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清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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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刚常年在外征战,再加上以前韩蓝羽这个迟夫人就像不存在似的,迟江一个管家,更像是迟家的男主人。

就算邱氏不说,单从迟静言出嫁后的第一次回门,他也能察觉到她的变化。

不是没有怀疑过,性格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是不是因为人也变了,是邱氏根据迟静言耳后的那颗红痣很肯定的告诉他,迟静言还是原来那个迟静言,估计是以前伪装的比较好。

他也实在找不出能让一个人骤变的原因,只能暂时相信邱氏说说,既然心里也认为迟静言以前是伪装,想到过去对她的种种,迟江坐在那里,越发的拘束。

迟静言很坦然,看他不喝茶,还说了声,“江叔,这茶不错,你尝尝。”

听迟静言这样一说,迟江才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是不错,他却没有心思在品,心里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朝上翻,迟静言找他到底为了什么事?

迟静言放下茶杯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本类似账簿的东西。

迟江定睛看去,他没看错,迟静言拿在手里的,不是类似账簿的东西,而就是一本账簿。

迟静言看着他,把账本放到他面前,“江叔,你在迟府做了这么多年的管家,在看账薄方面,想必经验很丰富,刚好我有几个地方看不懂,还要请教你一下。”

迟江心里一个哆嗦,脸上还是努力保持镇定,“七王妃,不用这么客气。”

迟静言嘴角蔓延开一丝微笑,“江叔,那我真不客气了啊。”

话说着,她伸手过去把放到迟江面前的账薄翻开。

迟江看得清楚,这看似是本账薄,其实更应该说是本记着店铺经营物品所去的记账本。

迟江把视线从记账本移到迟静言脸上时,脸色已经变了,“七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迟静言的穿越虽不带着以前那个迟静言的记忆,单凭她,已经看清很多人,眼前的迟江,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迟静言不敢说百分之百,总有百分之八十敢肯定他有着什么样的心性。

对邱氏的爱,让他甘心大半辈子没娶,随着邱氏的去世,后半辈子更不会娶妻,邱氏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不说,也给他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迟静言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想了想,很能理解,也就更能明白他为什么一心想替邱氏报仇。

端木亦靖虽然终有让人知道他存在的这一天,但是,绝对不是现在,端木亦靖的公布于众,必须要选个合适的时间。

至于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迟静言虽是个穿越女,却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就目前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再换句话说,端木亦尘的身体是那个样子,她已经无暇再把时间浪费在其他人身上。

迟静言的视线飞快扫过摊开的记账本,然后微微挑了下眉毛,口气淡淡的,“江叔,你是个聪明人,我什么意思,你应该很清楚。”

迟静言出来已经有段时间了,想着出门时和端木亦尘说就一会儿,就不想和迟江兜圈子。

眼睛看着迟江,在他嘴角做出嗫嚅的动作,脑子里却还在想着怎么组织词语,她已经接着朝下说了,“江叔,你不用再冒险去谢丹丹那里偷账本了,你是知道的,她虽然是掌柜,老板却不是她,她那里的账本定期会送到七王府。”

“你如果真的想看账本的话,那就只能麻烦你来七王府了,如果你对自己的身手足够自信。”

迟静言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最后一句话,她的语气加重了很多,她大刀阔斧清理七王府下人的事,可是整个京城老少妇孺皆知。

迟江本就变了的脸色,随着迟静言的这句话变得更难看了,这种难看,不是给迟静言脸色看,而是因为被迟静延迟点破了一些事,脸上血色褪去,变得惨白,“七王妃,你到底知道多少?”

他这辈子最害怕的就是和邱氏的奸情暴露,他不怕死,只是怕牵扯出迟延庭的身世,这是他这一辈子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血脉啊,他怎么都要倾尽全力去保护他。

“我想一想啊。”迟静言笑眯眯地看着迟江,“应该不算多吧,反正能被我知道的,还有那些不能被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迟江的脸色,随着迟静言的后半句,彻底失去了颜色,连白都没有,刷地下不用过度,直接飙升到了土色。

他看着迟静言,看到她气定神闲的样子,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

“七王妃!”迟江几个呼吸,到底还是压下去心头的颤悸,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看着迟静言,觉得好恐怖,为什么他都没和迟静言有过交集,他的事,她却一清二楚。

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保住迟延庭。

迟静言对他弯了弯嘴角,“江叔,让我先猜一猜,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杀了我会不会牵连到大哥?”

听着反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迟江打了个激灵,“我……”

迟静言把食指放到嘴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江叔,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一个冲动杀了我,整个迟府都会被你牵联,更不要说本就是迟家长子的迟延庭。”

覆巢之下复有完卵,这个道理迟江很懂。

迟江额头上渗出虚汗,他既是被迟静言这番话给吓到了,也是后怕,刚才,幸亏他没有动手,要不然,以七王爷对迟静言的宠爱,只怕等着迟家的必定是灭顶之灾。

迟家都倒霉了,不要说只是迟家的长子。

“江叔。”迟静言替迟江把茶杯满上,“喝点茶。”

迟江端起茶的手在轻轻颤抖,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半响,猛地抬头,眼神犀利地直逼迟静言,“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直话直说了!”

迟静言点头,嘴角笑意依旧,“江叔,请说。”

迟江稍微整理了下思绪,才开口,看得出来他心里压了很多事,眼眶通红,声音深深沉沉,“安芬被人杀了,我很难过!”

安芬是邱氏的闺名,迟江以这句话为开头,也是在进一步试探迟静言到底知道多少,她是真的神通广大知道那么多,还是只是先声夺人地在诈他。

迟静言怎么会不明白迟江的意思,没开口,静静等着他继续朝下说。

看得出来,邱氏去世的这段时间,迟江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的事,不对人倾述出来,他要快受不了了。

所以,就算迟静言没有搭腔,他喝了口茶,继续朝下说道:“七王妃,我知道安芬对你一直不好,你心里恨她,也正常,可是,这并不能阻止我要替她报仇,所以……”

“所以,你就去谢丹丹那里偷账薄。”不等迟江把话说完,迟静言就打断他。

迟江沉默了,迟静言只要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不再愚蠢地试探下去。

迟静言继续朝下说道:“江叔,我是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隐忍了这么多年,自以为伟大的爱情,要放在其他人眼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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