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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局势

2017-04-23 作者: 墨涵元宝

第204章 局势

一阵咣当声响,这才打断正在比武的两人。

两人收剑站定,回过头来看着萧玉琢。

萧玉琢脸面微凝,“李泰,你是什么意思?!”

“阿娘!”重午扔了手中的利剑,飞快跑上前来,一把抱住萧玉琢,他仰脸看着自己的娘亲,“阿娘,孩儿好想您!”

萧玉琢弯腰将他搂紧,“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阿娘了。”

“干爹说,我若能胜他,他就……”

“重午,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李泰笑着打断重午的话。

萧玉琢微微一愣,“你叫他什么?”

重午歪了歪头,“干爹呀?”

萧玉琢狠狠瞪了李泰一眼。

李泰郎笑,“怎么不是?当初是谁在宛城众宾客面前说,重午认我为干爹的?宛城许多人都可为之作证。”

萧玉琢翻他个白眼。

“你既无事,就跟我回家吧!”萧玉琢拉住重午的手,就往外走。

重午却站在原地不动,还扯着他娘的手,连连摇头。

萧玉琢大为惊异,“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愿出宫?”

“我还没能胜了干爹呢!我不能跟阿娘走!”重午一脸认真。

萧玉琢有些气恼,“他年长你许多,本就是逗你玩儿,岂能当真?”

“玉玉这话可就不对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为何不能当真?”李泰笑了笑,“且功夫高低,又如何能凭年龄决断?郡主这是信不过世子么?”

眼见儿子望向自己的目光都略含了些失落。

萧玉琢不忍,恼怒上前,瞪着李泰道,“你先是骗我重午被皇后的人所伤,后又这般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你究竟想做什么?”

李泰笑了笑。

重午却道:“皇后是派人想要挟持我和的德妃娘娘来着。阿娘派来的人和皇后娘娘的人打了起来,胜负难分。乃是干爹派人及时赶到,救了我和德妃娘娘,他又护送德妃娘娘出宫,把我带到这儿和我比武!”

萧玉琢皱眉看着儿子,不知李泰如何哄了重午,竟让重午替他说话?

“重午你不懂。越王殿下故意派人放出消息,说德妃娘娘和你,许是都落在了皇后娘娘手中,你爹立即带兵想要营救你们。继而又骗了我来……这般调虎离山的,必定是有所图谋。”萧玉琢说。

李泰笑起来,“是有所图谋啊,我图谋什么,玉玉难道不知道么?”

“你闭嘴!”萧玉琢厉喝一声。

当着重午的面,李泰若是说出什么喜欢她,要留下她的话来。

萧玉琢觉得自己定要窘死,还不如挖个地方钻进去!

这对一个涉世不深的孩子,是多么不好的影响啊!

“既然重午不愿离宫,不若玉玉也陪着他,暂住下来?”李泰挑眉问道。

萧玉琢心下别扭,“重午,你爹爹还在宫外,定然担忧我们,你快随我出宫去!”

重午摇头,“等我胜了越王,就随阿娘回去!”

萧玉琢跺脚,“现在就跟我回去!”

她不由音调都抬高了几分。

许是德妃娘娘近来将他惯坏了,他竟不慎害怕萧玉琢。

“就不!”小嘴一撅,他躲在了李泰身后。

萧玉琢双拳攥紧,指甲都微微陷入手心软肉里。

“过来!”

重午摇头,“阿娘好凶!”

“你……”萧玉琢瞪眼,好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重午解释。

就比如说,他现在在李泰身边,对她和景延年来讲,那就是个质子!

“阿娘回去告诉爹爹,我不曾有事!我就在宫里,过几天就回去!”重午拽住李泰的衣袍,歪着脑袋看着萧玉琢说道。

李泰通身黑色的衣袍,便是经过了一夜的混战,也是整整齐齐,十分熨帖。

可重午这么一拽,将他平整的衣袍,都给拽的满是褶子,特别是腰线那里,全都皱在了一起。

可李泰脸上没有半分的不高兴,反而分外慈爱的摸着重午的脑袋。

萧玉琢无奈。

这儿子这么小年纪,就这么大主意,究竟是随了谁?

她怎么当着李泰的面,跟他解释清楚,如今局势正是关键而危急的时刻,他最好是呆在自己爹娘的身边?

“干爹不会害我的!”重午突然口气满是信任的说道。

李泰立时点头,“那是自然,我宁可自己受伤,都会护着你。”

重午朝李泰笑了笑,他一脸阳光。

却惹得萧玉琢心口疼外加肚子疼……

——

皇宫之中虽还有混乱,但李泰的兵马,基本上控制住了局面。

仍有人抵抗,却都是小范围的,不成气候。

景延年遇见德妃娘娘的时候,德妃娘娘只是略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皇后娘娘倒是真派人来妄图劫走德妃娘娘和重午,想借此威胁景延年。

可先前景延年和萧玉琢都安排了人在德妃和重午身边,皇后娘娘未能得逞。

“重午被越王的人带走了,”德妃娘娘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担心,但更多的是惊疑不定,“重午自愿跟他走的,还同我说不必担心他……越王不会害他,叫我放心离宫。”

景延年脸色不甚好看,“我先护送母亲回去,再去问问玉玉。”

送了德妃回府,景延年才听说,如今不止儿子在宫中,就连萧玉琢也去了宫里头,尚未回来。

他登时大怒,想到李泰的名字都不由咬牙切齿。

“廖长生听令,携我军令,调羽林军,神武军包围皇城。”

廖长生闻言,微微一愣。

如今局势紧张,皇后娘娘盘踞皇宫的时候,吴王未曾派兵攻城。

如今皇后娘娘躲进了国丈府,越王入主皇宫,吴王才派人包围?

既然已经失了先机,如今就该保守进攻,稳扎稳打才是吧?

“越王攻城,乃是借口送圣上遗体入宫装殓,名正言顺,王爷此时进攻,只怕会落人话柄啊……”廖长生劝道。

景延年眯了眯眼,“我又不稀罕那皇位,名声和玉玉相比,有什么要紧?”

廖长生怔了怔。

王爷以往最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如今这话当真是从王爷口中说出的么?

见景延年脸上面色沉沉,廖长生连忙拱手,“卑职这就去。”

廖长生退出去调兵。

如今是争权夺利之时,就算羽林军和神武军中,也未必尽都是吴王的支持者。

尚且不知能调动出多少兵马,且景延年此时攻城已经失去先机,廖长生心里有些没底。

景延年安排好母亲在吴王府住下,就要去向宫门时,忽听家中小厮来禀,“那个苗疆女子,要自杀……”

景延年闻言皱眉,宝翁解了他的****,再听闻宝翁,想到宝翁,已经不会让他心中有异样的感觉。

但这消息还是让他诧异了片刻。

“玉玉不是已经寻来她要找之人?她为何要自杀?”景延年问道。

“因她寻的那人不愿理她……”小厮话为说完,便听另有人报,卯蚩求见王爷。

景延年心烦,不欲见人,他的玉玉尚在宫中。

卯蚩却疾走而来,恰在他要离府而去的路上撞见他。

“感谢王爷郡主救命之恩。”卯蚩扑通跪地,朝景延年磕了个头。

景延年皱眉停下脚步,“瞧你面色甚是不好,且在府上好好养着吧,谢恩之事,容后再说。”

“感谢王爷宽宏,但卯蚩自问无颜住在王府,再受王爷郡主恩惠。卯蚩愿请辞离去。”他又叩头说道。

这倒叫景延年意外了,“你要走?瞧你面色,你身体应当虚弱至极吧?你能出的了这门?”

“因小人的缘故,叫王爷受蛊毒所害,叫郡主殚精竭虑,最后却还是郡主救了小人性命,小人深感愧疚,良心不安,不敢再住王爷府上。”卯蚩说的诚恳。

他认认真真的叩了第三个头之后,便艰难起身,往后退了两步,垂头站定,好似恭请景延年先走,他也要离开。

景延年这会儿没心思劝他,见他似乎主意已定,他也未多言,提步向王府外行去。

卯蚩在景延年离府之后,立时就要走。

梅香劝都劝不住,只好命人悄悄跟着他,万一他还有别的用处,也好随时逮回来。

景延年翻身上马,打马欲去往宫中。

却遇南平公主拦在路上。

景延年连下马都不曾,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马车上的南平。

“这会儿来见吴王,真是愧疚!原本应当把吴王妃送来给王爷的,奈何萧氏太为霸道跋扈,竟把吴王妃掳走,又和我动了手。”南平公主叹息说道。

景延年眯眼看着南平公主。

萧玉琢霸道跋扈这几个字,听在他耳中格外的刺耳。

他脸面沉沉,看着南平公主的视线,多了几分凉薄。

“不过我已为王爷备了其他厚礼,还望王爷笑纳。”南平公主扶着肚子托着腰,身子不便,却仍旧下了马车,指着后头的几辆马车,欲叫人将礼物送进吴王府。

“不必忙了。”景延年冷眼拒绝。

南平公主微微笑道,“谁不知道吴王对圣上忠心耿耿?当初吴王尚未证明身世之时,就对圣上忠贞不二,后来既知与圣上有父子渊源,更是赤胆忠心。如今怎可叫越王那小人入主了皇宫!越王绝不是圣上心意所属,吴王定要为圣上匡扶朝廷啊!”

南平说着话的时候,一点点挨近景延年。

她从袖管中拿出一叠票券。

景延年大眼一瞟,便认出那票券乃是聚财宝柜房的存储券。

这年头,金银钱帛放在自己家里,都不如放在聚财宝柜房安全。

据说,聚财宝柜房的仓库内外,都是拿最新式火器防卫。

便是兵荒马乱,也没有人敢打聚财宝柜房的主意。

战乱之中,聚财宝柜房却借着这机会,更是在大夏站稳了脚跟。

聚财宝柜房的票券,稳中还有涨的势头。

甚至比不易运输携带的钱帛还受人欢迎。

拿聚财宝的票券送礼,甚是方便。

“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南平公主见景延年骑在高头大马上,连弯身都不曾。

好似根本不稀罕她手中的票券。

她只好屈尊降贵,想要把手中的票券递给为景延年牵马之人。

景延年轻咳一声,那牵马之人根本不敢接,连忙后退一步。

南平公主被扫了面色,脸上僵了片刻。

想她堂堂公主,何时被人这般无理的对待过?

“吴王殿下消消气,萧氏虽劫走了吴王妃,并与越王勾结,但那都只是一时的。只要吴王殿下最后大获全胜,天下的女子,还不是尽都凭殿下挑选?”南平公主低声劝慰道。

南平公主这会儿的心意有些不明朗。

她似乎是想劝慰景延年同越王李泰争夺皇权,那她送礼来,并这般劝慰,就是投靠的意思。

可谁知道她真正的心思,是不是想着鼓动景延年和李泰鹤蚌相争,好让皇后和国丈坐收渔翁之利?

景延年冷哼一声,“公主好意,心领了,公主不必说了,某意不在此!”

他面色黑沉的打马而去。

南平公主说了萧玉琢坏话的时候,这马屁都已经拍在了马蹄子上。

她还不明所以,一再往马蹄子上拍。

倘若不是景延年此时急着去寻萧玉琢,只怕立时叫人围了南平公主也不是没可能。

南平公主带着厚礼钱物,前来示好,却被冷落在吴王府外。

她心头有些义愤难平。

“这吴王,好生不知好歹!”她收起手中票券。

落在景延年所率兵马最后头的一人,骑在马上,垂眸看着南平公主,呵的冷笑了一声。

南平公主诧异回头,却见这人一脸嘲讽,“兵家有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南平公主一再言郡主不好,可曾知道,您手中那高昂票券,只消郡主一句话,立时就能一文不值!”

说完,他冷哼一声,打马追上景延年的队伍。

南平公主被个随从嘲讽了,顿时脸色更为难看。

她捏着票券的手都在抖。

“她?她何时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同她要好的时候,她还不是靠着我的照拂么?她不过是郡主,我乃是公主!”南平公主气得气血翻腾,腹中都有些绞痛难忍。

“公主,您身子不便,还是快些回府去吧。”宫女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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