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羌人之乱(上)(2 / 2)
“好,义父就知道,你一定会懂!”耶律德光笑吟吟道,“明凰是个好孩子,朕一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让她动心,如今,她能够选中你,正是她这一生最幸运的事,而朕,君有良臣,父有智子,朝有新政,国有江山,朕有所愿,天不薄朕!”耶律德光忽然调转马头,大声道:“还不跟朕回去?走!和朕回宫,朕要去伴天居,好好陪陪朕的孩子们,而你,该去什么地方,该见什么人,就不用让朕再告诉你了吧?”
智脸上泛起一阵红潮,脑海中不自禁的掠过一道雪中倩影和那深情的笑靥,强自收摄住心神,低声问:“义父,难道你今日不想狩猎了?”
耶律德光挥鞭催马,长笑道:“不射了!因为,朕要的东西,都已经有了!”马蹄声里,耶律德光豪迈的笑声仿佛随风而歌:“子欲归家,家有佳人,盈盈江水,泛之何波,天地婆娑,雪舞缱绻,不羡子智,不羡子才,羡子青春,正当韶华,少年年少,何其乐哉!”
听着义父长笑如歌,马纵豪迈,智不由一笑,也一挥马鞭,紧跟而上。
皇宫里,御书房门外,耶律明凰已在此地守侯了许久,今日一早,父皇就与智出宫狩猎,她知道,父皇回宫后,一定会先回书房,却不知,跟在父皇身边的,会不会有智的身影。昨日,父皇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得她心头一阵狂跳。昨日一回宫后,她就立刻躲进房里,一步都不敢出去,不敢见任何人,也不敢见父皇,对自己大着胆子向智表白的事,即使此刻想来,都让她忍不住羞红了脸,不过,这一切都很好,终于能够如愿的向智表明了心意,虽然羞涩,但是,绝不后悔。
一阵羞赧忽又痒痒的爬上了心头,一会儿见了父皇,该如何启齿,若是见到了智,说的第一句话又该是什么。正在她心中忐忑不安时,那让她辗转相思的白衣少年已出现在了御花圆外,一到自己,那道身影也停了下来,然后,一切都静了下来,御花园内,那些一直面带笑意,偷偷着自己的宫女们忽然都没了踪影,只剩下了他俩。
智正着公主脚边那一地揉碎的花瓣,乍想起,这一幕,似曾相识,有多少次,自己与她在此处不期而遇时,在这似冷淡的公主的脚边,也都有着这一地的花瓣,原来,这一次次的邂逅,并非是意外,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守侯,原来,这一地的花瓣,就是一次次久久的期盼。
一缕温情偷偷爬上了他的眼角,不知何时,少年已慢慢走近,走近这位一直在守侯着他的少女,不知何时,两人的眼神已悄悄的缠绵在一起,凝视对望的眼眸中,都只剩下了对方逐渐清晰的身影。
少年眼中已不复存在的淡然,少女眼中终于被读懂的痴情,在这一片静谧中,两人似乎已经有了千言万语的交谈。
良久,智的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一只柔荑已轻轻挡在他的唇边,将他的声音温柔的掩住,耶律明凰娇柔含情的笑容得他心中一荡,再也说不出话来。
耳边,少女的低语轻轻传来,似呓语,似倾诉,“记得很小的时候,草原几处部落联盟叛乱,父皇御驾亲征,与十几万敌军在草原上血战,那一战,足足打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我日夜担忧,盼着父皇能早日凯旋,盼着父皇平安无恙,整整一个月,我都是夜不能眠,直到一个月后,听见父皇欢快的笑声,我才终于安心,那一天,我冲到父皇怀里,又哭又闹的不停撒娇,责怪着父皇让我担惊受怕,父皇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哄得我破涕为笑,然后,父皇向我发誓,说他再也不会让他的宝贝女儿担惊受怕,从那以后,父皇果然再没有让我为他担心过,我也一直以为,那一个月,是我此生唯一会焦虑忧郁的一次,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为任何人担忧,可是直到有一天,我心里忽然有了你,那久违的忧郁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还更为强烈,昨日,当我向你递上雪灵瓶的时候,着你淡然无语的神情,我的心里忽然一阵慌乱,这阵慌乱担忧远比七年前的那一个月更让我觉得彷徨无助,父皇的御驾亲征虽然让我担忧,但是,我心里始终坚信着他一定能够凯旋而归,可是,昨天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其实这才是我这一生里最让我焦急担忧的时候,因为我不知道,更不能确信,你会不会接下我的雪灵瓶,那一刻,我的心一直在下沉,每多你一眼,我的心里就会多一丝绝望,因为我不敢去猜想,即使我是公主,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接过我的雪灵瓶,我该如何去面对一切,面对不能让我拒绝,却拒绝了我的男子。直到你终于接过了雪灵瓶,虽然你的脸上带着无奈,但是,我已经满足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只要能让你着我,我就已经满足了,因为,我终于可以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智,你可知道,从昨天夜里我就一直在想,等今日见到你的时候,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应该是什么?直到此刻,我才知道,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最真心的话!”
耶律明凰的低语一阵阵传入智的耳中,那温柔的眼波,刻骨的深情,每一句话,每一缕相思,都紧紧的镌刻在他心头,未曾想,这位公主的心里竟蕴藏着如许深的情意,此时,一种从未在他心里滋生过的情怀已占据了智的全部心神,身边这位女子的深情,已烫热了他心里所有的冷漠,渐渐的,两人已依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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