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薇香和夜华浓从来都只是同一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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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尽毁于地心之火不说,可诡异的是,这地心之火竟是奇特至极,竟过境千年,还流动在玄玑门的低头之上!

一直以来,其它山峦也发生过地心之火,但必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偃旗息鼓,而后变成一堆堆或一块块坚硬无比的灰白地心岩。

哪会像玄玑门这喷涌出来的地心岩浆一般如活了似的,还依据着地势,汇成了一条有一条交错纵横的岩浆洪流,千年不熄不灭。

故而,这样的险要地势使得修为低下的生灵再不敢靠近了,当然,没有修为的更是连靠都无法靠近玄玑门这块地段。

而那些修为中层乃至上层的高手们,虽然并不惧怕这岩浆红河的地势,但是,这里仍有他们最深的忌惮。

一个从玄玑门起始之时,就让他们一直为之余悸的男人。

更何况了,千年之前,眼睁睁的看着玄玑门覆灭的旁观者不计其数,虽有不少葬生在了岩浆火海,但幸存者还是大有人在的。

这些人,可对千年前,那场极短却极其震撼心神的战役,至今还历历在目。

他们自是更不敢忘,当初亲耳听到的那个巨大的阴谋始末,那个极其震惊的真相!

那个可怕的男人,原来是被封印在洪荒不知多少年岁了的邪神!

整个世界被他一手颠覆,可谓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怕举天下之力,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即便当年众目睽睽之下,他为了那个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少女已是心灰意冷,自甘将自己连带整座玄玑门,陷落进了地心之中,为她陪葬。

但放眼六界,谁人不知那洪荒是什么地方?

不管妖魔鬼怪仙神,单单是闻言,都会为之颤上一颤的可怕炼狱!

连那样的地方,都困不住这个男人!何况一个小小的地心底层?

说白了,综上所述所分析,得出结论便是,这个男人,必是有不死之身!

既知他没死,那谁还敢去他的地盘上滋事撒野,嫌活腻了不成?!

于是,这一来二去的个中缘由,便铸就了这荒废的玄玑门地段,真真成了一片无人问津不敢问津的禁地。

甚至于,连只飞鸟飞虫,行经这里之时,都要绕道而行……

在外人看来,婪当年之举是乃陪葬,可只有他自己和几人知道,他只是把关于她的所有一切,都封存在了地心岩层之中。

包括,他自己。

所以,不为人知的是,陷落进地底的玄玑门,实则保存完好,没有一丝的*差错。

除了顶头的那片天,永远变成了暗无天日的灰蒙之色。

坐落了七殿八十一宫的七座山头正中央处,那一隅兰草幽幽,兰香淼淼,青竹小筑,小桥流水,琴音瑟瑟。

这一隅,看起来甚是清幽雅致,堪可入画的不能再用言语来形容。

可惟独,偏生少了一丝生气,多了一丝死寂。

随着瑟瑟琴音,含苞的兰草争相绽放开来,向世间展现出它们最美的姿态。

赤橙黄绿墨蓝紫的七彩兰草,同时,也成了盘坐在花丛之中抚琴的男子,如画卷一般的陪衬。

焦尾七弦琴实乃古琴中的上好琴品,在男子一双似若冰雪般的修长十指下,奏出的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充满了魔力,让人闻之,自甘就此沉醉下去。

弹琴的男子席地而坐,一拢清新淡雅的青袍加身,逶迤在了七彩兰草上的三千发,也是清新淡雅的青色,只是,这样的青色,透着一股子冷彻霜寒的味道,正如,男子那张如寒霜罩面的冷冽面孔。

男子的容颜也是清隽的不行,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若不是他的每一刻五官轮廓上都透着若有实质的冷色,必是会惹得无数女子芳心大动,使劲浑身解数来接近他,俘获他的一颗心吧?

只是啊,这样里里外外都透着冰冷的,就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冰仙似的男子,都会让人忍不住的怀疑,他胸膛里跳动的那颗心,是否也是冰做的?

“呵,冷情冷心,彻头彻尾的冰人。”一个站在了这青色小筑屋顶之上的,约莫十一二岁的身穿一身绿罗裙的清稚女孩儿,用着一双似雪若冰的瞳孔,冷冷的俯视着小筑庭院花圃里的那个抚琴男子,左眼角下的那枚刺眼的血兰印记,为女孩儿那张还未长开的青嫩面孔,添了几分嗜血的妖娆味道。

只见女孩儿冷漠的左手持起了一柄精致小弓,右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夹起一枚纯金小箭,缓缓的搭上了金丝弓弦上,拉开弓弦,锐利带着杀气寒光的箭尖,正直指那抚琴男子的头部!

当女孩儿两指一松,夹在两指之间的那枚纯金小箭,便如夜空划过的一道金色闪电一般,轻轻咻地一声,刺破空气,直往男子的头部刺去!

纯金小箭的速度的确快如闪电,几乎只在眨眼之间,便已与男子的头部只有了分毫的距离!

可,眼看着锐利的箭尖即将毫不犹豫的刺进男子的后脑时,男子忽然像后脑勺张了眼睛似的,竟在电光火石间突然偏头一侧,完美的躲开了金箭的攻击!

小筑屋顶上的冷漠女孩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破天荒的,竟然抿着淡粉的小嘴,笑了起来。

只是,女孩这样的笑容不同于同龄女孩的笑容那般天真无邪,而是,嗜血而邪恶的!

而与此同时,当这个女孩笑起来的那一刹那,那枚没有击中男子头部的金箭,明明已经飞离了男子,可突然像受到了什么指令似的,又鬼使神差的如同有生命的侍从一般,竟自发的调转了箭头,又回转去势,直朝男子的面门刺去!

可这一次有所不同的是,这枚金箭在刺杀的过程中,居然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迅速的分裂出了数以百计千计的同样金箭!

最是诡异的是,这些成千上万的金箭并不是和之前那枚‘母体’金箭行走于同样的攻击路线,而是整体划一的,极具思想安排性的,一批一批快速自发的组成了八方队伍,从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将男子团团围攻在内!!

这样只是个没有生命力的金属冷兵器,却会如此,怎是不好生诡异?

但更诡异的是,金箭们这样的包围攻势,和快如闪电的速度,怎么看,那被围攻在其中的清冷男子是无路可逃,只有被刺成马蜂窝的下场!

然而,这样迫在眉睫的局势下,男人只是漫不经心的睁开了眼睛,露出了那双与那个女孩儿同样的雪冰眸子,冷淡而漠然的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金箭。

一时间,这些金箭如同着了什么魔一般,竟然诡异的,就这么停顿了攻势,如同成了被冰封在了半空之中一般的雕塑!

锵的一声脆响,男人抚在琴弦上的冰指一扣一扯,一根冰凉的琴弦便断在了他的指尖。

“雕虫小技。”男人吐气如兰般的吐出了这一句后,便捏着指尖的琴弦丝挥手一动。

只见看似只有古琴长短的琴弦丝竟然可以无限伸长,如同一根绣花针上的丝线般,在男子无影的挥手动作中,迅捷精准的将一枚枚金箭从箭头至箭尾,堪堪串联了起来!!

不过呼吸之间的光景,千百支金箭如同饰品一般,被琴弦丝串连成了一串,叮叮当当好一番响动着,被男人弃如敝履的随手扔在了地上。

男人缓缓站起了身来,再转过身,微微仰头,冷冷的遥望着屋顶上的女孩儿手中的那柄纯金小弓。

“你见过他了。”边说着这样听似反问句,却实则是肯定句的话,男人边眯起了眼眸。

这样慵懒冷漠的眯眼动作,让男人一双浓密纤长的淡青睫毛,如同就要振翅欲飞的青色蝴蝶,撩人心弦的可以。

“可惜,这弓箭却对你毫无杀伤力。”女孩儿一面扯唇冷笑着,随之,一面将手中的弓箭给折了断。

喀嚓一声,精致的纯金弓箭,在女孩儿看似纤细柔弱的手中,被折成了两段,再被女孩儿无情的抛下了屋顶。

男人冷漠的看着女孩儿的动作,没有半句言语,没有半点反应,整个五官,如同被冰封三尺了一样,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东西,值得他去动容的。

“能杀本座的,只有音杀。”男人冷冷的收回了视线,半敛下眼睫,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脚下的,依然没了琴弦的焦尾琴。

闻言,女孩儿唇角一翘,便漠然转了身,“只可惜,弑兰不想学。”

冷冰冰的抛下这句话,女孩儿便将光裸的玉足一点,整个人,如同一小只翩然飞舞起来的绿蝴蝶,翩翩飞离着青色小筑。

“看来,本座要加强结界了。”男人说话间,也转了身,往青色小筑内缓缓走去。

并未飞离多远的女孩儿忽然停顿了在空中盈飞的动作,并为转身,只是阴冷的低笑出声,“今日是娘亲的忌日,弑兰没有杀了你来为她献祭,但弑兰会拼尽全力拼尽性命来破除你的结界,去血域鬼冢拜祭她,如果不想将耗费千年的救活弑兰的心力毁于一旦,那弑兰奉劝一句……。”

说到这,女孩儿微微扭过头,以冰冷无情的眼角余光,扫了一眼驻足了步伐的清隽男人,“别阻止弑兰,父亲。”

最后两个字,没有半点的感情起伏,没有太多色彩,如同淡而无味的清水,似乎,只是为了称呼而称呼,而已。

毫无表情的说完这些话,女孩儿便很快与这永远没有光明的黑暗,融为了一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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