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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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宫人就来回话了。不用添油加醋,就能将谁是谁非放到人前。皇帝皱了皱眉,这事的确是十三娘的不是,但十七娘太霸道了,做事也不恰当,这样的内侍是该处置,就是杀了也无妨,但不该她来处置,而是送还给十三娘才对。

晋安早就想明白了,她就是要将情况偏到高阳不尊重姐姐,于是就哭道:“我的人,凭什么你来惩戒?还下手忒狠,那也是条人命,你就不怜悯?”

高阳奇怪:“怎么就扯到人命上了?不过小惩大诫,养几日就好了。”

躺在地上许久的内侍终于痛苦的哼了几声,众人看他的惨状,哪是养几日的事,怕是要残了吧。太子用目光谴责高阳,魏王则是对她安慰一笑,晋王很是着急,正要替她说话,就见高阳走了过去,内侍见了,吓得不行,颤颤的发抖,凭谁见了,都心生怜悯。

高阳走过去,半道还顺手拿过了边上侍立的内宦手中的拂尘,待走到,众人就见她用手柄十分顺手地戳了下那内侍血淋淋的背,内侍顿时大叫,反射性的弹了起来。

高阳很满意,笑眯眯的:“这不是挺好?中气十足。”

内侍听了,心底生寒,顾不上身上彻骨的痛意,忙趴了回去。

殿中有一瞬间的寂静,接着便是一阵哄笑。

晋安快要气死了,她明白过来了,高阳这贱人诈她,还有没用的奴才,早知就在自己宫里再添上一顿,打得快死了再送来!

皇帝擦着掉笑出来的眼泪,对晋安道:“行了,带着你的侍人回去罢,往后别再遮遮掩掩的,磊落光明些,还哪有误会?”是不是误会,他都定成了误会,算是偏袒了一次晋安,晋安见好就收,脸上一阵红一阵青,草草行了个礼,告退。但她和高阳的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等晋安走了,皇帝才板起脸来,对高阳道:“好弄小聪明,还给自己姐姐设陷阱跳,你的心胸,实在是狭窄。”高阳那点计较,皇帝怎会看不出?晋安有不好,高阳就更不好,人总对亲近的更加求全责备。

高阳也没想过瞒过皇帝,她讲道理:“儿见那内侍举止猥琐,便抓了来问,不过几棍,他就开始抖搂主子,主上行有差错,他不能谏,这是一过,落入敌手,他不能忠心死事,这是二过,回去后还挑拨,令主上涉险,这是三过,十三娘若是能想一想,就没这样的事,再退一步说,她怨我不怜悯,但若她自己能存一丝怜悯,先寻太医来为那内侍治一治,就能知道情况如何,也不至于出丑。”宫里行刑,有的是掩人耳目的办法,面上看起来极凄惨,实则不过一点皮肉伤,面上看起来完好无损,实则伤入肌理,再难调治,都容易得很。

她用手段了她承认,但总而言之都是晋安自己的选择,跟她没关系。

皇帝倒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你还有理了?”

高阳不改口:“谁生来是为吃亏的。”摆明了是晋安先跟她过不去,她为何要退让?

“你做事前,你想过没有那是你姐姐?”皇帝又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太子看了眼魏王,神色很讥讽。魏王倒是老神在在。

不恤手足的名声高阳是绝不肯担的,她郑重点头:“想了,而且她还小,我不跟她计较,故而就这样吧,今日的事就儿兄妹与阿爹知道,别说出去了。”

她还小,她还小,她还小,那你又有多大?皇帝是真的都笑了,从排行来看,晋安行十三,高阳行十七,自己比人家小,还敢说人家还小不与她计较?

“说不过你,你自己明白在做什么就行了。”在皇帝看来,高阳很懂分寸,人也聪明,加上前次关心晋阳,为其请医的事,皇帝心中,高阳是很友爱手足的,而且,高阳不服输,不落人后,敢作敢当的性子很对皇帝胃口。这回本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看她手段挺阴险,因而才说一说她,望她引以为鉴,但事实,正如高阳所言,晋安一不会用人,二只知冲动,三连圆谎都不会,吃亏也是自己没用。

皇帝儿女那么多,哪能个个都顾到?相互之间有矛盾的时候,他自然是偏着有道理且又亲近的那一方。他看重高阳才肯说她,不然,随她去就是,哪管得许多?

太子已看出皇帝看重高阳了,魏王也看了出来,太子已正位东宫,礼法所在,他现在地位还挺稳的,倒是没什么,但魏王想要做太子,就必须有人帮他在皇帝耳边说太子的坏话顺带说他的好话。大臣固然重要,自家亲戚也不能疏漏,高阳是个好人选。但今日的事告诉众人,高阳公主不是想利用就能利用的,魏王看了眼晋王,又将生起的念头按下,先慢慢接触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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