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陆慎)——此心不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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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陆慎)——此心不悔

2015-10-14 作者: 恒河沙数

番外(陆慎)——此心不悔

楼家丞相有两个女儿,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很成才,尤其是老四楼云钰和我的兄长一直关系好的夸张。也可能是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日子太少了,他对我的感觉,更像是半个父亲,严厉也关心。

陆家和楼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这尽管是在京城时间不多的我,也有所耳闻。我父亲是个武官,驰骋沙场,而楼家工于心计,是文臣之中的翘楚,父亲却一直不喜欢楼铎的为人,他认为那样的文臣等于奸佞小人。

对此,我没什么看法。

只是大哥颇为不快,因为两家的不合,大哥和楼家四少的接触变得十分的隐秘,大哥常常偷偷溜出去和他喝酒聊天,被我碰见过两次,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窥探过大哥秘密的我也变得和大哥的关系好了起来。

于是,大哥也会偶尔带上我去楼家小坐。但是,楼家的两个女儿,我却只认得一个,就是快人快语又没脑子的楼三郡主,她这个女孩子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只懂得争强斗狠,打打杀杀,根本不像是那个老奸巨猾的楼铎的女儿,倒像是在村子里没见识的野丫头。

至于另外的一个女儿,我却一直没有见过,楼家人也很少提起她,似乎她在家中很没有地位,和楼铎的关系也不怎么好。而到后来,大哥无意之中透露给我一个秘密。

楼大哥,楼二哥和楼四哥他们的母亲并非是同一个人,看起来最得宠的四少爷却是个庶出的儿子,楼大哥才是真正的嫡长子。这让我很惊讶,像楼铎这样的读书人,最注重的便是门第和长次尊卑的概念,而在他们家,这一切都被颠覆。

十二岁那年,家中的武师已经都被我打败,父亲为我寻找了一位高人,不过高人都住在远离喧嚣的地方,于是,在那一年的冬至那天,我踏着清晨第一片雪离开了家。

父亲和大哥都来送我,在离开京城的路上,意外的,我遇到了顾家的老学究,他们迎面走来,是去上朝的方向,顾大人是个酸腐的读书人,父亲却对他很尊重,两人甚至交谈了很久。我在马上冻得难受,正打算偷偷溜走,却被人叫住。

“正是次子陆慎,慎儿,快过来与你顾伯父行礼。”

我没办法,只好勒住马缰绳,上前两步,抱拳行礼,“侄儿拜见顾伯父。”顾大人似乎很喜欢我,眼睛都看的放了光,夸赞了一顿,其实对于这样的夸赞我早已经习以为常,我自己也知道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会做出惊天地的大事来。

顾大人的身后有一乘轿子,在与我的马交错而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正睁着害羞的眼睛看着我。我别过头不去看她,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我岂会不知。

轿子里,一个刚刚睡得朦胧的姑娘注意到身边的那个小伙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轿子外,也探出头去,看见我立马精神一震,伸出手去朝我摆了摆,“你就是陆家二哥吗?陆二哥好!”

我只好回身望去,却见轿子里钻出来两颗圆滚滚的小脑袋,不知道是谁叫的我,顾大人横眉道,“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还不回来坐好。”

其中一个小姑娘一点都不怕我,扮了个鬼脸,又回头朝我叫道,“陆二哥你回来的时候可要记得来给我讲讲外面好玩的事儿啊!”

我点了点头,算是默许。这样活泼的少女在京城内实属少见。

我抬起头,想看一看京城冬日里的旭日初升,毕竟这样的场面在未来的多少年内,我可能都无缘再见了。

抬起头的瞬间,有一顶很寒酸的小轿子从最近的巷子里走出,我顺着它的来路回溯,发觉那是从楼府的方向而来。

轿子不大,只有三两个随从,一个中年男仆,一个中年女仆,还有一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姑娘忙前忙后的拿着大大小小两三个包裹,似乎……是有人从楼家搬了出去的样子。

“慎儿,该走了。”父亲在前方唤了我一声,我提马上前,再回首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个娇小瘦弱的小姑娘从楼府里跑了出来,怀中也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裹,紧跑慢跑的追着前面的那乘轿子,脚下是还未融化的雪,她跑的太急,摔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爬起来继续追着轿子跑。那小侍女跺了跺脚不顾那两个中年仆人护着轿子一个劲儿的往前,转回身去接她。

小姑娘看到侍女回来,顿时笑了起来,脸上绽放出一朵向日葵般灿烂的笑容,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惊呆了,我从未见过哪个女孩子能笑得这样灿烂,这样明媚,却又这样美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个人……”

“她就是楼铎的小女儿,五郡主,啊不,她已经被夺去了封号,不再是楼家的五郡主了。”大哥叹了口气,很显然,他也看到了那个娇小却倔强的影子。

而不知道为什么,在日后我练功疲惫不堪之际,我的脑子里总会浮现出那个倔强的影子,它时时刻刻提醒我,摔倒了,要爬起来。

连师父都想不到,我之所以会如此奋力的练武,只是想早点回京城去,早点去打探一下她的下落。

而这一切,我从未对人说起。

那是因为在我成长的道路之上,出现了更加让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的师傅是江湖上很有名望的高人,自然也就会有一些江湖中人来找他求教,我也好有机会去和江湖中人切磋武艺,然而……在这些江湖中人当中,却有人无意透露出来的零碎信息,让我非常紧张。

这是一件关于我身世的事情。

种种证据确凿的表明,我并非是父亲北侯陆灿的亲生儿子。而是从皇宫大内当中抱出来的……皇帝的私生子……而我的生母已经在生下我之后,被秘密处死。

十六岁的我,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我向父亲陈情,告诉他我要上战场,只有杀人,只有杀人才能减少我心里的郁结不舒。

这秘密太沉重,沉重到如同一把巨大的枷锁将我圈在里面。

杀敌万千,我被赐予少将军的封号。

对于功名,我从不在意。

皇帝宣我回朝任职。

这样能见到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了,也不错。我带着这种心情返回了京城,却意外的遇见了一个比我先一步回京的她。

听说她刚刚失去了母亲,而她家里的那位二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听说过大户人家里的嫡庶子明抢暗斗,不得宠的孩子都不会过得好。我悄悄地为她开始担心。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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