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知交好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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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尔辛此时仍未醒来,我本想要将他扔在乔·禅的豪宅里自生自灭,毕竟那儿有他所谓的老师。但还没来得及说明,无策已经将他扛到了车上。

我想把他抛出车去,这傲慢的老外瞬间恢复了神智,我于是怀疑这小子之前一直在装死。

海尔辛的声音十分颓靡,他说:“你们要去哪儿?”

另外两人英语蹩脚,我由此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我喊道:“这不关你的事,你留在此地,与之后前来之人好好打交道,千万莫要泄露此间机密。”

海尔辛笑着说:“这事可十分棘手,眼下至少有将近三十个目击者,当局想要糊弄过去,只怕要费些功夫。”

我想把他拽出车子,但他哀求说:“让我在这儿歇一会儿吧,战友们。”我见他一改骄傲嘴脸,居然使出赖皮功夫,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使出一招‘狄青降龙’将他远远摔出去,无策却用英语一字一句的说:“当然,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海尔辛又做出那令人莫名的动作,用手捂住脸,长时间沉默不语。他身子微微发颤,似乎情绪激烈,我们三人互相对望几眼,一时不知所措。

我嚷道:“这混蛋在发笑,你在嘲笑我兄弟说的话吗?”

他连忙松开手掌,我见到他眼眶红了一圈,脸上隐隐有泪痕,但他连忙遮掩道:“没有的事,我...我不习惯这儿的空气,灰尘太多,有些刺眼。”

我将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动情的说:“没事,朋友。”

他陡然将脑袋抵住车子前座,咬紧牙关,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一见这小子如此敏感,登时来了兴致,喊道:“别哭,朋友,我们不会抛弃你的。”

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张开臂膀,慈祥的说:“来吧,朋友,到爹地怀里来.....”

挚友先生与无策同时给了我一脚,将我从车子里踹了出去,好在我身手不差,滚出二十米远之后,总算苟延残喘的爬了回来。

挚友先生用英语说:“别理他,他这人脑子有病。”

没有我在一旁推波助澜,他哭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平静。挚友先生坐到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等我们开到远处的山坡上,遥遥远望,我们见到别墅前头驶来三辆漆黑的轿车,车上喷着奇怪的标志,从车上走下来九位黑衣怪人。

挚友先生说:“这是处理血族事务的特殊工作人员,类似于黑色骄阳,不过是政府组织。”

海尔辛忽然说:“谢谢你们。”

我问:“少侠何出此言?”我用的是古英语,措辞颇为典雅。

他闻言一愣,说:“我是陪同我的教授来这儿参加学术会议的,根本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糟糕的危机。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遇上这么危险的情况,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教授都会死在这儿。”

挚友先生用简短的英文说:“为何哭泣?”

他尴尬的搓着手,眼神游移,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片刻,他说:“因为你们叫我朋友。”

我问:“莫非少侠孤苦伶仃?没有亲友么?”

他慌张起来,不停挥动双手,解释道:“不,并非如此,在意大利,在世界各地,有许多人叫我朋友,事实上,与我称兄道弟的人数不胜数。”

我又问:“莫非每个人叫你朋友,你都会哭的如同娘们儿一般?”

他死命摇头,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是血族,但奇怪的是,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你们,你们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类都要可敬,当你们叫我朋友的时候,我觉得你们是真诚的,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他将心事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我们三人反而都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我的父亲,我所有的长辈,梵蒂冈所有亲友,他们都认为世界上的血族都是危险的,是邪恶的异类,是上帝的敌人。可我却总觉得不全是这样。我见过人类的丑恶,相信我,世界上不会有比那更卑劣的行径了。我很高兴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也很高兴你们能视我为朋友。”

我愣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说到:“要是梵蒂冈知道你与血族交朋友,你会被他们吊死。”

他笑了起来,说:“他们没有那么糟糕,近代以来已经抛弃了这野蛮的酷刑了。我认识的一些大人物,他们也与一些血族有交情,但我总觉得那不过是相互利用的政·治手腕罢了。总而言之,能认识你们三位,我深感荣幸。”

我们相互点了点头,取下面具,露出真实的面容,他有些吃惊,说:“你们.....你们.....?”

挚友先生用英语说:“很抱歉我们之前用了假名,但那是为了蒙骗乔·禅他们罢了。我名叫张千峰,这位是无策,这位是面具。我们当中仅有无策是纯粹意义上的血族。我们并非亚克·莫慈教派的成员,而是一个赏金猎人公司的职员。”

无策纠正道:“应该是血族猎人协会吧。”他不知道我和挚友先生暗地里接私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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