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夭折了(1 / 2)
清晨的山林,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山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山坡上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鸟儿们在枝头欢快的鸣叫,好像在歌唱,又好象在开辩论会,于是静谧的山林便有了勃勃的生机。
而就在这种静谧的时刻,出现了一凶乱,慢慢的,有人来了,珍珑棋局——盛大开幕!武林人士从四方云集而来,将这个从前很安静的地方搅乱了!苏星河静静的坐在棋局之前,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也不与那些前来参加棋局盛会的人打声招呼,相互见礼;
一直到正午时分左右,却是没有人来了,即便有,也是零零星星的两三个,苏星河睁开眼睛,四周看了一眼,很明显,珍珑棋局的盛会与新任丐帮帮主的就职大典在时间上冲突了,不仅是冲突了,而且是丐帮的盛会稳稳的压住了珍珑棋局的盛会,瞧瞧来的这些人,明显是不够等级啊!苏星河有些不悦;
不悦的同时也有些失望,丁春秋没来,这是他最失望的地方之一啊!看了一眼众人,道:“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哦!少林寺的玄难大师也来了!老朽有礼了!玄难大师精通禅理,自知禅宗要旨,在于‘顿悟’。穷年累月的苦功。未必能及具有宿根慧心之人的一见即悟。棋道也是一般,才气模溢的**岁小儿,棋枰上往往能胜一流高手。虽然在下参研不透,但天下才士甚众,未必都破解不得。先师当年留下了这个心愿。倘若有人破解开了,完了先师这个心愿,先师虽已不在人世,泉下有知,也必定大感欣慰。”
玄难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心中却是不免嘀咕:“这位聪辩先生的师父徒弟,倒均是一脉相传,于琴棋书画这些玩意儿,个个都是入了魔,将毕生的聪明才智,浸注于这些不相干的事上。以致让丁春秋在本门中横行无忌,无人能加禁制,实乃可叹。”
在座的众人吃惊不已,至于原因嘛,当然是因为苏星河号称是“聪辩先生”,聋哑门的门主,他怎么突然间就开口说话了呢?仿佛是感觉到了众人的疑惑。苏星河淡淡的一笑,道:
“说起来也是师门之耻!毕生之耻!我有一个师弟,想来大家也都认识他,就是星宿海的星宿老怪丁春秋!我这个师弟当年背叛师门,害得先师饮恨谢世,将我打得无法还手。在下本当一死殉师,但想起师父有个心愿未了,倘若不觅人破解,死后也难见师父之面,是以忍辱偷生。苟活至今。
这些年来,在下遵守师弟之约,不言不语,不但自己做了聋哑老人,连门下新收的弟子。也都强着他们做了聋子哑子。唉,三十年来,一无所成,这个棋局,仍是无人能够破解.废话我也不多说了,说多了徒自伤心,手谈,手谈!”
挥了挥袍袖,苏星河指着峭壁上的棋局,众人这才凝神望去,但见棋盘刻在悬崖峭壁上,黑子、白子全是晶莹发光心中不免惊讶,当然也有些敬佩在里边,鬼斧神工,这就是鬼斧神工啊!
“百龄,这个‘珍珑’现在.算了,不管怎样,这也是当世最为精妙的一个棋局,你过来好好的瞧上一瞧,倘能破解得开,那是一件大大的妙事,对你未来的棋道之路大有裨益,一朝顿悟,甚至比数十年的参悟管用啊!”,苏星河坐定,对着身边的二弟子”棋魔“范百龄吩咐道,范百龄大喜,应道:“是!”站起身来,走到棋盘之旁,凝神瞧去。
武林群雄尽皆凝望,却是谁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是觉得看得多了,头晕脑胀,当下大叫怪哉,不敢再去看,大理的段王爷,段正淳也来了,此时他抬着头凝望棋局,一动不动,良久,面色苍白,身体颤抖,大叫一声:“我该死!我该死!”
“唰——!”,锋利的宝剑拔了出来竟是准备自刎了!“砰!”,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宝剑被打飞了!树林中,一个白衣公子莫样的人叹了口气,接着又摇了摇头,却是不敢走出来,因为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从前的父亲;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褚万里扶着段正淳,低声问道:“丹臣,什么叫‘珍珑’?”,他们“渔樵耕读”大理皇宫四大护卫中,只有这个朱丹臣懂得棋道,其他三人绝对是一概不知,因此,褚万里也是直接问询了朱丹臣;
朱丹臣,沉吟了一下,也低声道:“‘珍珑’即是围棋的难题。那是一个人故意摆出来难人的,并不是两人对弈出来的阵势,因此或生、或劫,往往极难推算。”
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朱丹臣自知于此道所知有限,看了一会不懂,也就不看了。
而范百龄精研围棋数十年,实是此道高手,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他登时精神一振,再看片时,忽觉头晕脑胀,只计算了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已觉胸口气血翻涌。他定了定神,第二次再算,发觉原先以为这块白棋是死的,其实却有可活之道,但要杀却旁边一块黑棋,牵涉却又极多,再算得几下,突然间眼前一团漆黑。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苏星河摇了摇头的看着他,叹道:“这局棋原是极难,你天资有限,虽然棋力不弱。却也多半解不开,看来,小师叔说得对这个棋局果然是需要非常之人才能解开的!下去吧!有时间好好琢磨琢磨,或者请教一下你师叔祖,他可是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
“棋魔”范百龄顿时震惊不已,不可思议的蹙着眉头。看向苏星河,苏星河却是点了点头,确定自己刚才说的不是虚言妄语,而是真的!当下,扭过头去,也不理会范百龄了。而是静待有人上前破解这个棋局;
眼看段正淳都走火入魔了,险些没有自己自己干掉自己,众人方知这棋局凶险,等闲人入局之后,便无生还的道理啊!当下都不敢妄动,眼看无人动弹,少林派的玄难大师宣了声佛号。走了出来,袍袖一拂,一颗白子稳稳的落在棋局上;
苏星河摇了摇头,这位玄难大师或许武艺高强,可着实是个臭棋篓子,这招棋.走的真臭啊!当下是连对弈的心情都没有了,不过,一道身影远远地飘来,越过众人的头顶,落在棋局旁边。看了一番,伸手一挑,一颗黑子飞了上去,落在棋局上!
“赞!”,苏星河眼看这一招。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再看看下了这招的人,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段延庆!这个貌相与品行都相当凶恶的男子,竟然有这么好的一手棋术?
玄难看了一眼段延庆,思索一番,又是一子落定,他下棋的方式很有意思,暗合佛经,虽然不精彩,但胜在稳健,十几招下来,段延庆就不如他了,不是说段延庆的棋艺不如他,而是段延庆的禅学修为不如他,他渐渐地被珍珑棋局迷惑住了!
“佛祖传下的修证法门是戒、定、慧三学。《楞严经》云:‘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我等钝根之人,难以摄心为戒,因此达摩祖师传下了方便法门,教我们由学武而摄心,也可由弈棋而摄心。学武讲究胜败,下棋也讲究胜败,峭禅定之理相反,因此不论学武下棋,均须无胜败心。念经、吃饭、行路之时,无胜败心极易,比武、下棋之时无胜败心极难。倘若在比武、下棋之时能无胜败心,那便近道了。《法句经》有云:‘胜者生怨,负则自鄙。去胜负心,无诤自安。’”,玄难缓缓地说了一段话,意图惊醒段延庆;
只是段延庆深陷其中,下一子,陷进去的就更深一分,却是久久不能清醒,玄难是个不错的和尚,当下提醒道:“段施主,你起初十着走的是正着,第十一着起,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木无表情,喉头的声音说道:“你少林派是名门正宗,依你正道,却又如何解法?”,玄难叹了口气,道:“这棋局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用正道是解不开的,但若纯走偏锋,却也不行!”
段延庆左手铁杖停在半空,微微发颤,始终点不下去,过了良久,说道:“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也不是,邪也不是,那可难也!”,不过此时的他,因为知道段誉是自己儿子的事情而变化了一些,至少他现在还没有被心魔入侵,要了结自己的生命,而是远远地躲开了,不再去看棋局;
这次棋局盛会来的重量级人物并不多,也就是段家这些人外加一个少林寺的玄难大师,就连原本在这里获得无崖子传承而大放异彩的虚竹也没有来,这一切也全都是韩文这只宣蝶煽动翅膀所致啊!
而此时,韩文也出现了,很骚包的出现在棋局的上方,俯视着众人,笑着说道:“既然没有人能破开这个棋局,那就毁了吧!也免得它惑乱他人心智,星河!你觉得如何?”
毁了?星河?你谁啊!众人一抬头,却是惊呼不已——无法无天,韩文!这厮,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当下有人质问道:“韩文!丐帮的五大长老可是你杀的9有.”
韩文扣了扣耳朵,不屑的撇了撇嘴:“你说的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别以为咱在江湖武林上的名声不咋地,你就敢给我扣屎盆子,当心我他娘的宰了你9有,你是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们家长辈都不敢说话。你算什么东西?年轻人要知道进退,否则的话会招致大祸的_!看在你不知世事的份儿上,就饶你一次吧!”
这人还待说什么,却被自家长辈一把捂住了嘴,拖拽走了。他们可不敢触怒韩文这个大魔头,要知道这货在江湖上那也是凶名赫赫的,那是一般的人可以招惹的?真要是将他惹怒了,免不了跟那个所谓的“铁面判官”一个下场,自己死了不说,全家也全都死光光了c吧。其实这事儿韩文表示很冤枉啊!
“铁面判官”单正是他杀的不错,他那五个号称是五雄的的儿子也是他杀的,这也不错,可你要说他全家老少全都是被韩文杀的那就不对了,这纯属是诬赖!那明显是单正多管闲事而招致的后果嘛!他以为自己干的是好事儿,为人家判断公平。他在活着的时候,素有威望,别人不敢动他,可等他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排队要杀他的全家大小呢!
苏星河当着众人的面恭恭敬敬的起身,向韩文行了一个弟子之礼,点头道:“谨遵小师叔之命!”。而后大袖一拂,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扫落在地,至此,珍珑棋局,算是完事儿了!刚开始,就完事儿了!夭折了!
但谁也没有什么异议,苏星河也是一样的,毕竟这个棋局早就被韩文这厮解开了,无崖子也已经死了,珍珑棋局在摆下去也没有什么道理了。何况,韩文此举也有解放他的意思,他也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无名山谷了,可以说,此时此刻。他还是很感激韩文的;
眼看韩文出现了,段正淳忍不兹道:“韩文!~你答应要告诉我的事情呢?你现在可以说了吗?”,韩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慢腾腾的说道:“哦!那件事情啊!你很久前的确是有一个亲生儿子来着,只不过被康敏生出来后,直接掐死了!”
轰!段正淳可是满心欢喜的过来的,没想到就得到了这个结果,顿时脑子被巨斧劈砍了一般,痛得厉害,大叫道:“该死!这个毒妇!这个毒妇!她怎么能这么干?她怎么可以这样.”
“一个被你不负责任抛弃掉的女人,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突然间怀孕了,被逐出家门,她什么都不会,怎么去养那个孩子?只怕自己生活得也很艰难,被人骂,被人嘲讽,受尽冷眼!而你,却在大理与你的新欢花前月下,甜言蜜语,你一个又一个的抛弃别人,活该遭到报应!这就是你的宿命,段正淳!你,活该!”
韩文冷笑迭迭的说道,段正淳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他突然发现,自己与韩文似乎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吧?喉头一甜,便是老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怒过攻心,情难自禁!
“你是大理来的段王爷?还有你?你就是阮星竹?”,一身紫衣的小女孩儿突兀的出现在段正淳的面前,灵动的大眼睛盯着他们,转啊转,可爱到了极点,很有阮星竹的丰韵,阮星竹的双眼顿时红了,急不可耐的点了点头,而后,啪啪!两声清脆的响声,段正淳与阮星竹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个小巴掌印儿,紫衣女孩儿啐了口唾沫,转身便走;
“有种生孩子,却没种养孩子!啧啧!怎么样?大理的段王爷?被自己的女儿打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哈哈哈!我发现咱们之间似乎是八字不合啊!天生的就犯冲啊!哈哈哈!”,韩文恶劣的笑着;
其实韩文这般指责段正淳,也是有点.怎么说呢,恩,段正淳大理国皇太弟。他年轻时游历中原,风流自赏,不免到处留情。其实富贵人家三妻四妾本属常事,段正淳以皇子之尊,多蓄内宠原亦寻常。只是他段家出自中原武林世家,虽在大理称帝,一切起居饮食,始终遵从祖训,不敢忘本而过份豪奢。
段正淳的元配夫人刀白风,是云南摆夷大酋长的女儿,段家与之结亲,原有拢络摆夷、以固皇位之意。其时云南汉人为数不多,倘若不得摆夷人拥戴,段氏这皇位就说什么也坐不稳。摆夷人自来一夫一妻,刀白风更自幼尊贵,便也不许段正淳娶二房。为了他不绝的拈花惹草,竟致愤而出家,做了道姑。
其实,韩文看不上段正淳最大的一点原因就是,段正淳有种风/流。搞大人家女人的肚子,却没种养孩子,甚至不闻不问,而且他的爱情观相当的奇葩,令人惊叹,他的爱情是分段忠实式。并非全然勾三搭四。
看他见了刀白凤,眼中全然是凤凰儿;见了秦红棉,又只知道世间上有一个红棉;见了甘宝宝,一心一意又只想着对宝宝好,康敏、阮星竹.贪得无厌,喜新欢厌旧爱。这种精确划分的分段忠实的爱情,大有精彩之处。
段正淳现在被韩文这么一气,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韩文,眼看段正淳这幅模样,大理皇宫的四大侍卫顿时恼怒了,以褚万里为首的四个人。对韩文怒目而视,巴天石这个轻功高强的人更是率先出手了!
“哈哈!早就知道你们会恼羞成怒!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能耐你别动手啊!”,韩文叫嚣着,丝毫没把这四个人放在眼中,不是他不放在眼中,而是他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个人,他身边可是有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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