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欠这个角色的,我帮他拿回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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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低着头,半抬着手臂,比了一个三的手势,三年了,找了三年了,拼尽全力用尽所有,竭尽全力,将身体内最后一力量都释放出来,只为有这么一天。△頂點說,..

这一天来了,儿子找到了,结果呢?

那一刻,不单单是伤心,还有一种很独特的绝望,更有一种万里长征刚开始的辛酸,不是怕这万里征程,是怕自己付出更多的时间都没有结果,害怕依旧面对失望,面对绝望。

哭,欲哭无泪。

一阵阵的眩晕反胃的感觉涌上来,脖颈处的青筋和太阳穴两侧的青筋鼓起,一阵因为声嘶力竭而涌起的红润从脖颈处浮上来……

嘴张大,这个时候在镜头前的杨以辰没有任何形象可言,为了这段剧情为了人物戏剧化的一种爆发,杨以辰让自己变得狰狞并且整整一天半没有吃任何东西,那是一个男人痛到极致处于崩溃边缘的狰狞,你能清晰的看到从他口中嘶吼出的黏液,想要呕吐,却发现什么也呕不出来,除了从嗓子眼深处反馈出来的疼痛之外,就只剩下一透明的黏液,足足持续了数秒钟的时间,那眼泪才顺着眼角滚落,就像是一道大闸被突然间打开,里面积攒了很久的东西,一次性的全部释放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田文军的坚持,田文军的信念,在儿子张口那一刻,被摧毁,他可以忍受自己付出无尽的辛苦、危险、乏累。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儿子不认识自己。

一只手搭在墙体上,镜头给了特写。这个特写是一个延伸镜头,是从杨以辰的身上直接眼神到手指上。给观众一种这镜头没有用替身的真实感,至于剪切?那只能糊弄一般的观众,有太多的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样与其你去奢望他们不会给你爆料,不如奢望自己做得更加完善,这道理就跟魔术师的魔术一样,都已经是少数人掌握的技术了,还要互相拆台。

手指搭在墙壁上,狠狠向下划动。用的力量很大,镜头很短却很有震撼视觉效果,实际拍摄的时候,如果不是许鞍华快速喊停,让刘青云和周迅去迅速拉起杨以辰,这一个镜头,他真的敢给你玩一个入戏太深,真的敢压着手指往下划,直到指甲劈裂直到指尖磨破出血……

这场爆发戏。将之前田文军身上所有的平淡,一下子全部抹杀掉,反而成全了一个有担当男人最真实的状态,跟卢晓娟的状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或许大家会觉得鲁晓娟的状态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才是一个亲人对至亲失去的悲痛,如果没有脸谱化的表现。反倒让人觉得你冷血没有情感。

田文军,是一个真男人。男人是座山,天立地。扛得起一切,我不仅要给别人信心,也要给自己信心,我可以做得到,哪怕踏遍千山万水,哪怕是历尽千辛万苦,我都已经做好了准备。

眼泪,并不能帮助我完成这一切,并不能代替我的双脚;眼泪,也并不能代替我的信念;眼泪,更不能化作我寻找儿子的精气神……我要保留每一的力气去完成一项在别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绷着神经,绷着脑中最后一根弦,始终不肯放弃自己的信念,现在,夙愿达到了,儿子找到了,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了,那个李红琴家中两个孩子都是她丈夫从外面带回来的,都不是他们家的孩子……

心愿达到,坚持的信念有了回报,所有绷着的神经都松了下来,我成功了,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孩子了,可我的孩子,却不认识我了,我该怎么办?我还要再走一段无怨无悔的路吗?

那一刻,田文军的痛苦,无人能够代替他分享,能够有一两个人理解他的状态,他已经该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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