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教诲(1 / 2)
在汉莫克中那神秘莫测的第三方联系到皮特说要见他之前,希瑞尔一直把这个合作当成是场聊胜于无的剧目围观——顶多就是这剧目覆盖得范围大点罢了。
直到局势演化得变幻难辨,主客方态度捉摸不透,甚至牵扯到蔷薇组织出身的茉莉,以及莫名其妙投注入视线的唐等人,希瑞尔才觉得内心深处某根敏感的神经悄悄得、那么动弹了一下。于是恰巧在这时,接到一个意外的邀请,就觉得有些事情,着实不好说。
“回绝她。”希瑞尔思量过后还是这般道。
是的,他现在才知道,那个皮特口中曾经带领汉莫克渡过艰难*十年代的强硬负责人,竟是个女人。一个很不好说话的老太婆。
有些东西,越过预定的心理平衡,那么在估摸到它大概会产生的负面影响时,便要懂得如何果断将其舍弃。希瑞尔一直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最初所说的“对远东完全没有兴趣”不是开玩笑。抛却那些有的没的,与罗伯特合作,最大原因其实就是他给出的筹码,有大利益但不用出多少力,自己是在幕后等渔翁便成。而主动要求了解详情打酱油,也不过是他长久以来习惯掌控局面的脾气在作祟,这个时候他仍是远程控制的。
现在对方竟然要求他前往左丹尼塞,当面进行一场谈判!哪怕他依然怀抱着某种好奇,光是这条,已经足够叫他摁灭所有的兴致了。希瑞尔永远不会将自己置于有可能的任何险境。
他已经站在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这种优越不是在某个领域的顶尖,而是在很多领域他都足够傲视所有人。全世界都有他的产业,源源不断的钱币滚入他的商业帝国,哪怕脱离他的掌控,它依然有着运转自如的能力。他品尝世界最顶尖的美食,观赏东西方最顶尖的剧目,他的势力遍及黑白灰三道,他的存在已经牵系到千千万万的人……却始终保持一种近乎绝对的原则。
这样的谨慎当然会叫他错过很多,但有的时候,宁可承认可惜,却无所谓后悔。拥有的太多了,别人珍逾性命的,在他眼中也不过繁华锦缎上一朵不起眼的小花,自然没必要淌浑水。
正处在事故中心的皮特却是有些犹豫:“您……确定?”
“她所想做的也不过就是鼓动我参与争夺。”希瑞尔淡淡道,“没必要。”
明摆着的算计,还算是光明磊落,跟情报中这老太婆惯来强硬冷酷直来直往的作风没什么两样,就看人接不接。老手过招一举一动都是算盘,像这样的邀请,去了左丹尼塞实质上就已经是接下了合作的意图,再谈判就该是商讨合作的细节——彼此都懂的,也省下了虚与委蛇。
“那么这边……我该怎么处理?”皮特为难道。
希瑞尔已经了解到汉莫克的情况。汉莫克内部分三方,有关那份基因工程的资料倒是各方都全,只是解开资料的钥匙分散在三方手中,必须集合起来,才能打开资料。
一方是罗伯特那边的,一方与皮特有接触,原本独立的应该是负责人——也就是这老太婆一方,但她对局势的把握应该是最清晰的——然后她选择了皮特,绕着圈子得与皮特接触,并且表达了想要与皮特的幕后人做交易的意图。
如果希瑞尔没猜错的话,那老太婆是无路可走了,只能寻求别的有力的势力来打破这种僵持。她的眼界如此远大,当然知道目前局势很微妙,为免打草惊蛇消息不能散出去,所以自然不能用俄罗斯军方或者政界的力量,但她又想得到另外两把钥匙,将完整的解码的资料递送上去——这是汉莫克存在的最大意义,她为此坚守那么多年,可惜研究是成功了,研究人却完全离了心,想要借此牟利……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
可别人这样想,难道他就非得配合?希瑞尔很不以为然:“继续围观。不过要想办法弄到一把钥匙,必要的时候收盘任它去。不过几个人罢了,哪怕是事情彻底闹大都没关系。大不了最后我亲自出手……等等!”
希瑞尔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沉默片刻又道:“给你联系方式,你与他们探讨一下,如果可以,在这两方之间牵个线。”
尤利西斯也需要个浑水环境,他的目的在某种程度上与那老太婆可以说是互补的。这两个搀和在一起,倒确实能促成场不错的合作。彼此也没有利益冲突,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希瑞尔结束与这边的联络之后,马上又联系尤利西斯。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你接手过去吧,我会叫他们配合你的。”希瑞尔讲完后又添了一句,“多注意下那个茉莉……我总觉得她跟唐的过节不简单。”
“可以。”尤利西斯一口应下,“反正唐的目标还是她,那应该会与我一起。如果合作真的能成,我会抽空跑一趟俄罗斯,顺道研究一下他什么情况。”
奥萝拉跟着温蒂夫人,在皇家歌剧院坐了一下午。
这是一个贝壳状的剧场,舞台很大,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座次却是三三两两分散的,彼此之间还有间隔却不见影响视线的装饰物。有些奇怪——至少在进来之前,她从未听说过皇家歌剧院里还有这样一个所在。
她们现在坐的位置更特殊。因为在最末,所以地势要稍高,附近的装饰带着隔音与掩蔽的效果,灯光适当的架设让它看上去就像个隐形的包厢。温蒂夫人进来时就跟她介绍过,这展厅是歌剧院的秘密,能够进来的也是些极为特殊的客人。而这个包厢,一直是希瑞尔的专属座。
奥萝拉已经观赏了一场贝多芬的交响乐,一台,甚至还有场来自日本的能剧。根据夫人给她的节目排表,她们至少还要在这里耗上大半个晚上,但奥萝拉却无任何的烦躁,她的心已经被一种难以想象的震撼所占据,久久未得以平息。
“看到那一对了么?”温蒂夫人手中的折扇轻轻点了一个方向,“苏尔曼先生以及他的夫人。”
来自舞台上的曲乐在剧场内回荡,本该是全然充盈着耳朵的,夫人又轻又柔的声音却像是带着魔力般,拼命往耳朵里钻,偏偏还清晰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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