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暧昧(修)(1 / 2)
早春的夜里还很冷,风有些刺骨,从付母那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承欢没让付母出来送她们。母亲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常年咳嗽,她总是不放心。嫁给叶行北之后,她数次要求付母过去和他们一块住,付母都没有答应。
承欢知道,母亲是想守着画廊里那些画,守着那些和她父亲在一起过的回忆。
人老了,多是要靠着回忆过日子的。
承欢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眼映出灯光的窗子,无声地叹了口气。寒风里,她神色忧虑,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裙子和风衣,身形显得更加瘦弱,凭添了几分落寞。
叶行北将自己的风衣往她身上拢了拢,“阿欢,走吧。”
承欢点点头,和叶行北一起上了车。
至于叶陵南,他今天似乎心情不怎么好,出门之后连招呼都没打,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迈巴赫早就离开了。
很多事情,在承欢看来,其实感觉都有些荒唐。
她不是没见过叶陵南和叶行北曾经毫无芥蒂地相处,就像手足兄弟一样。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到底这中间又是什么让他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番情状。
“在想什么?”叶行北似乎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开口问道。
承欢笑了一下,“在想你啊。”
当然她没有把另外一个人也说出来。
承欢的回答似乎愉悦了叶行北,他有些来了兴致,勾着唇角说:“想我什么?”
他这么一问,倒是把承欢给问住了。她一时也想不出回答,只能说:“不告诉你。”
叶行北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都是调皮地笑意,眸子晶亮亮的,也就没打算为难她,“好吧,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承欢感觉他现在心情似乎颇好,转而又联想起叶陵南离开时那副阴沉的臭脸,觉得叶行北应该是做了什么事,让叶陵南不痛快了,只是她不知道罢了。于是她问:“刚刚在妈那里,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给叶陵南不痛快了?”
叶行北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你刚才就在想这个?”
承欢见他沉着脸,阴晴不定的模样,立刻给他顺毛,“不是啊,怎么可能。我就觉得你心情很好,但是叶陵南走的时候黑着一张脸,所以我就好奇问问嘛。你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
说着,她还想伸手去挽他的胳膊,以示衷心,哪知道刚一抬手,肩上登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哀哀叫了一声。
有句话叫做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刚才还半信半疑的叶行北听她这一叫,立刻被转移了视线,轻轻扶住她的手臂,带着几分怒意地训斥道:“身上还带着伤,你就不能小心点。”
承欢低着头没有说话,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乖乖听着大人的训斥。从叶行北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清她微微下垂的眼睑、颤动的睫毛,还有被她咬的泛白的下唇。
心里一软,怒意消了大半。他的声音柔了下来,有些无奈叹了口气说:“还像个孩子一样,肩膀很疼吗?”
承欢垂着的头微微点了点,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分外委屈的模样,只是她心中此刻却暗自窃喜这苦肉计来得真是时候。
叶行北知道她这副可怜模样八成是装的,她平时就喜欢在他面前耍滑头撒娇赖皮,很多时候都让他没有办法。不过她能这样,伤处应该是不怎么疼了,他稍稍松了口气,没有点破她,还依着她想要的说下去:“回去抹点药,很快就好了,你刚才说的我就相信你了。不过以后如果遇到这种事,你千万不要再扑过来。”
“那你受伤了怎么办?”她终于抬起头,看他。
“我是男人,不怕疼,起码没有你怕疼。”叶行北说得理所当然,“还有,如果你身上到处是伤疤,怎么穿婚纱?”
承欢说:“那就不穿。”
叶行北忽然两人想起决定去结婚前,付母单独约他见面,给他的一本小册子,上面的东西很杂乱,有数学公式、铅笔画、曲子的简谱……还有最后一页,她写着的七个愿望,其中一个,就是穿一次婚纱,有一个毕生难忘的婚礼。
那次见面,付母最后和他说:很多事情,我都不能为她做,以后小欢就托付给你了,请你照顾好她。
当时,他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办婚礼的打算,只是得知叶陵南终于准备回国,才匆忙和承欢求的婚,连戒指都是让梁柯临时去准备的。
“等过些天,我们把婚礼给办了吧。”
想到这,终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他深深地看着她,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
只是付母提起婚礼的时候,他会这么触动,不仅仅是因为叶陵南脸上的愤怒,更多的,是他的新娘是她。很多事情,到底是开始变了。
承欢是个很好的女人,比他以前许多时候所知道的还要好。他甚至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叶陵南会喜欢她,他现在何尝不是开始放不开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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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承欢回到家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在想着叶行北和她说办婚礼的事情。毕竟一场婚礼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她现在想起来,已经觉得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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