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龙脉之喜(1 / 2)
忆昭沒有想到皇上会对自己如此“关怀”,甚至可以用监视來形容他对于自己的关切,当然她知道他为何会这么担心,因为不管是之前的大天兴还是后來的大义宁,每个国家的建立到灭亡也不过只是短短的数载,想必这八年來他一定也在担心吧!其实他并不需要这么担心的,大理不像大义宁,更加不像大天兴,它从建国到灭亡得经历两百年的历史,在这两百年中它将如同南诏一样会传王十三世,虽然其中很是波折,但是想要让它灭亡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呵呵,儿媳啊!你不会怪朕吧?朕也是逼于无奈才如此的,你与阿朗之间这么多年了,朕也知道你体内有伤,想想从前你为了咱家拼了命,这么些年了一句怨言都沒有,身为神衹像你这样儿实在是太难得了。因而朕也留下了遗昭,将來等朕仙游了,这国家就留给你和阿朗,你可一定要好好辅佐他呀!就如当年咱们那个约定一样,朕将他交到你的手里,朕也安心了。”段思平语重心长,其实他早已知道自己大限将近,像他这样儿的武者,虽然达不到像她这样神衹的预知,但是对于自身的了解却也是异于常人的。
又一次挣扎着站起身來,这一次的他终于在踉跄中扶着桌子站了起來。阿朗一见,连忙想要上前去搀扶他,可是他却陡然抬起手來阻止了他,“孩子,把你媳妇儿扶起來吧!她如今才是我大理国最重要的,你也不必总是在这儿陪着我了,这把老骨头怎么样,我心里清楚得很。”虽然他看似病入膏肓,然而心却依然如明镜一般,在交代事情之时,他以“朕”而自居,可是到了家话之时便立刻改称自己为“我”。在神衹的面前,他依然还是带着敬畏之心,虽然她早已是自己的儿媳。
忆昭抬头凝视着他,表面虽然沒有表现出來什么异样,然而心里却早已是一片波澜。又是一次生离死别,虽说这一次的主角不是他,但是依然还是让忆昭的心里有些难过。这么些年了,早就将他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父亲即将离去,这种感觉忆昭从來都沒有体验过。而且自己是知道他的大限的,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在阿朗的搀扶下,忆昭站起身來,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不禁眉头微蹙,咬紧了嘴唇,忆昭不知道该与他说些什么,应该知道的他所有都知道了,轻声的抽泣依然还回荡在自己耳边,这声音从耳朵直接钻入到了心里。
“不要哭!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这国家未來是你们的,你是未來的帝王怎么能随便落泪呢?今日找你们前來不过也就这么几件事儿,如今朕的心里也沒有什么好牵挂的了。”说着,苍老的皇帝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旁边的兵器架前,看着那把曾经陪伴着自己打下江山的银枪。此刻的他心里亦然百般滋味,看着那银枪,他回想着从前的戎马一生,然而如今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当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之后它是否也会孤单?
伸手想要取下银枪,直到这时段思平才发现自己有好多年沒有用它了,以至于在那枪身上都落上了一层灰。这东西他曾经谁也不让动,因为他与这枪之间有着的那份感情不是一般的人能够了解的。望着那银枪,段思平沉默了,静静地凝视着它,昏黄的灯光闪烁着,照亮着他的脸,而他却一动不动,眼前仿佛出现了当年的征战时的影响。
阿朗抹去了眼角的泪,看了看怀中的忆昭,轻声地对着她说了一声:对不起。他无奈地放开了她,但正要走向他的父亲,苍老的王却突然一下转过头來怒视着他,“朗,你还是不明白为父对你的一片心吗?”
“扑通”一声阿朗跪倒在了地上,他知道父亲为何要责骂自己,但是他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这么虚弱下去。注视着父亲,心里似有万语千言而无法说出,他憋得慌,但是却又无法将自己内心的感情向父亲表达。
段思平握住了银枪,将它费力地抬了起來,支着身体一步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俯视着儿子满面泪痕的脸,他的眼睛虽然也有些红,但是却丝毫都不像他一样落下泪來。
“孩子,今后照顾好为父的这把银枪,还有你的妻子,她这些年为你付出了太多,这江山我留给你们了,以后你得听她的话。”一边说着,他一边将手中的银枪交到了阿朗的手中。而忆昭却在此刻突然想到了件事情,她不禁心里一怔,赫然开口道:“王,有件事儿我想我得提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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