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些花儿 第四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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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趁着天还未亮,宋府诸人还没起床,三少便带着宋清潜出了宋府,带她来逛这可能是大秦帝国所在的星球,最最繁华的天京城。

两人在小前门大街一直逛到午时过后。看看天色,太阳已经渐渐移到头顶了,宋清吃多了小吃肚子还不怎么饿,可是三少却没怎么吃那些小玩意儿,到这个时候,腹中已是空空如也。

两人携手走进了一家装璜华丽的酒楼,了二楼找了个视野最好的窗包厢。

伙计沏香茶,服侍两位客官坐好之后,三少又摆出败家少爷的本色,一张千两的银票往桌子一摆,大声道:“先来碗鱼翅漱漱口,最好最贵的酒菜随便,把这桌子摆满,少爷我今天要大开吃戒!”

伙计愣愣地看着三少,问了一句:“公子爷,您要几副碗筷?”

三少道:“两副啊!你还有点儿眼力界儿吗?这不就我们两个人吗?”

那伙计连连点头:“对不住了公子爷,小的还以为公子爷您还有朋要来,恕小人多嘴了!小人这就照吩咐去办,您先等着,漱口的鱼翅马到!”

“等等!”三少唤住伙计:“银票拿走,多的不用找了,算你的小费。”

那伙计顿时晕头转向,险些栽倒。他们这酒楼,虽然是极高档的了,可是一桌酒席摆下来,最好最贵的菜色齐,再加几壶好酒,至多至多六百六十六两银子,那剩下的三百四十四两还不全归他了?

大发横财的伙计没口子道谢,近乎飘一般地出了包厢。

看着伙计神魂颠倒的样子,三少不由大笑不已。宋清白了三少一眼,道:“你给这么多钱干嘛呢?”

三少正色道:“当然是显摆来了,摆阔来了!第一次请你吃饭,怎么都要做点面子的功夫?”

宋清撇了撇嘴,道:“浪费。你要有这么多钱,怎地不去捐款赈灾?好多老百姓连口饱饭都吃不,要不然怎会有人造反?”

三少点头道:“说得有理。但是你认为,如果我把我的钱全都捐出去赈灾的话,就比如我捐一千万两白银,最后能有多少落到受灾的老百姓手里?如今朝廷的*你是知道的,这大额捐款是必须通过官府接收发放的,下级层层盘剥之后,最后能落到老百姓手里的,能有个十分之一就不错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受灾老百姓能分文不少得到捐款,他们又能拿钱买些什么?在每年受水灾旱灾最重的那些省份,一两银子还不如一两大米实惠。可是我能用钱买了米面之后,运去那些地方发放吗?不能,官府会治我一个屯积粮食,意图谋反的罪名。就算能讲清楚,我收集的粮食,也会被官府征去,以代为发放之名,行贪污盘剥之实。

“既如此,我又何必要出钱去养肥那些贪官?还不如为这些开馆子的老板伙计增加点收入,至少这钱是直接落到了他们手中的。”

宋清嗔道:“你净讲些歪理,这怎能作为不捐助百姓的理由?”想了想,宋清又道:“不过细想起来,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大秦帝国官场*成这个样子,就算真捐钱,也只是养肥贪官,老百姓根本得不了半点实惠。”

三少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所以说,捐赠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想让老百姓真正过好日子,就必须国家安定,政治清明,官员廉洁。现在大秦帝国哪一点都沾不,所以也是到了该亡的时候了。若我君临天下,嗯,倒是可以效仿前世地球,搞一个救助基金,由最刚正不阿、廉洁奉公的官员管理,允许下面办事的小抽一点油水,但是绝不可过多,否则必严办。”

宋清笑道:“照你这么说,倒是不觉得贪有什么不对了?”

三少摇了摇头,道:“世人趋利,若想真正杜绝贪污*又谈何容易?官官相卫历来是官场心照不宣的事实,就法刑法再严苛,也绝不了人的贪欲。所以,只能因势利导,不能强行堵杀,否则必然生乱。别忘了,这是帝王家天下的封建社会,朝代可以更替,可是社会制度的改革,却是不可能的。改革制度,还需要漫长的岁月,或许在我们千年之后,会有人能慢慢完成这一壮举。”

宋清笑道:“听你说得头头是道,小女子敢问公子,以前是学哪一科的?”

三少自负地一笑,道:“哲学。敢问清儿姑娘,以前又是学什么的?”

宋清微笑,道:“主修经济管理,辅修新闻。”

三少讶然道:“不简单啊!这两科,可都是实用类的啊,比起我那谈起理论头头是道,实际却派不了多大用场的哲学,在大秦帝国这样的社会,可是强了许多啊!”

学经济管理和新闻的,必然要学政治经济学,确是比较实用的学科。

宋清对着三少拱手笑道:“三少爷过奖,小女子才疏学浅,哪比得哲人的思想深遂?三少爷文武双全,不仅理论水平过人,而且一身武功也是万人敌,小女子佩服佩服!”

两人相互吹捧一番,对视一眼,不由同时捧腹大笑起来。

三少拍着桌子说:“过瘾过瘾,这些话也只能跟你说了,憋了这么多年,还没遇一个能讲这些话的人,可把我憋坏了!”

宋清笑道:“我还不是一样?若跟别人说起这些话,谁能听懂,谁会相信?”

两人谈笑中,酒楼的伙计们已经开始菜了。每一道菜,便有个伙计扯着嗓子大声通报菜名及原料、特色、吃法,看起来也颇像那么回事,不愧是京城中的大酒楼。

不多时,酒菜齐,色香味俱全的各类佳肴挂了满桌,七种不同的好美酒也各了一壶。三少挥退准备服侍二人用餐的伙计,关好包厢门,给宋清和自己各斟一杯酒,道:“清儿姑娘请自便,我就不招呼了,都快饿死了,得好好大吃一顿。”

还没动筷,便听包厢门外传来一把声音:“还用得着问吗?当然是最好最贵的酒菜摆满一桌!站住,这一千两的银票拿走,剩下的不用找了,算你的赏钱。”

宋清笑道:“看来又来了个跟你一样好显摆的……”说话间一看三少,只见三少浑身僵硬,那筷子也伸不出去了,只愣愣地坐在椅子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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