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本殿助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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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良久,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连忙转头看去,见那女人果真打消了对自己的疑心,爬了过来,颤着手拿起她放过去的瓷瓶,打开盖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起来。

洛安则有些肉疼,她这一小瓶药酒虽然量少,但绝对价值不菲,是她专门用寒冬里冬眠的竹叶青,去毒后浸入至纯酿泡成的药酒,那一小滴,就绝对能将人滋补得延年益寿,满面红光。

她平时都不舍得喝,就一直随身携带,珍藏着。如今,全便宜隔壁这位了。

那女人将那一小瓶药酒喝了个底朝天以后,忍不住舒爽地嗟叹了一声,只感觉喝下这一小瓶药酒后,浑身开始发热,充满了力量。

“怎么样?舒服了?”

洛安笑意盈盈地看着隔壁的女人,问道。

女人试着发声,竟发出了一个完整的音节,顿时有些激动,惊喜地看向洛安,道:“谢谢!谢谢!殿下的赠酒之恩,下官会一直铭记于心,他日,若出狱……”

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恐怕,自己这辈子再没有机会报答眼前女子的赠酒之恩了。

“你知道我的身份?”

洛安故作讶异地问道。

“下官只知殿下是皇女殿下,而不知,殿下是哪位皇女。”

女人面色微僵,如实答曰。

她这样说,等于承认自己刚才听到了眼前的女子和刚才那位小厮的谈话。而她之所以承认,是因为她知道,殿下已经知道自己偷听的事情,所以,她没那个胆量撒谎。

“那你觉得,本殿是哪位皇女?”

洛安意味不明地看着女人,也不计较刚才她的偷听行为,只笑着问道。

女人抬起头仔细看了看洛安的面容,才答曰:“下官猜想,殿下应是麟皇女殿下。”

“为何?”

“下官曾有幸见过陛下的圣颜,而听传言说,麟皇女殿下的面容与陛下的七成相似,所以,下官才敢如此猜测。”

女人的语气开始变得恭敬了起来。

毕竟,若对方真的是麟皇女殿下,那她,就有转机了。

洛安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女人的话语,见女人仍趴在地上,皱了皱眉,随口问道:“你站不起来?”

“请殿下恕下官无礼之罪,下官的腿,算是废了。”

女人以为洛安在怪罪她无礼,连忙惶恐地答道,说到后面,她的语气显得沉痛,眼里落下了两行清泪。

“本殿不怪你,不过,你是因何受如此重的刑罚?”

洛安明知故问,面上和善亲切。

“下官被人诬告贪污,才会落得这番境地。”

女人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身子颤抖了起来。

“诬告?有人要害你?!”

洛安挑了挑眉,有些惊讶。

心里有丝了然,果然有内幕!

女人踌躇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跟洛安说道:“殿下,下官曾是工部侍郎戊雁青,半个月前,下官意外发现了一个人的秘密。

那人的行为令人发指,关乎凤天百姓的安危,下官心惊不已,也十分痛恨她的行为,便写了奏折,欲将此事上报给朝廷,不料,那份奏折未呈到陛下面前,却落到了那人的手里。

于是,那人开始报复下官,找人污蔑下官贪污,还伪造罪证偷偷放入了下官的家里,被人搜出,让下官百口莫辩。

如今,下官落得这番境地,全拜那人所赐。下官算是看明白了,凤天的朝堂,其实就是一滩污水,脏得令下官心寒!”

戊雁青句句血泪,话语中尽是绝望和悲凉,她越说越激动,只恨不得将她口中的那人碎尸万段。

她其实是以搏一搏的心态将此事告诉洛安的。毕竟,当朝就麟皇女和轩皇女两个皇女殿下,那这两人,必然会为了夺取皇位而展开激烈地厮杀。

而那人是站在轩皇女殿下的阵营,那她跟麟皇女殿下必然是敌对的,所以,自己将此事告诉麟皇女殿下,十有七八把握麟皇女殿下会帮自己。

因为此事,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人是当朝左相杨曼书吧?”

洛安笑了,十分好奇杨曼书到底做了什么事,竟然到了关乎凤天百姓安危的地步。

心里也有些心疼这个戊雁青,她是个好官,只是,她忘了,以她一人之力对抗杨曼书,终究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而凤天的朝堂,的确该换换水了。

“殿下您怎么知道?”

戊雁青惊讶地看向洛安,她本来还想再卖会关子,看眼前女子的态度,再考虑说不说出那人的名字。

洛安眼珠一转,继续骗人大计,意味深长地一笑,道:“自然是猜的。”

“敢问殿下何以猜得?”

戊雁青眼睛一亮,追问道。

她已渐渐对洛安放开心,也许,她真的该信眼前的女子一回。

她既是皇女殿下,定然是还能出去的。所以,她要求眼前的女子为自己沉冤昭雪,并且揭露杨曼书的恶行,让杨曼书那伙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哪怕自己再无机会重见天日,也无悔了。

洛安暗自思索了一下,才道:“你刚才说那人能截到你的信封,说明她在朝廷的官位挺高。并且,她之所以能截到对她不利的信封,说明有人在暗中帮衬着她,而朝廷中拉帮结派、官官相护最盛的,就是两大丞相。

右相叶珍是本殿母皇的心腹,所以绝不会做出危害凤天百姓的事情,剩下的,自然是左相杨曼书了。

其次,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之所以敢告诉本殿,定然是觉得本殿能够帮你吧。而本殿向来只对对本殿有益处的事情感兴趣,所以,那人定是本殿的对手。雁青,本殿说得可有道理?”

戊雁青听完洛安的话后,久久不能回神,反应过来后,一双眼睛愈加火热地看着洛安,直赞:“殿下英明!殿下英明啊!”

她已经完全被眼前的女子折服,竟然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找出关键,猜出她所说的那人是谁,可见其心思不是一般的缜密。

不过,若戊雁青知道,她眼里英明的麟皇女殿下其实只是因为听见她受刑时的骂声,才知晓她所说之人是杨曼书,不知她会不会气得吐血?

但,这另一层内幕,洛安永远也不会让她知道。

洛安可不傻,若要让一个人完全地臣服自己,自己必须让她认知到,自己比她更有实力。

“雁青,杨曼书到底犯了什么事?让你拼着自己的性命也要将此事上报朝廷。”

洛安得到满意的效果,笑意渐深,继续问道。

戊雁青不放心地看了看两侧的牢房,见两侧牢房里的女人都在呼呼大睡,才神秘兮兮地朝着洛安招了招手,鬼祟道:“殿下,请恕下官无礼,这事十分机密,您凑耳过来,下官才敢说。”

洛安也不多话,径自低头将耳朵凑了过去,心里有几分沉重,从戊雁青的态度来看,此事定然不简单。

戊雁青也将身子往前挪了挪,靠手臂用力将上半身撑起,将自己的嘴凑到洛安耳边,轻声说道:“杨曼书私吞了今年朝廷拨下,专门用来修缮凤江中游堤坝费用的一半,她还买通人做了假账,所以,朝廷至今都未察觉。”

洛安听得心惊不已。

世人皆知,凤江的中游是水患的多发地带,周围的百姓曾深受其害,叫苦不迭。

因此,凤天的先祖皇帝曾拨下重金在那江边修起了堤坝,堤坝修成后,颇有成效,水患发生的频率减小了很多。即便发生了,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

只是,每年,那堤坝需得到修缮,才能保证其坚固不催,以保周围的百姓永世安居乐业。

然,那笔修缮费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杨曼书竟然私吞了一半,她怎么吞掉下去?不怕撑死她!

真是不知廉耻!身居高位,不谋其职也就算了,竟还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杨曼书,你果真好样的!

洛安心底冷笑连连,面上却未表现出来,此事非同寻常,若传出去,定会让百姓反感朝廷,也会让其他国家看凤天的笑话,所以,她必须谨慎,不能因为戊雁青的一面之词判定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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