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定有趣(1 / 2)
“是,殿下。”律芙本想行礼,但被洛安抢先一句,就只好点点头,就走了过去,坐下。垂眸,掩尽她眸中的震惊之色。
若她没有猜错,这个蓝衣男子应该就是右相大人叶珍的掌上明珠逸尘公子,传闻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被誉为“凤都第一公子”。
如今一见真人,她倒觉得,传言虽真,但也以偏概全了。
眼前的男子身上虽有大家公子的风范,但他的本质并不全然如他身上风范那般矜持有礼。
至少,婚前就跟未来的妻主处得这般亲昵的男子,他是她见过的第一个。
而且,她也不得不承认,外面的谣言,果真,大多不可靠。
谣言皆说逸尘公子是因为被麟皇女殿下玷污了清白,并怀上麟皇女殿下的子嗣,才不得不委身于麟皇女殿下。
而且,陛下已颁下圣旨,将他指给麟皇女殿下为侧夫。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他都必须屈从。
这其中的曲曲折折,怕是有许多的伤感与无奈。
然,在这个男子脸上,无奈,伤感,她未看到半分,她看到的,只有幸福与满足。
眼前这两人,分明是一对相恋的男女,而且看她们之间的氛围,相恋的时间定也不短了。
这是她从未想到的情况,她更没想到,今日她能看到麟皇女殿下的另一面。
昨日在宫中,她看到的麟皇女殿下就是一个应该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王者,可今日她看到的,就只是一个陷入热恋中的普通女子,十分纯粹、简单。
洛安吃完,就笑意盈盈地看向律芙,“律芙,本殿最近身有不便,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能见谅。”
“殿下说的哪里话,是下官叨扰了殿下。”律芙连忙摇了摇头,谦恭道。
她听出,殿下在解释刚才她让自己久等的事情,而自己能说什么,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
洛安想坐起身,叶逸辰连忙扶住她,一边叮嘱道:“洛洛,小心。”
他完全不顾这屋内还有一个外人,只将其当成了空气。
因为,此时的他,对律芙,是有怨气的。
刚才他跟洛安一醒来,院内的小厮就来禀告,说有人来访,他当时听了,就对这个来访的人颇有微词。
洛安有伤在身,本就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养的。
可这几天下来,他没看到洛安哪天是完全闲下来的,哪怕只一天,也没有。
因为,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或事找上她,她就必须亲自应付。
每每看到她这样,他心里就愈发的心疼和无力。
之所以无力,是因为他阻止不了,也不能阻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洛安忙这忙那,而他自己,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能做的,便是洛安空下来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督促她休息,并让她重视自己的身子。
今日一上午,洛安见完了宫里来的人和那些拜访她的官员,他以为她终于能闲下来了。可是,她才睡了个午觉,便又有人找上门,他怎能不气?
律芙坐在一旁,有些尴尬,为了打破这份尬尴,她便开始没话找话,“殿下,您的身子可还好?”
其实,自昨日在宫里见过殿下,她心里便一直觉得奇怪。
殿下几日前才受过两百杖责,照理说,人若受了两百杖责,必须在床上躺个把月的。可昨日,她看到的殿下仿若未受过刑一般,既能站,也能走,这着实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洛安已在叶逸辰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身后靠着叶逸辰提前放置好的软枕,听得律芙的问话,她便想到昨日的事情,心想,自己在这些不知情的人眼中,一定都已成逆天的存在了。
她面上不在意地笑了笑,既是在回答,也是在不动声色地解释,“本殿不碍事,那两百杖责的刑罚虽让本殿受了皮肉之苦,但未伤及筋骨。
且本殿自己就会医术,身边也有许多名贵药材,所以,本殿才比常人好得快些。”
律芙有些惊讶,没想到洛安会解释,心里的疑惑减轻了不少,嘴上沉吟了一句,“原来如此。”
洛安终于注意到律芙手里的酒坛子,眸中露出好奇之色,“你手里的,就是你亲手酿造的公子香?”
“是,殿下。”律芙点点头,谦虚道:“昨日殿下您说也想一品这公子香,下官今日便斗胆将自己的粗鄙之物带来向殿下献丑了。”
她突然有些拿不准殿下的态度,照理说,殿下对她酿造的公子香感兴趣,应只是想邀她到麟王府上的一个借口。
可如今,殿下除了与她客套地寒暄,以及对她拿来的酒感兴趣,便再没有流露出其他用意,这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难道会错了意?殿下请自己到她府上,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酒?
“怎会?本殿高兴还来不及。”洛安不以为意,面上绽开灿烂的笑容,显示心情很好。
叶逸辰依旧坐在床边,正在削一只苹果,削完后,便从上面切下一小块送进洛安嘴里,见洛安吃完,便继续送,整个过程,他连个正眼都没给洛安的客人,也就是律芙。
律芙感觉自己在这屋内就是多余的,忍不住吐出一句,“殿下,下官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妥。”
叶逸辰听得律芙这一句,就不屑地冷哼一声,回道:“本来就不妥!”
他眼睛依旧未看向律芙,手上继续伺候洛安吃苹果。
洛安嘴里塞着东西,未答,只等着律芙的反应。
律芙错愕地看着叶逸辰,未料到他会这般不给她面子,心里产生怒意,自己好歹是殿下的客,刚才说的,也不过是一番客套话。
他作为大家公子,说出这句话,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无礼吗?
然,她心里虽怒,面上却未表现出分毫,连忙一脸尴尬地站起身,“看来下官今日真的来得不是时候,扰了殿下和逸辰公子,下官改日再来。”
她再也不会来了,感觉今日过来就是自己找气受的。
明明是麟皇女殿下昨日暗示她拜访她府上的,可今日一来,在与殿下的交涉下,她直直错觉分明是自己主动找过来的,甚至觉得,殿下根本就是在给她难堪。
可是,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亦或是说,她压根没资格说什么。
因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你竟然真的猜到我的身份了!”叶逸辰终于正眼看向律芙,眸中闪现出惊讶,不服气地问出一句,“你怎么猜到的?”
律芙一愣,心里愈加郁闷,嘴上答曰,也不着痕迹地讨好着叶逸辰,“能与殿下感情这般好的男子,除了逸尘公子你,下官便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了。”
曾经在朝堂上和刑场上,麟皇女殿下口出狂言,将所有责任尽数揽到自己的身上,亦称不悔她犯下的错事。
这件事情,早已被广泛流传开来,因此,她也有所耳闻,但当时只是惊了惊,并未放在心上。
可看到这对明显在热恋中的男女,她便猛然想起了这件事,如今一联系,她顿觉得一切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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