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章 咬耳朵(1 / 2)
濡以沫踟蹰着迟迟不敢作答,素也是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倒是被绑在最里面一根木头上的人开口道:“他怎么了?他全身的皮都被你的男宠给剥了,你还问怎么了?我不信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会不知道,如若不是你授意,他们会这样做!?”
她被绑在木头上的手腕随着说话动了动,被带动着腕上的铁链也哗啦啦作响,在这霉腐而阴暗的屋子内,显出几分空阔和瘆人。
剥、剥皮!?
我猛地转头向素,他仍旧是那般坦然镇定,脸上面无表情,毫无情绪波动,自从我的身份公之于众之后,虽苍林沐没有直说我不是梦魅儿,但黑暗之城里没有几人还认为我是梦魅儿的,我也大致明白了我另有身份,所以自从那时起,素就自然而然地与我脱离了关系,他不再是我的男宠,我也不再是他的妻主,一直没有将这件事放在桌面上讨论过,但这一刻,我真的很后悔自己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说明,仍将他留在我的府内。
剥皮,这么残忍的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就算是对面这些是所谓的杀手,但剥皮也是太过严厉的酷刑,听一听都觉得毛骨悚然,更何况是亲眼看到。
本能地朝刚才进来的门口倒退一步,濡以沫托着我同我一同倒退,眼中担忧更甚:“小陶,我们回去!”不容置疑,拉着我就向外面走。
其实,濡以沫也没想到素会这样残忍,他自是知道素在审犯人的过程中用了些严苛手段,但大小就是些夹手指打板子抹蜂蜜招蜜蜂蚂蚁之类滴,剥皮,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素使用过。
所以。反射性的,他想要用最快的速度将我带离这间屋子,已经到了门口,下一步就要离开这个屋子,却听屋内适才那个女声暴喝道:“贱人!连你自己干出的事都不敢面对了吗?!你不是想把我也剥皮挂在太阳底下晒干吗?你来啊,你来亲手剥我的皮!怎么,怕了?不要假惺惺的了,做都做了,难道还要诬赖是你的男宠不经允许就擅自做的决定不成?哼……”
女人一声闷哼,辱骂之声戛然而止。我看得清楚,素手中紧握一条牛皮鞭。抽在女人身上时毫不迟疑,就好像在抽打的不是活生生的生物,而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石雕或者土块。
我第一次见识到素的阴狠,如果说雪倾舒和姬公孙的狠是直取生命的话,那么素就好像是一只大型的猫科动物。喜欢猎取猎物,更喜欢把猎物揉在掌心里硬生生玩儿死。无疑,素比之雪倾舒和姬公孙,还要可怕。
“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也要将我从他的世界踢出去,这是你的愿望,即使这愿望是用你自己的命换来的,你也甘之如饴?”紫色的袍服被鞭挞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雪白的肌肤上立时渗出点点鲜红色的血珠。我说:“紫衣。我已经很明确地说过了,我不会和你争夺姜九黎,为何你还要这般不智的来和我纠缠呢?”
一步步踏回昏暗的屋子,我伸手夺下素手中的长鞭,鞭子柄上全是干涸的血液。心中一揪,我蹙着眉把鞭子掷向地面。越过那个身上的皮被剥得七七八八的杀手时。我刻意别开视线,可眼睛就像长了钉子似的,眼角总是若有似无地向那边瞟,毋庸置疑,这可怕的场景让我浑身起栗,后背上层层冷汗已经打湿了新换的里衣。
紫衣冷笑:“只要你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就永远不会和我在一起。”
“你觉得你这样做有意义吗?你确定我死了他就会和你在一起?没有我,他还可以有其他女人,你都要用这种方法去排除干扰?作为女人,我瞧不起你,也可怜你,你不想着怎样去抓住你所爱之人的心,却采用最恶劣的手法将他所欣赖之人从他的生活里硬生生割掉,你不觉得,你这样做不是在对付我,而是在伤害你所爱的那个人吗?”
“哼,少说些中听不中用的话,只要你彻底消失,没有女人可以争得过我。”
我抚额,这女人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咋说了半天,我都口干舌燥了,她却油盐不进一点效用也不起。我无力点头:“好好,你那么想杀我,现在却被我抓了,你还想怎样?”
“想怎样?”紫衣收起脸上冷笑,转而一抹阴狠从眼中划过:“就算你抓了我,我依旧有杀你的能力!”说出的话还没来得及落地,紫衣口中突然吐出一道极芒,闪烁着冰寒的星光直朝我额顶劲驰而来。
身体本就重伤未愈,此刻又以为她被法术束缚着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作为,所以她的突袭,没有给我任何准备机会,傻愣愣地与她面对面站着,只等那散发着雪色光芒的法术箭刺穿我的脑门。
预期的冰冷和穿透脑壳带来的疼痛并没有发生,但法术箭入肉的钝响却实实在在是发出了,我震惊地看着挡在我面前的濡以沫,他的脖子正因为箭体入肉流淌下鲜红的血液。
濡以沫的血比任何人的都要鲜艳而炽烈,就像一团团火焰正从他的脖颈上流出,不顾前方一脸奸计不能得逞而极度愤怒的紫衣,我扑向濡以沫,扶住他微颤的身体,朝不远处的素大吼道:“快!快去找姬公孙,快!”
这一刻我无比地憎恨我自己,昨日一个突发奇想害得莫及现在还全身不随的躺在床上,现在又把濡以沫弄得差点断了脖子,我发现我就是个灾星!
喉咙一梗,我说出的话颤抖得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濡以沫……你、你挺住……我、我……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该不听他的劝告任性妄为,若然今天我没有来看紫衣,他也不会被法术箭刺穿脖子,心中明明已经明确行刺杀我的人是紫衣,干脆就下一道处置的命令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确认一下呢?
越想。心中对濡以沫的愧悔就越深。
“傻瓜,”濡以沫抬起因为失血过多而更加苍白的手掌,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或是因为没有力气,或是因为我与他的身份,终究还是原路垂落回了身边。他说:“我又不会死,哭什么?”
我抹了一把脸颊,冰凉凉的触感让我吃惊不小,虽然声音止不住颤抖,但我真的没想到我会哭。更让我不能相信的是,我居然为了濡以沫哭了。我与他的关系,有好到这种地步?
心中纳罕,但那丝丝不解远不及此刻看到濡以沫虚弱模样的伤感,“不会死?脖子差点断了还不会死?!”没有好气的,我冲濡以沫大吼。
他眨了眨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像两把羽扇般扇了扇,墨紫色的瞳仁被睫毛打下的阴影遮盖住。看不出他的情绪。他说:“没骗你,我真的不会死,你忘了,旱魃只要心脏是完好的,就可以重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