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惊动(1 / 2)
“跟着我做什么。”严大奶奶怒视身边的丫头,“蠢货,还不快去告诉大爷!”
她身边的丫头点头应是,飞快的朝前头跑去!
严大奶奶和赵大奶奶对视一眼,赵大奶奶眉头紧蹙,心有余悸的道:“你可知道宋太太是什么时候让人去找岑太太几个人的?还有郭大人……我没有看到她和旁人说话。”她到此刻都没有想明白。
但是她就是觉得这位宋太太虽年纪小,可心机却是深不可测,明明一开始她处在被动的位置,可等她一开口,就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思路走,轻易的就掌握了话语权,从被动的位置上转为主动,不知不觉严大奶奶就成为了众人声讨的那一个。
这样的女子,全然不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便是那在大府里活了几十年的夫人,也不如她这般精明有城府。
她们错就错在,一开始太轻敌了。
严大奶奶对宋太太示好,宋太太就毫无反抗能力的跟着她们去这里到那里,笑语盈盈,她们就以为这个小姑娘是个单纯的,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反被她将了一军!
“太后娘娘那边……”赵大奶奶忧心道,“你可想好了怎么说了!”
严大奶奶望着前面各自上了马车的李氏和幼清,不以为然道:“太后娘娘向来无利不起早,她如今失势,正巴不得我们给她送好处去,今儿我们一去,她指不定心里多高兴。”又道,“至于旁的,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好怎么说了,太后娘娘只要不傻,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帮着宋太太而反过来打压我!”
赵大奶奶想想也对,宋弈毕竟官位低,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严阁老以及彭尚书相比,太后娘娘只要会权衡,就一定知道帮助哪一边对她才有更大的好处!
两个人说着上了马车,李氏的车在前徐徐出了郭府的大门,严大奶奶的马车跟在后头也出了巷子,严大奶奶在车上喝了口茶,想到谢周氏方才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这么没用,怎么也不会挑她!”
赵大奶奶回道:“此妇人心性不稳,见识短浅,倒是那位岑太太有些见识,可惜,这样的人也最难说服,反而这位谢周氏更容易些!”
严大奶奶想想也是,要不是谢周氏的性子这样,她也不会轻易被她们利用,要怪还是要怪方幼清,这个女人,她势必不能放过她。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在皇城的西侧门停了下来,幼清由采芩和绿珠扶着下了马车,她的视线透过打开的侧门便望见长长的一条甬道,红墙琉璃瓦,青石砖冷冷清清的铺在地面上……不知从哪里隐隐传来嘤嘤的啼哭声,忽远忽近,令人心生悲凉。
这里她不是第一次来,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她转目望着又期待又紧张的采芩和绿珠,朝她们笑笑,道:“一会儿进去不要乱说乱看乱走!”虽圣上不住在这里,可皇城的规矩却没有松懈,不但不能松懈,反而比圣上在时还要森严几分……就像一个巨大的牢笼,里面的人被铜墙铁壁包围着,这一生有的人都很难再走出来。
“怎么了。”李氏笑盈盈的望着她,“第一次进宫?”
她第一次进宫是什么时候,好像就是嫁给徐鄂的第二天,她跟着徐鄂拜见太后,当时她还住在坤宁宫……
“是!”幼清笑着道,“还劳大奶奶多提醒几句,妾身怕一会儿失措会说错什么,惹恼了太后娘娘!”
现在知道怕了?李氏打量着幼清,见她垂着头目不斜视,看上去真的很紧张的样子,但是她却是觉得,幼清这个样子却是装出来的,要是真的怕,她刚才就不会那么大胆的提出来跟她来宫里了。
“那是一定的。”李氏亲切的说完,回头见严大奶奶的马车也停了下来,她便和身边的嬷嬷吩咐了几句,嬷嬷拿着锦乡侯府的名帖去找小黄门,小黄门便飞快的朝里头跑去……
严大奶奶走了过来,冷眼打量着幼清,讥诮着道:“宋太太不委屈了?可真是没有想到,你还有这等诡辩的本事!”
“大奶奶还是把话留着和太后娘娘说吧。”幼清根本不看严大奶奶,愤怒的道,“您这样的人,我无话可说!”话落,拂袖让开,一副不欲为伍的样子。
严大奶奶被幼清的话堵的脸一红,指着幼清就道:“你休要嚣张,不要以为今天的事被你诡辩过关了,我告诉你,事情还没有完!”幼清不理她,严大奶奶就快走了几步,瞪着幼清道,“你哑巴了,刚才不是口齿伶俐的很吗!”要打人的样子。
幼清转头过来目光如利箭般看着她,冷笑道:“严大奶奶,人活着都是有羞耻心的,方才的事情你不觉得羞耻吗,我可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脸面能撑得到现在让你如此的盛气凌人,我若是你便该寻一方帕子把自己的脸遮住,!”
“你!”严大奶奶听着就抬起手来要打幼清,李氏和赵大奶奶看着立刻走了过去,一人一边拉住严大奶奶,李氏不悦道,“严大奶奶就是闹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吧!”
“好了,好了。”赵大奶奶拉着严大奶奶往后退,低声道,“你和她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岂不是平白赵气受,你不如留着话一会儿去给太后娘娘说!”她是看出来了,宋太太就是个牙尖嘴利的,若真吵起来严大奶奶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严大奶奶气的不行,一个七品行人司正的太太,就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这满京城若论身份尊贵的,没有几个人能越得过她,这个方幼清太给脸不要脸了,她今天若不将她这口恶气出了,她就不姓彭!
“大奶奶。”严大奶奶方才派出去的丫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贴着她的耳朵道,“大爷说让您立刻回家,不要进宫!”
严大奶奶听着一愣,问道:“大爷真这么说的?”
丫鬟点了点头,严大奶奶皱眉看着方幼清,她要是这个时候走了,岂不是认输了,那她的脸面,严府的脸面岂不是要被一个小小的七品官踩在脚底下了,严大奶奶恨的牙根直痒痒。
就在这时,小黄门跑了回来,和李氏道:“徐大奶奶,太后娘娘有旨,宣你们觐见!”
李氏点点头,回头笑望着严大奶奶和赵大奶奶以及幼清,道:“走吧!”幼清点点头跟着李氏往里头走,严大奶奶便有些犹豫不决,赵大奶奶问道,“怎么了?”
严大奶奶吞吞吐吐的道:“大爷说让我立刻回去,他有要事和我商议。”
“那就不去了?”赵大奶奶看看已经快要进门的李氏和幼清,道,“那太后娘娘那边要怎么解释。”这是宫里不是商铺,不是你想进就进,不想进就走的地方。
这一点,严大奶奶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胸口堵着的恶气。
“严大奶奶。”忽然,幼清回头朝她冷冷笑了笑,扬着眉挑衅的道,“你怕了?”又道,“没想到大奶奶这样的尊贵,便是太后娘娘传召,你也能思索几番,犹豫着几刻……”
这话李氏听着耳朵里,心里便升了股气出来,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便是她们徐家最无法容忍的事情,她眯着眼睛,恼怒的道:“既是来了,也禀报了太后娘娘,这会儿去不去还真由不得你!”
严大奶奶一愣,顿时要开口,她身边的丫鬟又拉住了她,低声道:“大爷还说,若是您真的非要进去,那便去,但是定要记住一点,不管太后说什么你都不要顶嘴,他稍后便会让人去接你离开。”
“蠢货!”严大奶奶转手就给了丫鬟一个耳光,“在我面前也故弄玄虚!”话落,拂袖大步朝前走,冷笑着看着幼清,一字一句道,“怕你不成!”
幼清笑笑,进了西侧门,柔软的鞋底在打磨平滑清扫的一尘不染的青石砖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她回头朝站在门外捂着的脸的丫鬟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挑……外传严志纲自小聪明绝顶,无论什么难题到他的手中,都会被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现在看来到是不假,他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能派人来拦住严大奶奶,显然是明白了她的用意。
采芩和绿珠虚扶着幼清,边走心里边犯嘀咕,不是说宫中富丽堂皇吗,怎么走了一路都是这种看不到头的甬道,她们都不记得走了多久,拐了几个弯路过几个紧闭着的小门……却什么繁华景象貌美贵人都没有见着,除了高高的红墙便只是高高的红墙。
“贵人们都在那一扇扇的小门后面。”幼清看了眼走在前头的李氏和严大奶奶几人,低声和她们解释,“因为圣上不住在这里,也从不招人侍寝,所以贵人们便不再出来走动,宫里比起以前寥落不少。”圣上在她们还有争的焦点,如今圣上不在,她们还争个什么劲儿,自然是各自关了门过日子……没有盼头,自然也就没有那些话本中所说的争奇斗艳血雨腥风。
绿珠愕然,她惊诧的道:“那那些贵人,岂不是像坐牢似的?!”关在一个小院子,哪怕那个院子再美再华丽,那也是牢笼啊。
幼清点点头,道:“这还算是好的,在钟粹宫后有个乾西所,里面宫殿繁多,却都是关着被幽禁的妃子,那些人不但出了不皇宫,便是连乾西所殿门都出不得!”
绿珠捂着嘴巴,惊叹不已!外头的人都喊宫里的女人喊贵人,民间不知多少话本演义说宫里妃子的事情,无不是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要知道,她们服侍的可是圣上啊……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些所谓的贵人们,过的生活却宛若囚徒一般!
“嘘!”幼清做出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前头,采芩和绿珠就顺着她的手指望着前面,远远的就看到一座侧门前立着六个小内侍,这一路走来,只有几个门外立着小内侍,但大多都是一个或是两个,只有这里是最多的。
李氏已经在门口停了下来,幼清抬头去看,便看到高高的宫门上,挂着硕大的鎏金牌匾,上头写着钟粹宫三个字!
采芩和绿珠随着李氏带来的丫头婆子留在了门外,幼清则跟着李氏进了门,钟粹宫比不上坤宁宫一半的大小,甚至有些荒废的样子,太后娘娘身边的谢嬷嬷笑眯眯的迎了出来,道:“大奶奶可算来了,太后娘娘昨儿还念叨您呢。”她说着,就朝李氏身边的几个人看了眼,视线落在幼清身上……事情她已经听说了,所以对幼清格外的好奇。
十几岁的小丫头,先皇在世时她见得多了,可是哪一个初进宫,不是东张西望缩手缩脚的,可这位宋太太却是很镇定,垂着眉眼淡定从容,跟着李氏一起朝着她行礼微笑,举止得体大方,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她笑着和幼清几人颔首,引着众人进了正殿。
太后端坐在一方八步床上,幼清垂着眉眼只能看得到她脚上穿着的一双秋香色福寿松底鞋,针线细致,做工讲究……随即李氏跪了下来磕头,幼清跟着她跪在了身后,道:“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太后的声音不高,有些沉沉的略显得沙哑,听不出她此刻的情绪,幼清跟着众人起身,太后道,“都坐吧!”
李氏谢过,在前头的一张杌子上坐了下来,幼清也跟在她身后,坐了半个身子,但眉眼始终未抬。
“灵雪和知秋哀家是见过的,不过算算时间,也有好几年了,瞧着你们珠圆玉润的,想必成亲后过的是不错了。”太后说的不疾不徐,一字一句的压的不轻不重,透着股上位者的威严。
“是!”严大奶奶笑着答道,“灵雪上一次进宫还是成亲的时候,算起来也有四年了!”
这边赵大奶奶也是笑着道:“我比妹妹时间还要早,都快五年了。”说着掩面笑了起来,道,“不过,我和灵雪都变化极大,可太后娘娘却是一点未变,还是和以前一样神采奕奕。”
“哀家老了!”太后摆摆手,视线一转就落在最末位的幼清身上,问李氏道,“这位就是宋太太?”
李氏笑着点头:“是,行人司宋九歌的太太,今年才十四岁,正是豆蔻年纪!”
“嗯!”太后颔首,“哀家看出来了,这年纪可正当时。”幼清垂头听着,太后接着又道,“怎么这般拘谨,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幼清便缓缓的抬起头来朝太后看去,只见她穿着一件葡萄紫革丝立领宫装,梳着高高的飞天髻珠冠玉翠光彩逼人,一双杏眼中似乎还能看得出年轻时的懵懂和可爱,只是现在却已是满目的凛厉和端肃……太后的容貌其实和徐鄂有点像,皮肤很白,干干净净的算不得很漂亮,但却叫人看的很舒心,仿佛不染尘埃似的,洁净无垢。
当然,外表不过是外表,太后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
“不错。”太后先是一愣,继而毫不掩饰的惊艳道,“宋九歌惊采绝艳,风姿无双,没想到眼光也是这么好,娶的媳妇儿哀家瞧着都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幼清面颊微红,起身福了福,道:“不敢当太后娘娘夸赞,妾身蒲柳之姿,怕污了娘娘的眼!”
“还是个能说的。”太后朝幼清微微一笑,又去和李氏道,“听说今儿郭老夫人办了赏菊宴?她可是好多年没办这样的宴席了,哀家还记得当初郭阁老在世时她曾办过一次,不过已经过去好些年了,哀家都记不清了。”又叹道,“怎么样,今儿宴席上都哪些人去了,热闹不热闹!”
“单夫人,尤夫人……”李氏挑了几个必要说的仔细回了,又道,“热闹确实很热闹,这会儿耳朵里还回荡着戏班子的锣鼓声呢。”
太后掩面一笑,望着严大奶奶就道:“你怎么今天得空也去了,你婆母身体好了?”她这话说的极妙,既对严大奶奶出现在郭家的赏菊宴上表示惊诧,又递了话给严大奶奶往下说……
让严大奶奶先说,就等于是抬举她。
严大奶奶就得意的看了眼幼清,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婆母她身体还好,现如今已能下地走动走动了。”说着又掩面哽咽起来,“至于郭家的菊花宴,妾身原本还不想说,怕给您老人家添麻烦,可您这么一说,妾身心里就想到了今儿受的委屈了……”说着,又道,“还求太后娘娘给妾身做主啊。”
这是打算倒打一耙吗,幼清依旧安静的坐着,不为所动!
太后看了眼幼清,望着严大奶奶问道:“你受了委屈,谁敢给你委屈受,说来我听听!”话落,露出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严大奶奶真的是满面委屈的望着太后娘娘,道:“前些日子郭府下了帖子,婆母身体不好,我们想着既是下了帖子,这面子上总不能过不去,所以妾身今儿便去了,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个妇人,她苦苦哀求让妾身带她进郭府,妾身一时心软便带她进去了,没成想她找的是宋太太……”严大奶奶说着一顿,太后便挑了挑眉梢,“哦?”看了幼清一眼,就见幼清平心静气的坐着,仿佛严大奶奶说的不是她似的,太后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找宋太太的,然后呢。”
严大奶奶受到鼓励似的,接着道:“那妇人夫家姓谢,是凤阳押解来的罪臣家眷,谢周氏说她当初求了宋太太,还拿了许多银子给宋太太,求宋太太帮她救谢大人,宋太太也答应了。可如今谢大人不但依旧在牢里待着,还得了重病,所以谢周氏便着急了,想去求别人可身上的银子又都给了宋太太,但去找宋太太,却又屡次吃闭门羹,她着了急不愿眼睁睁看着谢大人命丧,就堵了一命去找宋太太讨个说法。”她说着朝太后看去一眼,见太后依旧在认真听着,心里越发的得意。
“宋太太却一口否认了,还找了郭大人回来,将谢周氏带去大理寺审讯去了,这牵牵扯扯的不知拉了多少人进来,便是连妾身也被她们说成了蓄谋指使谢周氏诬陷的人。”严大奶奶抹了抹眼泪,委屈的不得了,“太后娘娘,我和宋太太这可是头一回见面,我为什么要陷害她,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可怜我和赵大奶奶在郭府势单力薄的,那么多人那么多张嘴根本就说不过……我这心里的委屈,都……都不知道找谁说叨去。太后娘娘,您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
严大奶奶这番话说的很意思,她说她在路上遇到了谢周氏,这样一开始就将自己摘干净了,后来话语中肯定似的说谢周氏指幼清受贿翻脸不认人,事后又指明幼清反诬陷她!
她不但明指了幼清,还暗指了郭府包庇袒护帮着幼清一起欺负她们,甚至还留了余地,若是事情证明谢周氏真的是诬陷幼清,那她就很有可能是掉进了郭家和幼清设的圈套,从谢周氏拦着她求助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幼清听着忍不住朝严大奶奶看去一眼,这番话她还真是费了心思想过的,若不然也不会说的这么周全!
“竟有这事。”太后没有随着严大奶奶的话露出气愤的样子,但脸色却有意的沉了几分,望向幼清,问道,“宋太太,这事儿你怎么说?”一副很公正的样子。
幼清抬头看着太后,眼角微红却是忍着不哭的样子,回道:“娘娘,此事妾身到现在都在反复的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妾身与谢周氏是一个多月前认识的,妾身还求了姑父薛大人帮她们进了一回大理寺探望,这事妾身反思了许久,确实是妾身妇人之仁了。”说着痛心不已的道,“此事后她还妾身我一次,说她的夫君在大理寺重病,求妾身帮她请大夫,妾身想谢大人还未定罪,此时若病死在牢里总有不妥的,所以便和姑父提了半句,姑父如何做的我却是不知。这两件事后我们再没有见过,却不知道,她今日就兴冲冲的跑来,一副很绝望的告诉妾身,她夫君重症不治,她想救夫君出来,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幼清说着,还露出怜悯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她便跪在我跟前,求我帮她,这事我如何点头。谁知她接着就说起我受她银子的事情,我这会儿还想不明白,怎么帮人也帮错了,还被人泼了这样的脏水!”
“这事儿倒是古怪。”太后看着幼清,道,“你既没有受她的银子,她又为何这样说?”
幼清摇摇头,苦恼的道:“妾身在来的路上也在想这件事,我觉得错全在妾身身上,因着年纪小没见过多少的生离死别,见着别人不如意就想帮一把,也看不清人心好赖,就给人留下了空子。往后妾身再不敢做滥好人了。”
她这番话是一句没提严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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