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0(1 / 2)
我闷哼一声跌落在地上,刚才与树的剧烈撞击令我背后的伤口再次裂开,血液的殷红染上了被我罩在最外层的中级魔法师法袍。我艰难地支起自己的上半身,脸色惨白得可怕,一手捂住胸口咬牙忍受着内脏和骨骼重新归位的痛苦。
抬眼望向那从背后给了我一剂猛攻的魔兽,我的脸上瞬间被森森的阴霾笼罩,眉宇间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那是一头身高约莫十五米的巨大象型魔兽,浑身被棕色的长毛所覆盖却在背部腹部与头部都披着坚实的金属色铠甲,不同于一般象类的四根另类象牙更是如同钢铁制成的长矛一般泛着阴森冷冽的寒光,尖锐无比,可以将敌人轻易开膛破肚。
那象型魔兽盯着我的方向眼露凶光,仰头甩鼻发出一声震慑人心的象鸣,这一声象鸣传得很远,那属于高等魔兽的威压随之扩散。
一时间,雷暗森林外围的魔兽们一齐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那是来自雷暗森林中心部分魔兽的惊天威势,不是它们这些低等魔兽能够承受的。
离那象型魔兽最近的我们三人自然更不好受,空气中巨大的压迫力骤然袭来,阿维娃嘴角溢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捏住,但她却硬忍着疼痛拼命拉着已然被威压抑制得喘不过气来的曼迪向后急退,等站稳脚,她才艰难地转身望向受伤不轻的我,喘着粗气并一脸担忧地问道:“塞琳娜,你怎么样?”
我的目光始终锁在那象型魔兽的身上,脸色也随着那恐怖的威压白了几分,听到阿维娃的话,我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一双血色的双眼仍然死死盯着面前斗志昂扬的强大魔兽。
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凭我身上这点微弱的光属性竟然能引来那只生活与雷暗森林中心部分的顶级魔兽,令无数魔族闻风丧胆的钢岩猛犸!
这钢岩猛犸一项以攻击力强横著称,它的威压连我都承受不住就更别提现在还是魔法师学徒的曼迪和阿维娃了,现在让我们三人和它动手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纯属送死!雷暗森林那天使坟墓的称号绝非徒有虚名,连四翼天使都能栽在这些魔兽身上,就别说我这个连第一封印都尚未开启的血族了。
一个念头猛然闪过心头,竟然打不过,那就跑吧……
然后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将这个想法赋予实践。我一个瞬移挡在了曼迪和阿维娃的身前,一股强烈的金光从我的胸口处迸发而出,那原本一直被我放在胸前口袋里的第二配饰金色怀表在此刻化为了无数绚丽的光点向空中聚集,一个表盘形状的金色魔法盾自我的身前展开。
做好防御,我回头向身后身体状态很是不好的两人喊道:“曼迪,阿维娃!我们战略转移!”
虽然我说的是战略转移,但曼迪她们一瞬间就意会了我这四个字的含义,她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同时面色郑重地用手握住了别在胸前那个刻有传送魔法阵的徽章。
一旦使用这个学院留给我们保命的徽章,就相当于这次历练任务失败了,但此刻的我们已经顾不上这些,逃命要紧!
浅绿色的光芒在我们三人的徽章上闪烁,魔法转送阵进入了启动状态,我警惕地戒备着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但是那钢岩猛犸的智力明显远高于一般的魔兽,它不仅感到了我的警戒,而且察觉了我们想要逃离的意图。
钢岩猛犸绝不允许猎物从眼前逃脱,它长鼻一甩高鸣一声,将前足高高抬起继而狠狠地踏在地面上。面前的庞然大物拥有极为强悍的攻击力,再加上它那恐怖体重的猛力一踏令大地为之震颤,这一次产生的巨大冲击扬起大量尘土,惊起飞鸟无数。
地面的猛烈摇晃令我脚下一个娘跄,可我还是努力稳住身形,然后权利调动全身魔法力来抵御那强大的冲击力。“坚实的大地是我永远的伙伴,以我魔法之力汇集于此,为我阻挡眼前的敌人!——凝土之墙!”急促的吟唱声响起,曼迪也召出一面厚实的土墙挡在我们三人身前。
地上的低级魔兽们慌不择路地在葱茏林木间四处奔逃,参天树木那密密层层的枝杈被栖息其上的鸟类们弄得沙沙作响,头顶上方是密集的扇翅声和此起彼伏的惊慌鸟鸣,数以千计的大群鸟型魔兽自上空展翅飞过,颇有种遮天蔽日的疯狂气势。
随着鸟群飞过的轨迹,一张灰色的幕在无形中展开,一下子向我们三人和那顶级魔兽罩在其中。当那张灰色的幕将我们彻底罩住,一件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我蓦然睁大眼,惊愕地看着那原本悬浮于我身前的表盘型魔法盾瞬间从半空中坠落,随后在接触地面的一霎变得支离破碎。魔法盾伴着碎裂声化为了大量金色的细碎光点,并最终变回了怀表的状态颓然落于地上。曾经缠绕在我第二配饰上的光芒在此刻变得极为黯淡,好似失去了它所有的力量。
正在我愕然失措的时候,阿维娃也忽然惊呼一声,“糟糕!徽章上的传送阵停止启动!”因为她发现原本闪烁在徽章上的浅绿色光芒已在我们不知不觉间尽数消弭。
曼迪得知胸口的徽章失去了作用,又在刚才亲眼看着我那魔法盾的顿然消逝,她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曼迪迅速从衣服的内袋里取出了一只银色雕花的圆形小盒子,注入魔法后,她骇然道:“该死,我的空间道具也打不开了!”
瞧见我们惶惶不安的样子,那拥有极高智慧和攻击力的钢岩猛犸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那对圆溜溜的象眼中竟然有着略带轻蔑的嘲弄,好似在说“你们这群卑微弱小的蝼蚁,见识到你象爷爷的神通了吧!”
抬头望向天空的方向,我惊讶地发现那些原本不可胜数的恐慌鸟群在此刻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独留下完全张开的巨大灰幕。灰幕的范围极大却好像只有我们三人,鸟鸣声被断绝在外四周安静得吓人。
我望着头顶的那层有些朦胧的灰幕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为了证实我那个讲出来都会令自己怛然失色的猜测,我抬手用冰系魔法凝成一支冰枪。
凝视着悬浮在白皙掌心上方那不断散发着寒气的冰枪,我的指尖微微颤抖,可动摇只在一瞬,后一秒我便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用力握住那透明冰寒的长柄。单手拽掉碍事的深色魔法师长袍,我迈开步子,手腕一转猛地将其掷向空中,锐利的冰质□□带着破空之势向那空中的灰幕呼啸而去。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以我血族的腕力,一定可以将其投掷出这看似虚幻的灰幕范围,然后戳中一直展翅飞翔的鸟型魔兽。
但是,当那尖利冰枪直直撞上那层灰幕的一瞬,两者相击发出一声“铛”的响音,清脆到有些突兀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内回荡,我眼睁睁得看着自己掷出的冰枪被那层灰幕生生弹开。
冰枪失去了向上的冲劲颓然坠落,之后在半空中被钢岩猛犸长鼻一卷轻松折断,它不屑地扬起头甩了甩身后的象尾。这种无声的蔑视在平时一定会令我火大,并发誓要让这狂傲的魔兽尝尝教训,但此时……我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惊骇之情。
我之前的猜想在这一刻得到了证实,我们被罩在了一张看似弥蒙却无法穿透的灰幕之中,在这个空间内一切魔法器具都失去了它们的作用。而这种由魔兽开启的特殊空间正标示着一个令人心生忌惮的名词——兽王领域!
“让一切魔法器具都失去作用的领域,这是什么见鬼的领域能力!”我暗自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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