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师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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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师兄却是性烈如火,嫉恶如仇。县经常下山云游,行侠仗义,年纪轻轻就在江湖闯下好大名头。故而,寺中各位长老都倾向于二师兄继任掌门,师父也觉得二师兄乃是帅才,是做方丈的最佳人选。”

“大师兄一向不爱问世事,倒也没有什么。但二师兄却觉得方丈本就应该是大师兄的,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接任方丈。又经不住几位长老纠缠,便想出了一条釜底抽薪之计,他居然就在师父圆寂的第二天就还俗了。”

“这下几位长老和大师兄也都没有办法了。方丈只能在前任方丈弟子中挑选。我年纪尚小,剩下就只有大师兄了。于是大师兄不得不接了方丈之位。大师史接任方丈后,便让我去找二师兄,请他再回来,好让我们弟兄三人再聚在一起。”

“我下山倒也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二师兄。二师兄却神秘的对我说,他得到了一份地图,可能事关一门绝世武功。但这地图所示之地,却在海外,故而他要出海。说等他办完这件事后,就回少林。”

说到这儿,老僧叹了口气道:“就这样,二师兄一去就是三年杳无音信。”我心中挂怀二师兄,便辞了大师兄,下山去找二师兄。不料行到福建之时,当地却有人创立了一个邪教,专门修炼那采阴补阳的邪术。而当地女子,多有失踪暴死之事。我便潜入该教,剌杀了那个教主,放走被掳来的女子。不料惊动了那个邪教中的其他高手。我为了让那些女子能够逃走,便又伤了数名教众,然后便引着那些人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但那个邪教的武功确也不同凡响,我却被他们追得脱身不得。只能一边留下少林弟子的求助暗号,一边逃避。终于,我被逼到了武夷山的一座山峰之上,再无退路。”

“我力战数日,身上丹药干粮俱都用完,眼见就要力竭。我正欲自断心脉之时,二师兄却出现了。”

二师史看到我,就如我小时候一般对我道:“没事了,二哥来了。”便挥剑与众人厮杀在一起。但对方人数众多,二师兄却只是一个人,还要护着我,哪里是那么多的对手。不多是地,身上已经受了几处伤。”

老僧说到此处,却停了下了。平了口气,才接着道:“若不是顾着我,二师兄一个人杀开血路,也无人能拦住他。我那时内力已经用尽,便是自断心脉也是不能。只得捡了一枚断剑,便向脖子抹去。”

“不料却被二师兄看到了。他拼着挨了一剑,跳到我边上,踢开我手中断剑,怕我自杀,又点住人的穴道。这时对方看出破绽,反而只是让一两个人缠住二师兄,另外几个人却向我攻来。这么一来,二师兄更是应接不暇。这时有人却自背后向我剌了一剑,二师兄护卫不及,还是让那剑剌中了我左胸。”

任山奇道:“剌中左胸?”任山可是学医的,左胸及是心脏所在,剌中那里有可能活下来。

老僧苦笑道:“老僧生的却与一般人不一样,我的心在右边。”

任山恍然大悟,这心脏生在右边的人虽然稀少,却也是有的。想必这老僧也是因此没有当时就丧命。

老僧接着道:“二师兄见我中剑,也只道我活不成了。顿时就如疯如魔,武功却陡然强了很多。我那是还能睁开眼,只觉得二师兄化身为剑,一柄气势一往无前,直可碎天裂地的大剑,剑锋所至,无人能挡”

“只见二师兄大展神威,居然将那些贼人都杀光了。但等那些人都倒下后,二师兄也倒下了。那时,我身上虽有些伤,却不致命。休息了一阵,已经可以动作。我便把二师兄背到山下,诊治一番后再回到寺中。我的伤很快便好了,但二师兄使用真气过度,元气大伤。虽然大师兄几乎把整个寺中的灵药都给用了,但二师兄一年后是圆寂了。”

老僧说到这时,眼中却是晶光闪动。顿了一顿后,又接着道:“二师兄圆寂之前,却把他这几年的际遇给我说了个清楚。原来,二师兄根据那地图,在海中找到一处海岛。在岛上的一处山洞中,得到一本古书,一看之后,居然是一门绝世武功。又因此岛山青水秀,二师兄便有了把此地作为日后的隐居之地的想法。”

“于是他就把岛中的一处山洞修缮了一下,为了方便参悟这门武功,他还把这武功刻在墙上。只是为了防止有人无意闯入,他又把这门武功化为笔势,隐藏在一首侠客行之中。而他之所用选用侠客行这首诗,只是因为这武功的特点便是一往无前,绝不反顾,犹如绝顶剌客行剌之时,不留后路。”

“回到寺中之后,二师兄又仔细参悟这门武功,却发现这门武功之中的一个致命缺陷。那便是此功的戾气太盛,练习之初还好,若是功力深到一定程度,整个人都会受功法影响,杀气深重,甚至失去理智。譬如二师兄当日,便是已无知觉,一心只想杀人,便连自己的死活也不顾了。”

任山想到自己在龙门镖局时的情况,当时心中确实也是除了杀意之外再无想法,想必与二师兄当时情况相近。幸好虚空等人阻拦,否则自己是否会一直杀下去,直到内力耗尽,重蹈二师兄覆辙也未可知。

老僧接着道:“二师兄于是冥思苦想,却找到了修正之法。于是就把这修正之法化为笔势,又藏在这维摩诘经之中。并在塔林中的两座塔上,增刻不动明王法象两尊,一忿一和,也是暗合这修正之法。却是取不动明王佛心坚定,虽忿怒而不忘慈悲之义。”

任山这时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禁唏嘘不已。这时老僧却转过头,对任山慈爱的说道:“那日我观你气息,便知你是我二师兄衣钵传人。既然如此,你便称我一声师叔如何?”

这老僧对师兄的感情却如此之深,爱屋及乌,便连他师兄这个便宜传人也是全心关照。任山此世本无亲人,突然有一个长辈对自己无私关爱,心中却是一暖,却是真心诚意、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给老僧磕了几个头,道:“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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