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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无量听师叔给了台阶,便对着那些道童说道:“还不快谢师叔祖赦罪之恩!”几个道童听罢,慌忙伏地磕头,拾掇了丹药匆匆去了。
苏年生呵呵笑道:“都是自家童儿,年轻气盛也是难免,阮儿平儿李浩,快快前来拜见你师伯师兄们!”三人忙跪倒在地,给夏侯真人问安。这时谢经云匆忙的赶回来,一见师傅与师叔们都在,不禁诧异,听宋无量解释后,这才明白自己离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些事情。
夏侯商抚须点头,便对三人说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都随我到殿中去吧!”众人便纷纷又回到那议事的处所,谢经云领着那两头狮子出殿去了。
众人又回到那火麟殿的内室,夏侯商见除阮笛宗平外,多了一个孩童,便用寻疑的眼神看那苏年生。苏年生解释道:“这小儿是我座下近日新进的记名弟子,此儿生性聪慧,且具那菩萨心肠。”
说着便把李浩之前的事情与众人交待了一番。夏侯商的那些弟子听了,也都惊异这小孩的侠骨仁心。苏年生对师兄说道:“我曾经立誓,生平只收两个徒儿,又怕误了这孩儿的前程。虽说目前在我门下,但并未行那拜师的仪轨,此次前来,一是我将要出游,为几个弟子寻那淬剑的神物,二来也是想为这小儿寻个前途,还望师兄能勘验此法器,也遂了我这心愿。”
夏侯商点了点头,说道:“暂且在我这伏羲宫偿练一番,也未尝不是一桩幸事!他日学道有成,我这几个不成才的徒儿,他便可随意拜谒为师!”
苏年生见师兄这般说了,便叫李浩赶快谢师伯的知遇之恩。李浩心知这白发道人无意收自己为徒,虽说为自己着想,但近日与阮笛宗平相处的极融洽,又见这伏羲宫中那些小道童的所作所为,心中已是一百个不情愿。但碍于体面,只得口不对心的拜谢了夏侯商。
苏年生这时问道:“方才听闻心慈师侄所说那皮横师侄的事情,心下也甚是着急,若是能救得我那皮侄儿脱离险境,老弟我也甘愿竭心尽力,暂且抛却那淬剑之事,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夏侯商闻听摇头说道:“几个山野草寇,官宦犬马,安能翻起大浪?若是使你我这堂堂宗门之长出手!那我玄乙门也实在是无人了!”
苏年生知道师兄心高气傲,不肯让自己插手他门下之事,只得说道:“即是如此,今晚我便在此与师兄叙旧,明日一早便行。此番出游,可能要一年方能归来,我这弟子平儿,也暂时寄托在这,望师兄多加指点调教!”
夏侯商虽说也是修道之人,但脾气甚是爽利,见苏年生这般说了,却也并不挽留。于是夏侯商的弟子们也暂时把皮横之事放在一旁,都忙着晚上的宴席,为师叔接风洗尘。
夜晚火麟殿里的迎客室内红光四盛,大摆宴席酒馔。夏侯门下的几个徒儿也都前来拜见师叔。夏侯商门下有八大弟子,除却那皮横道人,几个大都在伏羲宫内。夏侯商与苏年生坐了上位,谢经云因和师叔亲近有加,便坐在他身旁,忙着给师叔斟酒。阮笛与宗平几个也都在下面坐了。
饮罢多时,苏年生对几个徒儿说道:“上次前来,已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时阮儿还小,平儿也年幼。今日趁我这几个师侄都在此,也为你们几个一一引见,你们这些师兄的道法神功,不在为师之下,他日你们几人若是功圆道满,也好在江湖上能有个照应。”说着便让谢经云为阮笛三人引见。
只见谢经云调皮的走到仙桌前,对着那白衣男子说道:“这是我二师兄白慕容,你们已经知晓了!”
白慕容便点头对阮笛三人微笑,随即对着苏年生说道:“师叔,我见这几个师弟禀赋极佳,您老人家是从何处发掘出的这般奇才?”
苏年生笑道:“我这几个徒儿,都是山野莽夫的平常子弟,虽说不上是那颟顸童子,但也合了我的心意,哪有我那师兄好命,门下聚了你们这般人中麟凤!可叹,可叹!”说着举起斛樽,自饮了一杯。
只见谢经云走到乐心慈的桌前,说道:“这个呢,是我们玄乙门中,也是天下间美貌与侠义的化身,智慧和仙法并存的师姐美人!”李浩三人听他说的轻浮有趣,都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那乐心慈虽是已为人妇,但娇艳不减当年,听谢经云这么一说,顿时羞的脸色通红,再加之饮了几杯素酒,更显得明媚动人。便扯了一只鸡腿,塞在谢经云的口中骂道:“你这吃货!赶快到一旁填你那无底洞去罢!”说罢莞尔一笑。
众人见这师兄两人一来一往,插科打诨,也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白慕容笑道:“经云,当心你三师姐把你噎到师祖爷爷那里去!”
谢经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含糊的答道:“若是师祖爷爷见了我这德行,也要将我赶将回来。”连夏侯商听了,也不禁笑骂道:“这厮当真胡说八道!”
只见谢经云朝一个红面红衣男子走去,那男子虽是脸膛绯红,却也神采奕奕,样貌不凡。
谢经云指着这男子说:“这是我家的红脸关公!哎呦——”便见那人起身用手拍了谢经云一下脑门,向李浩几人抱拳说道:“我乃师尊门下四弟子盛烈,问几位师弟安好。今日我那门下的徒儿为师弟们徒添了烦恼,回去定严加管教,我自罚一杯,已谢罪责!”说着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见他双手向背,默然安坐,忽然运息而动,那粗壮的酒樽里的酒液便似游龙一般吸入自己的口中,衣襟上却未沾染半点酒星。阮笛与李浩见了,都忍不住喝起彩来,只有宗平一人自己饮着素酒,宛似没有看见一般。
谢经云又向那儒生一般的胖道人走了过去,那儒生见谢经云朝他走过来,便起身挥手,让谢经云坐在自己的身旁饮酒,向阮笛三人略微揖了一揖说道:“我是师尊的第五弟子宋无量,”说着又指了指桌旁的秦山说道:“这是我六弟秦山,平日里宫中的一切事务都经我打点上下,因宋某才疏学浅,没有师兄们的那般本领,所以只能做些粗略的活计,让师弟们见笑了!说罢也饮了一杯!”那秦山也起身饮了一杯,谢经云便回到自己的座位,陪白发道人苏年生饮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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