越来越没有自由的感觉,各种需要遵守的社会礼仪使这个活泼的孩子有点喘不过起来,更要命的是百合子总是利用她返家的有限时间,安排出无限的社会交际活动,总是有意无意的和那些家有男孩的达官显贵们接触。进入了青春期的丫头当然明白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可早就习惯了无拘无束生活的她又如何能忍受这种包办婚姻?就算是未来的婆家不敢欺负自己都不同意。

“风哥哥。”趁着自己父亲不在,豆芽菜又拿出了那种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腻在我身边:“咱们家以前不是规定考试分数太低就不能出门旅游吗?”

我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是不动声色的装傻:“哦,那主要是用来针对雨光的,你回日本属于正常的返家,不能算在这条限令之中。”

不甘心的家伙毫不气馁:“就算我回日本是探亲,可家里的规矩总是要遵守的,再说如果我的学习成绩太差,当然要留下来补习,这也是学校的规定。”

我注意到她在形容这里的时候习惯性的称呼为自己的家,可见她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里的生活:“前一段时间说你不用进行假期实践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积极的要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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