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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发话,山公子不得不停止继续喝光的势头,将罐子递给了路公子。

接过罐子,路公子有气无力的将罐子举起,瞧他那左右摇晃的样子,山公子赶紧为他扶住,免得他将罐子摔了下来。罐子虽然不会摔破,那些酸奶就浪费了。

虽然感觉有点冰凉,路公子喝了一会,就将小肚皮喝得鼓鼓的,无力的将罐子放过一边,闭眼继续睡了。

旁边等得有些焦急的古公子一把抢过,狂灌几口,才递给山公子。不用岩狮与向导帮忙,三人就将这一罐子的酸奶喝光了。

喝过酸奶,古公子与山公子,才有了丝精神嚼干肉。他们知道,光喝这个,是不能维持体力闯过这片沙海的。

路公子躲在皮垫上,从头到尾就没有咬过一块干粮,眼睛微闭,在这仍然灼热的沙海之中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时而不安分的扭动两下。

向导摇了摇头道:“瞧这位公子的情形,只怕过不了这沙海!”

岩狮笑道:“我早说了,只是这小娃娃同样倔得像头驴,不让他受点苦头,他是不会放弃的,现在,咱们开始往回走吧!”

躲在这驼腹之下,喝过冰凉酸奶,嚼了几块干粮,古公子恢复了些精神,闻言提高了音量问道:“什么!才出来,就回去!”

岩狮笑道:“除非你想他死!”

古公子望向闭眼熟睡的路公子,叹了口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甘的道:“也只能如此了!”

休息了半个多时辰,岩狮道:“咱们可以上路了!”

山公子推了推已经睡熟的路公子,摸向他额头之际,滚烫无比,与那沙石的温度差不多,吓得他慌忙将手抽了回来,惊叫道:“路弟发烧了!”

岩狮道:“是中暑,不是发烧!这里有几粒药丸,灌他服下吧。”

岩狮停止了脚步,皱眉思索了一会道:“情况不妙,咱们现在连回程都不能了,就在这里歇息吧!”

岩狮无奈的从行囊中抓下一顶帐篷,就在这驼群中间搭了起来。他才刚刚搭好,古公子就将路公子连人带皮垫抱了进去。

“你小子……”

岩狮睁大了双眼望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无赖,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继续从骆驼身上取下另外一顶帐逢。

刚刚搭好,古公子抓着皮垫就往里冲,又想来个故计重施。岩狮手疾眼快的一把扯住他,直接将他带了个跟头,摔倒在滚烫的沙石上。

瞧着古公子狼狈的从沙石上跳起,一边忙着搭帐逢的向导与山公子,乐得哈哈大笑,将刚才的烦闷清扫了大半出去。

岩狮用他壮硕的身躯堵住了帐逢口,笑嘻嘻的道:“那娃娃中暑了,还情有可原,你小子什么情况也没有,还想偷懒?你瞧那小娃娃都在自己搭,真是枉为男子汉大丈夫!”

古公子尴尬的挠挠头皮道:“谁说什么情况也没有,这不是浑身乏力,毫无精神,正想睡觉么!”

笑得够了,向导向古公子招了招手道:“公子,这顶帐逢搭好了,你可以进去睡觉。”

古公子拍了拍身上沾的沙石,赶紧爬了进去开始睡觉。

还是让他偷到懒了!岩狮苦笑着摇了摇头,矮身钻进那小帐逢之中歇息去了。山公子与向导搭好之后,先后钻进了帐逢,就在灼热的阳光之下休息睡觉。

就这样,古公子他们才在这沙海之中行了半日的路程,就不得不在这驼群中扎营歇息,只等夜色降临,气温下降,才起始往踏上归程。

睡在帐逢之中,气温还是异常的闷热,汗水依然流个不停,古公子他们几个在里面翻来覆去的,数次迷糊的被醒过来。

古公子他们竟然执得将衣服都解了,挂在帐逢之上晾着,身上只留了个小裤衩,就算如此,精赤的身上还是在不停的冒着难受的汗水。

中暑昏迷的路公子,早有岩狮吩咐山公子替他解了衣服降温。

睡了一会,只穿着一身内衣的山公子,忽然实在受不了,从皮垫之上翻身坐起。望着自己全身湿透的衣服,满是汗水咸腥味,皱了皱眉头,竖耳仔细倾听了一会,一咬牙,脸色微红的将上衣解了开来,把那紧缠的白布条也解了下来,露出了那雪白高耸的双峰。

衣服已经湿透,想擦也无济于事,就挂在帐逢上晾着。假作山公子的雪月儿,红着脸望了望自己满身汗水的身体,想着等会有可能进来的也是李浩,一咬牙,就这样躺着睡了。

沙海上空火热的太阳,沿着天空那高高的圆顶,缓缓的向着大漠的边缘,以龟速爬落。

数次被热醒过来,古公子心里烦躁难抑,从皮垫之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恼火的甩了甩他那瘦小的头颅。

坐了一会,他起身掀开帐逢的布帘,望着头顶的太阳,要等到落下也有得等。愁闷的摇了摇头,忽然一溜烟奔进了雪月儿的帐逢。

望着赤着上身,还穿着护肚的雪月儿,古公子脸上没有任何奇怪反应。弓着身子进去,刚刚想伸手去摇醒她,雪月儿就醒了过来,迷糊的望着他道:“古弟,现在可以赶路了么?”

古公子收回手,坐在皮垫之上,闷闷望着雪月儿,轻声道:“没有,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天。”

雪月儿翻身坐起,往身上抹了把汗水,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穿衣服,羞得她红着脸低下了头,将头顶的一件衣服扯下罩上,挨在古公子身边坐着。

古公子忽然又道:“我还是去瞧瞧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复撑着起身,雪月儿一把将拉住道:“我与你一起去。”

没有再缠布带,只穿好内衣,雪月儿就与古公子往路公子的帐逢走去。

掀开布帘,入眼是路公子雪白娇巧的身躯,身上遍是汗水,与雪月儿一样,只留一件护肚。小小的肚皮一起一伏着,睡得还算安稳。

雪月儿同情的望着路公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比先前要稍好一些。扯下头顶的干燥毛巾,为他轻柔的擦拭干净。

刚刚擦拭干净,仅过了片刻,汗水又密密的冒了出来。雪月儿无奈的停止了动作,长叹了口气,小声道:“这里,又怎么是你能够忍受得了,偏生还这般倔强,这下有罪受了吧!”

见他没有什么意外,雪月儿与古公子返回各自的帐逢,雪月儿忽然一把拉住古公子,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帐逢。

反正热得睡不着,两人就那么对面而坐,互相扇着风。只扇了一会风,古公子烦闷的停止了动作,干脆闭眼躺倒在皮垫上。

雪月儿一楞,望着古公子出了会神,想躺下睡,又怕挤着他,让他热得更加难受,又不想去他帐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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