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不大像是真的 合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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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须得进去看一看!"我忙道:"还请这位小哥带路。"

"国师大人都为了你,变成了那个样子,怎的你还要过去害他?"那个少年瞪着我,怒气冲冲的说道:'对国师来说,你不过是一个害人精而已,你这样的害人精,大概也就是走得越远越好的,眼下你已经活过来了,难道还要纠缠着国师,阴魂不散?"

说着便要将我们给推开。

"此间的事情,如何是你知道的,"陆星河将我护在身后,沉声说道:"这位小哥,倘若国师当真是因着花穗菜危在旦夕,那就更须得让在下和花穗一同前往,既然是为着我们,我们必定会想法子,来回报国师。"

"你们想法子?"那个少年撇了嘴:"国师给你们害的还不够惨?你们赶紧走!今日还罢了,以后国师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不会与你们干休!"

"小哥哥,让他们进来吧。"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国师一定很想念她,能见上一面,说不定还就大好了呢!而且,国师虽然是为着她,可也不是她逼迫的,而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咱们爱戴国师,凡事当然要以国师的好为好了。"

那个少年回过头去,我越过了少年的肩膀往里面一看,原来来人是金豆。

可是金豆,现下里全然也不再像是以前的那个金豆了。

他瘦的厉害,整个人本来就小,现如今更是缩了一圈似的,看上去憔悴的了不得,眼窝和腮豆深深的陷了下去。

"金豆,你怎么……"我话也不曾问完了,金豆且转过身来道:"你们随着我来吧,国师,国师现在应该能说话了。"

我和陆星河忙跟了上去,从背后看,金豆的头发干枯了下来,人也像是风里落叶似的,飘飘忽忽的。

我忍不住问道:"金豆,你与姐姐说,国师受了伤,你怎么却也成了这个模样。"

金豆好似根本就没听到一样,也不曾回答我。

陆星河冲我摇了摇头,让我莫要急着问。

我心下只沉甸甸的, 又惴惴不安。

这往国师府上的路,虽然只有几步,却总觉得,像是漫长的走不到头一样。

好不容易到了国师的居所,识得我的几个少年见我又来寻国师,面上表情都十分复杂,但见是金豆领着我来,可也知道,准也是国师自己想见我,这才似乎憋了一肚子气似的回过头去,也不看我。

金豆推开了一扇雕花木门,我只闻到了一阵檀香的味道传过来,但见那个居室之中,兽头香炉里焚着香,还带着,药物浓郁的味道。

青色的帘子垂下来,一个人影在里面晃动着,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声,掀开了帘子,露出来面庞来。

是那个昆仑山上的小鹿。

那小鹿见了我,皱紧了眉头,才要说什么,却听见国师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夫人来了?快请夫人过来心疼心疼为夫吧。"

再不是往日里那个坏坏的,戏谑的,似乎什么事情都了然于心,信心十足的声音,这个声音,只是在强打精神。

我嗓子哽了一梗,勉强说道:"国师,不知道现如今怎么样了?听上去这样憔悴,还是要来说笑话。"

"大舅哥也来了。"虽然陆星河不曾出声,国师似乎也透过了那个帘幕,知道了陆星河来了:"难得妹夫这几日憔悴些,大舅哥这一来,也不曾说些个好听的么?"

"国师究竟如何成了这个样子?"陆星河道:"为了花穗?"

"我已经没事了!"我忙说道:"却不知道国师出了什么事?"

"好一句没事。"国师的笑声也像是酒里参杂了苦艾,醇厚却有些个发涩:"你没事,本座也没事。"

"没事?现在这个样子,命也去了半条,如何能是一个没事?"那个心直口快的小鹿先跳了脚:"接到了金豆给的信,我连夜就从昆仑山跑过来了,眼瞧着生龙活虎一个人,成了这个半死不活病恹恹的模样,还落了一个没事?你们都瞎了吗?"

我扯了扯嘴角,想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国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带着淡淡的笑意,道:"皇上不急,急死了太监,这本来,也是我们两夫妻的事情,你们跟着凑什么热闹,夫人来了,你们这些个碍事的还不避讳,要棒打鸳鸯还是如何。"

小鹿一听这话,又是瞪着国师,又是瞪我,光洁的额头上青筋都给爆了出来:"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

金豆见状,忙且将那小鹿给拉开了:"行了行了,国师那个模样,你还要跟他置什么气?我劝你赶紧跟着我出来,莫要添乱才好,国师要什么,是自己选的,咱们,咱们毕竟是外人。"

"什么外人!你说谁是外人!"那小鹿还在吵嚷着,早给那金豆拉出去了。

陆星河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道:"花穗,我在这里,只怕不大方便,你跟国师说话,我等在外面。"

"大师哥……"

我放心你,也放心国师。"陆星河浅浅的一笑,道:"我等着你。"说着,也随着那小鹿和金豆出去了,还掩上了那雕花木门。

"夫人,过来坐。"国师那只好看的手从青色的帘幕之中伸了出来,冲着我招了招。

"不用了,"我咳了一声:"在这里说,我能听见,国师,你这一次,究竟遇上了什么事情?"

"唔……"国师发出了一种十分痛苦的闷哼声来:"活也快要活不下去了,还是莫要说了吧,胸口,实在难受……"

这个时候,也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横竖伤成这样要死不活的模样,想必也没法子再对我怎么样。

想到这里,也只得跑过去,掀开了帘幕,道:"国师,你究竟伤在了什么地方,我去唤了人来。"

那一只修长的手,却十分敏捷的抓住了我,翻身重重的将我压在了下面,好闻的男人味道扑在我脸上,一双绿眼睛闪烁的像是夜里的狼:"其实,本座是骗你的。"

我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国师挺直的鼻尖,正磨在了我的鼻尖儿上,绿眼睛里面,倒映出来的,满满都是我。

而且国师一身月白的里衣正解开了大半,清冽的锁骨和坚实的肩头,全露出来了。

不是头一次看见,可是,我还是心慌意乱。

想起来那一日初见,漫漫月色下面,泡在了木桶里的那个人……

"夫人脸红了,心也跳的厉害,你说不喜欢本座,大概是自欺欺人。"国师涎着一张笑脸,道:"跟大舅哥,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这样慌乱过?"

"这样的动作,谁不会心慌?"我皱起眉头来,才发觉,两只手腕已经都给国师攥住了,国师笑的得意洋洋:"大舅哥实在天真,还真放心,若是本座,怎么会放你自己在这里?"

"他是君子,你是小人,这还用说?"我挣扎不过,也不挣扎了,预备他若是还要欺上来,我就再来咬他第三次。

"夫人这眼神,让为夫心里发寒。"国师便是这样说,薄唇边上也还是漾着笑容:"本座只想亲亲你,可不想给你咬。"

"不好意思,大概没有那样的好事。"我望着国师:"是不是,国师也只想吃美食,不想去茅厕?"

国师好看的眉头一拧:"说起了煞风景来,夫人若要称第二,只怕也没人敢称第一了。"

"所以请国师有话直说,听说国师身体有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座也想问问夫人,只剩下了十天么?"国师扬起了对一个男子来说,精致的有些个过分的下巴来:"本座不许。"

"国师许不许,能有什么用?"我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国师,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情了。"

"本座神通广大,夫人应该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吧?"国师望着我的眼神,忽然凝固了起来:"本座不许,是因着,好不容易,才等到了你,你怎么可以,属于了旁人?"

"多谢国师厚爱,是我自己没有这个福气……"

"你,什么都忘记了。"国师抿了抿薄唇,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最早认识你的,明明是本座,你应该喜欢的也应该是本座,本座为着你,什么都能做到,为什么,连对本座笑一笑道资格,本座都得不到?"

"心如何是能随人意的?"我怔了怔,这才说道:"国师心内也该明白的,明明是不喜欢我,你才能过的轻松。"

"无奈本座并不想要那种轻松!"国师像是咬紧了牙,方才说道:"本座,要一个理由放弃也好,可是本座连理由也找不到!那扫把星足够好也就是了,可是他哪一点能比得过本座?跟他在一起,除了受伤,你只能还是受伤!"

"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望着国师,道:"旁人再好,那也是旁人,可是他对我来说,是唯一的存在。是他让我对每一个明天有所期盼,即使那个明天,我不在他身边。"

"原来你是为着他。"国师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从来没见过的,自嘲的笑容来:"本座想起来了,他若是不在那段时间内回去,就要生生坠落了,你舍不得?所以为着他能回到天上,你宁愿自己死?双生,你知道,天上的星星,并不是只有一颗。"

"偏生,星星虽多,我只拥有一颗。"我笑了笑:"而且,我是江菱,不是双生。"

"本座却不想管那么多。"国师的眼睛:"他是你的星星,你却是本座的太阳,本座今生今世,不,是永生永世,也只会围着你转!"

这个话很美,美的我几乎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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