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妖娆:时运相当不济(1 / 2)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误事,不喝又容易出事。酒与我来说,那就是禁品,一沾就坏事呀!
将一群大老爷们看了一遍,我思来想去,索性继续蹲在地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喊:“你们还是打我吧!不过事先说好,不许打头!行了,你们打吧!”
“混小子,王二哥这是给你赎罪的机会,别给你脸不要脸!”刚才揭发我的胆小鬼好心提醒我,让我做一个识时务的人。你的好心我能理解,可是我的情况不是太特殊嘛!
我是沾酒必醉,醉后是个什么德行,那可是无法猜测的。如果是一脸谄媚给他们溜须拍马,事情还好说,如果我要是脾气上来,打架动手伤人都是很有希望的!
“我也想要脸,可是我沾酒就醉,别说这么多人都要敬酒,一口我都扛不住呀!咱们也别浪费酒了,你们直接动手吧!”
我带着哭腔一阵哀嚎,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我护着头装模作样的细细抽泣,细心听着所有人的反应,最重要的是,关注有没有人真的对我下手。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也不怕被人笑话!不就是喝酒嘛,我替她喝!”熟悉的女声突然在我头顶响起,出于好奇,我不禁想要抬头看。结果脑袋稍有动作,一只纤纤玉手将我的头狠狠按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好像听到我的颈椎骨一声细微的脆响,然后我就觉得脑袋脱离身体似的。我一只手托着头,一只手去拉头顶上的手。可是那只手就像和我有仇似的,按压的力度更大。
在我憋气达到极限时,我终于没了耐心,掐着那人的手腕就要用力。那人好像知道我心里的小算盘似的,在我没有得逞前将手抽走。头顶上的力度消失,我的窒息感也稍稍缓解。
我双手托着头站起身,身体摇晃的厉害,我只做找了根电线杆做支撑。眼前的人影晃动,起哄叫好声震耳欲聋,可是眼前的画面竟然开始慢慢倾斜。
“啊!鬼呀!!”那边兴致正高涨,没想到有一个人突然恐惧的尖叫,而且还以极度惊恐的看着某处。原本没有太多人关注,不过尖叫声越来越多,于是多数人都看向那处。
接下来,奇迹降临了,原本聚集的人群像见了鬼似的,惊恐的尖叫着四散而逃。不多时,混乱的大街上已经变得有些空荡荡。
“姑奶奶,你不要命了!”最先有所反应的是景凡,急匆匆的跑到我的身边,贴心的将我失去支撑的头扶正。再然后,他就紧张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也不想的,刚才不知道是谁强按着我的头,下手真不是一般的狠!帮我扶好,我看能不能把它按回去!你别动行不行,你的胆子真小!”
“姑奶奶,你都不看恐怖电影呀!有一个情节就是这样的,那人的手一用力,自己的脑袋就被自己拿了下来!后来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头掉在地上,那颗脑袋就滚呀滚呀滚呀……”
“然后就滚到你的手里!别走呀,我不吓你了!”一不小心接了一句话,没想到景凡直接弃我于不顾。令我很尴尬的是,我越是叫他,他走得越快,好像被鬼追似的。
至于其他人,好像也不敢上去帮忙。奇怪了,他们怎么好像挺惧怕我的?于是我右手托着头,抬起左手去看手腕上的腕表。堪比镜面的表盘上,我看到了两只红灯泡似的眼睛。
“看我怎么吓死你们,变身!”我嘴上虽然怎么说,可是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吓人的动作。狠狠做了两次深呼吸,一手扶正头,一手按压着头部的穴位,希望尽快拜托这种状况。
我之前并不明白,我这到底算什么病,和我其他的毛病一样,没有人给过我确切答案。在我大脑还没有出现毛病时,这种情况很少出现。有时我都开始相信,正因为这种症状的加重,所以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要不,我给乔木打个电话?”景凡谨慎的向我提议,他也是想要帮我。不过这个电话是万万打不得的,我本来想摇头,可是发现根本做不到,只好改成开口:“别打,这件事谁也别提。”
“你自己,能行吗?”馒头明显担忧多余恐惧,他本来想上去帮我,结果去被景凡拦下。我对他笑笑,表示我自己能够搞定,“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帮我?这个很有讲究的,人家三个医生都不敢动手,你就别搅和了!”
“景凡,你也不会?”馒头将目标对准景凡,满怀期待的看着景凡。景凡无可奈何的对馒头摇摇头,一副他也没有办法的样子。景凡之前之所以拦馒头,其实是怕馒头给我帮倒忙。
懒得再去管他们,于是我靠在电线杆上,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按压着穴位。路灯昏黄的灯光就在头顶,我感觉那灯光竟然有些温暖的感觉,夜色其实挺妖娆的。
一时不察,我竟然因为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四个字走神,夜色妖娆。想到这个词,自然又想到那句话,已经那句话背后的人。我的头越想越晕沉,就在我陷入茫然痛苦的前一刻,快要绷断的神经因为头皮传来的丝丝温热而放松。
我有时特别不理解自己的无意识行为,难不成我真是冷血动物,所以才会不自觉的寻找热源。比如现在,我虽然已经处于混沌状态,可是我依然知道,我的正前方不远处有热源,于是我将脸贴了上去。果不其然,的确很温暖。
对于温暖的执着趋势我整个人都贴上去,然后我就更加混沌。事情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我要在温柔乡里睡着了。在我即将完全入睡时,一道闪电在我的脑海中划过,借着转瞬即逝的光明,脑海中某些画面突然浮现。
睡意全消之后,我的所有感觉慢慢回归,最先恢复的是我的触及。正因为这个原因,我被惊出一身冷汗,有一只手在我的颈间流连。突然间,我本能的屏住呼吸。再仔细感受之后,我才长舒一口气。
“你在害怕?”师帅的声音贴在耳边,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我的短发,发梢抚过皮肤,痒痒的好想去用手抓。想到用手抓,我这才想到我的手在哪里。
我现在终于能够体会,什么叫缩在某人的怀里,因为我现在就属于缩在师帅的怀里,而我的手正死死揪着他胸前的衣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哪根弦又搭错了,突然就向右侧转头。
眼前突然一黑,好似一股强电流沿着血管传遍整个大脑。被电击的痛苦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我的双眼的痛苦却一时半会过不去。也许是颅内压力全部集聚眼球,所以我觉得自己的两只眼珠子快要爆炸了。
眼前一片血红,可是却不纯粹。血红背景中有一个身影越来越清晰,再熟悉不过的夏季校服,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天蓝色的帆布鞋,黑框近视眼睛,白净的皮肤墨黑的瞳仁,娇小的身材,讨喜的笑容,以及嘴角若隐若现的小酒窝。
嘭的一声,所有的美好化为乌有,背景依然是殷红,不同的是,这次是真实的鲜血涂染。洁白的短袖衬衣,天蓝色的百褶裙,天蓝色的帆布鞋,统统染上血色。黑框眼镜已经不见了踪影,墨色的瞳仁也失去了光彩,就连嘴角甜蜜的笑容都沾染抹不去的苦涩。
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好像有千言万语想要对我诉说,可是花一般的女孩子还未来得及绽放,她已经枯萎。那双眼睛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竟然又出了一身冷汗。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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