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师父的玄论（2 / 2）

八戒在这个阶段，不知不觉间，意识又回到昔日在小昆仑山修行时的记忆。

那时候，记得自己的师父悟道子给包括八戒的众弟子们讲了一个故事。

师父说：“余尝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余也。俄然觉，则蘧蘧然为师也。不知余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余与？”

完了之后，悟道子给大家解释了一遍，他说：“老子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很生动逼真的那么一只蝴蝶，当时的感觉，哎呀，那是多么愉快和惬意啊！可是，不知道自己原本不是蝴蝶，只是悟道子而已。突然间醒过来，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哦，老子不是蝴蝶，老子是悟道子。那么问题来了，老子究竟是悟道子呢？还是蝴蝶呢？”

当时，众弟子们的回答大体分为两种，既有说师父是悟道子的，也有说师父是蝴蝶的。

当然，还有第三种回答的，说师父悟道子是公蝴蝶！

不过，凡是回答师父是公蝴蝶的，都被悟道子气得赶下山去了，且大骂那些兔崽子整天脑子就是男女之情、红尘俗世，没有半点修道之心。

八戒当时的回答与这三种都没有一毛钱关系，他的回答应该算第四种……

他说：“师父，我觉得你既不是悟道子，也不是蝴蝶。或者说，你既是悟道子，也是蝴蝶。你是想变悟道子的时候，你就是悟道子，你想变成蝴蝶时，你就是蝴蝶。悟道子和蝴蝶都只是你的一个状态而已，而真正的你，应该是天地间另外一种东西，一种可以以不变应万变的东西。”

其实这句话就是八戒信口胡说的，因为他当时真正的感觉就是……师父今天是不是有病忘吃药了？说得什么疯话啊！

其实八戒内心里当时很想说：“师父，您对自己是不是悟道子都产生怀疑了，你一定是疯了！不然你怎么还对自己的身世产生疑问了呢？而且，关键的是，您说自己不是悟道子也就罢了，您还敢说自己可能是只蝴蝶？我就纳了闷了，蝴蝶都是很美好很温和的动物好不？就您那火爆脾气，您怎么可能是蝴蝶呢？顶多算只大扑棱蛾子！”

可是这心里话当然是不能说的，不然以师父的脾气，肯定也会把他八戒给赶下山去，甚至当场气得把他八戒活活打死！

所以，八戒当时就说了刚才那句模棱两可连自己都没整明白的话。

没想到这句话倒引起了师父悟道子的兴趣了，他忙两眼放光地追问道：“此话怎讲？”

这句问话当时就把八戒给问傻了，心里真想“啪啪”地抽自己两个响亮的大嘴巴啊！

真的，真有这种想把自己抽死的冲动！

因为连他自己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接师父的追问了……

本来自己最次也就是被师父赶下山，可是现在如果回答不上这句话，自己真担心自己这次的下场会不会比被赶下山还要惨！

你说，自己好死不死地说什么疯话啊？

现在师父都开始追问了，这可咋整？

这回倘若不能把话说圆了，那么自己的下场铁定比那些被赶下山去的师兄师弟师姐师妹们还要惨！

该怎么回答呢？

八戒当时陷入了郁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