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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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此生似乎总是和“三”有缘,什么事都和这“三”沾上了边。有过三位师父,这三位都是老头:说书的李轩,道家的罗阳五岳,偏门的华尔。有过三位道上的妞,都是美人:上海的陈仪,重庆的黄莹,佳木斯的赵瑶。有过三位称心如意的女人:香港的林李小英,日本的小泽原,湖北的苏韵。有过三位最对不起的红颜知己:台湾的陆敏,上海的李莉,香港的林文怡。有过三位最值得自豪的义子:沈阳的阿辉,湖北的卷毛哥,成都的川中大飞。有过三位至今让他怀念的义女:重庆的舒蕾,湖南的媚子,山东的艳艳。有过三位虽死犹生的好徒弟:河南的山彪,美国的雅克布,四川的施娟。

四哥还有过三次常人很难做到的不凡的经历:在湖北十堰东风招待所与人同住一间客房十六天,俩人竟然没有过一个笑脸,打过一声招呼,说过一句话,递过一支香烟。十六天后,他坐火车去武汉,再从武汉乘飞机回上海。在火车上他突然感到,既然与人同住一间客房十六天然说过一句话,那离开时至少也要打声招呼,不然太没风度了。他在第一站下了火车,租了辆黑车回到十堰东风招待所,在客房正在写留言之时,那人突然回来了,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朋友,我感觉你要离开了,就赶了回来。”这还真有点心有灵犀,他笑了,摸出火车票的票根说:“其实我已上了去武汉的火车,觉得还没和你告别,又回来了。”这真是江湖大佬的风范与缘分,湖北省级大佬马哥就与他这么结识了;他带五百元钱,四百斤全国粮票在1975年7月3日上午9点多坐火车离开上海赶往东北,去了吉林十二个地方,辽宁十八个地方,北京三个地方,天津四个地方,河北二十个地方,山西十六个地方,陕西二十一个地方。到了河北每天吃四五只馍,到了山西每天吃三四只,睡在车站里,刚到陕西时还能每天吃二只馍,可到了潼关除剩下买火车票到重庆的钱之外,已身无分文,也只有乞讨一条路了,到11月18日的下午2点多,他终于赶到了重庆壁山龙湘的家;1995年4月21日陆敏在重庆谈一项目时遭当地黑社会一老大豹子的绑架。豹子手下有四十多个亡命之徒,两条大船靠长江混饭吃。敏敏遭绑架后心里很害怕,怕被人先奸后杀。

“我有话要说。我要见你们老大。”她歇斯地地里狂呼大叫,豹子很快就出现了。“喊什么。”上来就扇了她一巴掌,打得她两眼直冒金星,半张粉脸顿时红肿。“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大爷我还要喝酒呢。”这豹子狂得很,可敏敏到了这时横下了心,自然也不再怕了。“你认识花二麻子和王汉吗?”在家时,她没事就缠着四哥论当年,所以也记住几个外省市道上的大哥名号,而这花二麻子与王汉是重庆道上的大哥。此话让豹子一愣点头说:“都认识,又怎么啦?”“他俩是我男人的兄弟,你说怎么啦?”敏敏这一唬还真唬出了名堂。在道上混谁乐意多结几个冤家,这豹子自然也一样。更何况花二麻子和王汉也是重庆地面上的人物。“兄弟们,给她松绑坐下,再敬一杯茶。”豹子这么一叫,敏敏也就舒坦了,有座有茶喝,还有水果点水,好不自在。“你男人怎么称呼?”豹子突然问。她放下茶杯说了两个称呼。“四哥,教父,听说过吗?”单一个“四哥”称呼豹子也想不是谁,但两个称呼成了一串,别说是听说过,早就搁在了心里。但这不是江湖义气,哥们交情,而是对“四哥”这位老前辈的不服,嫉妒,和恨。“兄弟们,我上岸一次。”豹子上岸在永川找到了花二麻子说了来意。听说四哥的女人落在了豹子手上,花二麻子急忙让兄弟请来了王汉,让豹子放人。双方谈了老半天,香话臭话说了几大筐,可豹子就是不让步,非要四哥答应了条件才肯放人。谈判崩了后,王汉连夜把消息捅给了四哥,请他速来重庆搭救自己的女人。这是在江津一个叫土红的江边,四哥带着李建华他们二十七个兄弟在王汉和花二麻子的引路下到了那里,正好中午没错过约定的时间。当时敏敏已被装进了竹笼吊在大船的桅杆上。豹子和手下兄弟就象海盗一般手持棍棒立在船上,见岸上出现了个穿背带的人,就知道威风八面,不可一世,从没向人低过头的“前辈”人物四哥到了,大家多少有紧张。“豹子。”四哥在岸边朝船上抱拳拱手。“我就是你要找的四哥。”

望了眼竹笼里惊骇的敏敏问:“说吧,怎么做才肯放我的女人。”谁料豹子疯了,竟说:“你四哥不是很神吗,很有道道吗,很能拿得起放得下吗,也常说能屈能伸这句话吗?那好,我想看看你今天怎么个能屈能伸法,又怎么个拿得起放得下。听着,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趴在地上学狗叫,一直爬到船上说我是你的老大,我就放了你的女人,不然就将她沉入江底去喂鱼。”除了李建华他们这二十七个兄弟之外,在场的还有来自四川,贵州,湖北,重庆这三省一市的八十一个首先赶到的外省兄弟。见四哥望着竹笼里的敏敏眼泪也出来了,就知道要坏事了。“四哥,砍头不过碗大的疤,世上美女多得是,你这一爬,就再没翻身的机会了。”百十来号兄弟死命相劝,大声喊叫。可四哥为了心爱的敏敏什么也顾不上了,除了蜜儿一切都是狗屎,已对他不再重要。在豹子的狂笑声中,四哥终于弯曲了走遍千山万水的双脚,扔掉了大老爷们的尊严,自毁脸面趴在了地上,一言九鼎的嘴里发出狗叫声,用自己的双手一寸一寸地抹去了用鲜血和四十九个兄弟生命所铺成的黄金大道,爬到了船上,来到了豹子的脚下。“你豹子是我四哥的大爷,我四哥是你豹子的孙子。”就这样,他用自己的尊严和耻辱从豹子手上救下了敏敏,但从此也失去了在道上的威名,和这三省一市的七八百号兄弟。而四哥的名声也从此成了不值钱的臭狗屎,没人再瞧得起他。

而四哥的生意也是三大起三大落,而两次失败的婚姻让他不敢尝试第三次婚姻。

说到爱好,四哥也只有三个,听歌,养狼犬,写小说。

不论是仇家还是兄弟,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华人还是老外,均说四哥这一生都在做人。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仇人,曾经的冤家都在背后夸他,即便是离婚了前妻还是朋友,包括恨他入骨三分的红颜还在心里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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