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七回 歹毒(2 / 2)
话没说完,宇文承川已是一脸的森冷,寒声叫着“冬至”:“立刻去把王坦给我叫来!”
候在殿外的冬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能听出宇文承川动了真怒,忙应了一声“是”,一溜烟的跑了。
宇文承川这才与顾蕴道:“就算你推脱不过,你哪怕假装不小心打翻茶盅,然后借口衣裳湿了要回来换,立刻提出告辞呢,也比吃下那茶好啊,果真那茶有问题,就算事后我让她付出了百倍千倍的代价又如何,难道就能挽回你的健康你受到的伤害吗?”
顾蕴见他额头和颈上都是青筋迸起,知道他是气的更是急的,也就没辩白当时的情势实在由不得自己,也没说她能借口回来换衣裳躲过今日,难道以后还日日都浇自己一身不成?便只是道:“吃一堑长一智,下次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别急,也许是我草木皆兵了呢,毕竟那么多人都瞧见她软硬兼施逼我吃茶了的,回头我出了什么事,她也休想得着好不是,她能稳坐后位几十年,想来不至于那么顾前不顾后。”
宇文承川冷哼道:“下一次?若再有下一次,这会儿我就不在这里,早打到景仁宫去了!”皇后又如何,嫡母又如何,只要敢伤害他的宝贝,便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照打不误!
夫妻两个正说着,冬至带着太医,也就是宇文承川口中的王坦回来了,行礼后先给顾蕴诊了脉,又仔细看了闻了顾蕴的帕子一回,方恭声问顾蕴:“敢问太子妃娘娘,那茶入口是什么口感?娘娘可有觉着异常?”
顾蕴想了想,道:“那茶吃着口感倒还好,闻着也清香扑鼻,但我以前从来没吃过,所以不知道有没有异常。”
宇文承川在一旁闻言,忙吩咐冬至:“即刻传话下去,设法弄那茶去,蕴蕴,那茶叫什么来着?对,魁龙珠,一定要尽快弄到!”
待冬至应声而去后,才又问王坦:“太子妃觉不出异常来,那你呢?你是太医,不管你有没有吃过那茶,但有异样,你都该瞧得出来才是。”
王坦恭声道:“回太子殿下,据太子妃娘娘的脉象来看,倒是并无异常,不过微臣还得多给太子妃娘娘请几次脉才能下定论,再就是太子妃娘娘的帕子,微臣得带回去再仔细查探一番。”
宇文承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那你就把帕子带回去,明儿一早即过来给太子妃请脉,把阵仗弄大一些,好叫阖宫上下都知道太子妃从景仁宫回来后就不舒服了,——看皇后以后还敢不敢再逼你吃她宫里的东西!”后一句话,却是对顾蕴说的。
王坦应声行了礼,就要却行退下,却被顾蕴叫住了:“王太医,皇后娘娘还赐了本宫一套紫衫木的杯子,说是用那杯子喝水,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你也瞧瞧有没有异样罢,白兰战神无敌最新章节。”
白兰还未应声,宇文承川已冷声道:“她宫里出来的东西,就算没问题,我也不稀得用,难道你稀罕不成?还瞧什么瞧,只管扔出去便是。”
顾蕴嗔道:“扔什么扔,留着赏人多好,这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好东西,便不赏人,拿去换了银子,用来给东宫上下加发月钱也好啊。”真是,连废物利用都不会,就算有金山银山,也总有花尽的那一日,何况总得弄清楚宗皇后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才是。
宇文承川就没有再说了,白兰方捧着那套紫衫木杯子送到了王坦面前,王坦大致看了一遍后,皱眉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这杯子瞧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微臣凑巧曾在一本古医书上看到一个说法,紫衫木里有一种最稀罕的树种,叶如针芒,叶脉之上丛生红果如豆,筋叶树皮俱可入药,木材用作砧板或是杯碗,长期使用下来的确可以强身健体,祛除百病,但是……”
“但是什么?”见王坦欲言又止,宇文承川不耐烦起来。
王坦这才道:“但是这种树种,有天然避孕的作用,于男女都是一样,若用它做的杯碗装水盛汤长期服用,一辈子都别想生出孩子来了,只是微臣也说不好,这杯子到底是不是那种最稀罕的紫衫木造就的,不过,殿下与娘娘能不用这杯子,还是尽量别用的好……那个,微臣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就先告退了。”
说完忙忙行了礼,却行退了出去,一直到退出殿外,才敢抬起手腕,以袖子拭起额间的汗珠来。
宇文承川的脸色难看至极,不然王坦也不会吓得避走不迭了,半晌才“砰”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咬牙冷笑道:“真是好歹毒的心思,我从来都是与他们玩阳谋,他们却连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妄图让我绝后,这口气不出,我再不活着!”
顾蕴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道:“难怪非要逼我吃她的茶,敢情逼我吃茶只是障眼法,她的真正目的是将这套杯子塞给我,想想罢,这么精巧难得的杯子,就算是她赏的,我天然便要防着,可只要太医说没问题,我指不定还是会拿出来用,你又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崇庆殿起居,可不得跟着一块儿中招了?得亏王太医凑巧看过那本古医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不能承嗣的皇太子,有什么资格继承大统?那他们就算九死一生的拼到最后,也不过是白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可是也不对啊,宗皇后怎么就敢肯定她会用这套杯子?景仁宫与东宫早已是势不两立,彼此就算再防着对方,就算再小心也不为过,她也不怕打草惊蛇?
念头闪过,耳边已响起宇文承川冷厉的声音:“把这脏东西立时给我有多远,扔多远,省得脏了我东宫的地儿!”
这一次顾蕴没有再阻拦他,只是皱眉道:“我总觉得她不会蠢得这般明显,若说她是着急了,所以狗急跳墙,可这次损失最大的也不是他们母子,贵妃母子损失大于他们也不是丝毫好处都没有,若是换了我,一定不会蠢到这个时候便打草惊蛇。”
宇文承川冷笑道:“她若有你一半聪明,如今宫里也已是她一家独大了,所以她犯蠢有什么可奇怪的,以前她不对我们下手,定是想着反正我们很快就要滚出东宫的,我有没有子嗣,又有什么区别?谁知道半年下来,我们不但没有滚出东宫,反倒将位子坐得越来越稳固,于他们的威胁也越来越大,她可不就狗急跳墙了?”
这话倒也有一定的道理,不然早在她进门之初,对东宫的掌控还不若现在这般全面有力时,宗皇后岂非有更多的机会下手?还有那么多次宫宴,她要下手也极便宜,何必非要等到明明已错过了最佳的下手时机,再来冒险?实在是被宇文承川和她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声势威望大涨,逼得乱了方寸!
宇文承川又道:“你打明儿起,便称病不去景仁宫请安了,她若要打发太医来确定真伪,你就说这也疼那也疼,谅哪个太医也不敢说你就真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如此过个十天半个月的,你再去请安,她若不逼你吃她宫里的点心喝她宫里的茶便罢,她若再逼你,你就当场晕倒给她看,她不怕把事情传得人尽皆知就只管逼你,反正东宫是一点也不怕的逍遥军医。”
皇后母子既歹毒的想让他和蕴蕴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想让他绝后,那就怪不得他心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还想纳盐课提举的独女做侧妃,他倒要看看,一个再没了生育能力的女婿,万家凭什么不遗余力的帮他宇文承稷!
顾蕴想了想,点头道:“那我打明儿就称病不出了,反正我也不想去景仁宫与皇后两看生厌。”
宗皇后到底为尊为长,今日之事她若不及时的反击一下,少不得有一就有二,有二还有三,她可不想以后隔三差五就要糟心一回,能一次绝了后患当然就最好了。
次日,顾蕴果然称病没有去景仁宫请安,王坦也打早儿来了东宫给她请脉,顺道说了下查探顾蕴帕子的情况:“微臣仍没查出异样来,不过,还得等微臣尝过那魁龙珠的本味儿后,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没有丝毫问题,还请太子妃娘娘再给微臣几日时间。”
顾蕴点点头:“那本宫就再给你几日时间。你既来了,那就给本宫开几剂味儿重的方子罢,不说让整个皇后都能闻见药味儿,至少也要让整个东宫都闻得见药味儿才是。”
王坦应了,自随胡向安往外面开方子去了。
顾蕴这才舒舒服服的躺到榻上,安心将养起“病”来。
而宗皇后在景仁宫听了冬至的说辞:“我们太子妃娘娘昨儿回到崇庆殿后便觉着不舒服,所以即刻宣了太医去诊脉,太医说只是有些热伤风,当没有大碍,太子妃娘娘便没有引起重视,谁知道睡了一晚,病情反倒加重了,今儿连床都不起来,所以不但今儿,只怕接下来几日里,都不能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还请皇后娘娘千万恕罪。”
则当场便冷笑起来:“不过来给本宫请了个安,回去后就伤风了,知道的说是太子妃身娇肉贵,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把她怎么样了呢,你回去告诉你们太子妃,本宫问心无愧,倒是她,恃宠而骄得过了,就算花再多银子,也未必能将好名声买回来了!”
待打发了冬至,又与陈淑妃贤妃几个有儿有媳的妃嫔感叹了一回:“本宫若要害她,何必等到今日,又怎么会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她就敢给本宫来这一出,敢这样生生的恶心本宫,别说本宫还是堂堂中宫皇后,就算是寻常人家,做儿媳的也不敢这样对婆婆不敬哪,说到底,她还不是仗着皇上与长辈们都偏向她,长此以往,这宫里哪还有本宫的立足之地!”才一脸不豫的打发了众妃嫔。
但待众妃嫔一离开,她脸上的不豫倒是淡去不少,只依然没有好脸色,与吴贵喜等一众心腹咬牙道:“竟敢把本宫赏她的东西随随便便扔了,如此目中无人,将来本宫绝不会轻饶了她!”
吴贵喜见状,忙赔笑道:“娘娘息怒,不管怎么说,那东西总算随着茶水,被太子妃吃进肚中了,等下个月和下下个月咱们找机会让她再吃两次,这辈子她都休想生孩子了,也算是为娘娘出了一口恶气。”
宗皇后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模样:“她以为本宫逼她吃茶只是障眼法,本宫的杀手锏在那套杯子上,本宫却偏要反其道而行……不过这一次已经让她有了防备,后面两次想让她再吃下那东西,怕是越发难上加难了,还是得让稷儿那边加紧寻找那种最难得的紫衫木才是,毕竟顾氏就算不能生了,也是治标不治本,得那个婢生子不能生了,才能真正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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