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小鹿发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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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弘澄道:“当时的情形,我是追在前面的,因着我的马最好,跑的最快,只有陈颐鸿骑术最好,追在了我的后面,才能救下我来,所以,他们赶上来的时候,只见到那马已经发狂的跑了,我站在那里,陈颐鸿受伤晕了过去,他们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我嘱咐陈颐鸿瞒了下来,只说那马突然就惊了,发起狂来,他只顾得救我了,并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宝璐只明白了萧弘澄的意思,是要叫人以为有人谋害东宫,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这样是说得通的,可是有什么用呢?你叫人查,是为了查谁?”

萧弘澄笑着搂一搂周宝璐的肩,把她抱过来一点儿,在她耳边笑着说了几句,周宝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倒也亏得你立时就想到这里头来了。”

萧弘澄便笑道:“这阵子不是刚好议到这件事么?只是议了两回,也没个妥当的法子,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就想到了。那文华林志大才疏,若是他真的自个儿出手对付我,多半是会有疏漏的,到时候,这颗棋子就废了。”

周宝璐略一琢磨,就明白了,萧弘澄要对付的不是文华林,而是他身后的人,文阁老,卫贵妃,若是由的文华林动手,对东宫毫无益处。

东宫自然是对贵妃一系所有重要成员都有研究和分析,文家作为中坚,必然首当其冲,萧弘澄此时侃侃而谈:“这只是其一,二则,文华林虽然得文阁老疼爱,可文阁老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他也很清楚,他们家还是文蔚最擅算计,所以,真要做什么事,总会问文蔚,而贵妃娘娘虽说容易信人,如今最信的还是她娘家嫂子,她嫂子也知道自己家最可倚重的是文蔚,所以,文华林就算想自作主张,也没人肯用他。”

也就是说,就算文华林真要动手对付东宫,也有计划,可文阁老和贵妃都会去更看重文蔚的意见,有文蔚坐镇,萧弘澄如果是想要等到完全撇开文蔚,由文华林出计谋,让文阁老或者贵妃对付东宫,几乎没有可能。

如果他们出手,就会有文蔚参赞谋划,这是东宫不愿意面对的敌人。所以若是等着文华林动手,那自然就只有文华林自己牵涉其中,拿下他也毫无益处,反而叫文蔚没有了后顾之忧,若是要由文阁老或贵妃动手,那必然是经过了文蔚的精心算计的,只怕难以破解。

自来以有心算无心就已经占了先手了,更何况还是文蔚这样的高手,鹿死谁手实难预料,萧弘澄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所以萧弘澄与东宫幕僚所议,就是要如何让文蔚下决心抛出文华林,取其父而代之。

东宫的情报显示,若文蔚执掌文家,那文家支持贵妃夺嫡的力度会弱下来,而且少了一位阁老,文家势力受损,总得要韬光养晦些年。

识时务者为俊杰,文蔚显然就更识时务些。

至此,周宝璐已经完全明白了,笑道:“这样也罢了,这是你们爷们外头的事,我不过白问问,倒也和我无干。”

萧弘澄便笑道:“如今陈颐鸿怎么说也伤了一条腿,这是明晃晃的,摆在外头谁也看得到,不做一做文章可惜了,何况还有父皇的恩典呢?先前已经算计过了,不仅要请功,还要有厚恩才好。所以我才想奏请赏爵。”

喔喔喔,周宝璐顿时笑起来,这到底是谁算的,竟就算的这么精致?

只要皇上往重里赏陈颐鸿的恩典,那有些一万个心眼子的人难免要猜测,皇上是不是查到了此事有贵妃娘娘的影子在里头,才以厚恩陈颐鸿,平息太子爷的怒气呢?

为宠妃遮掩,用厚恩安抚太子爷,这是很说得过去的一个可能。

就如同赐婚安王世子妃一事,皇上也是用厚恩安抚了安王,既有前例,这就越发想得通了。

那样以来,那位有一万个心眼子的聪明人会不会想到贵妃出手,肯定在宫外也是需要有人手的,再用一两个小细节指向文华林,那位心里要怎么想,就很明显了。

周宝璐越想越是赞叹,只觉得萧弘澄这个临时起意十分巧妙,当然,后续算计,就更是巧妙了,怪道萧弘澄要为陈颐鸿奏请封爵呢,因为仅仅只需有厚恩,殊恩,就能叫贵妃背了黑锅,而陈颐鸿也得了好处,一举两得,所以周宝璐才觉得特别好。

能得爵位当然好,多少人战场杀敌,马革裹尸,就是为了挣军功得爵呢。那可不是容易来的。

只是周宝璐没想到,这恩典来的这样厚,简直叫她瞠目结舌。

因陈颐鸿救驾有功,皇上下旨封了他一个二等镇国中尉的爵位,同时封赏父母,只陈夫人本来已经有了一品诰命在身,陈颐鸿便额外求了圣上恩典,以生母的生育之恩,封了花姨娘三品诰命。

然后周宝璐回过味来,顿时大怒,萧弘澄晚上进门儿的时候,迎面就是一枕头丢过来,砸在他脸上。

这是怎么了?

萧弘澄莫名其妙,见周宝璐坐在炕上,一脸的不自在:“萧弘澄,你混账!你欺负人!”

周宝璐还没跟他这样发过脾气呢,她虽然是娇养着长大的,一家子都捧着她,可到底教养的好,心胸宽,性子豁达,不爱生气,虽然不是通常女子的温柔和顺,可脾气实在算是不错的,只爱笑不爱闹。

是以萧弘澄越发的莫名其妙了,不过倒也不生气,走过去坐到她身边儿,伸手去搂她:“怎么了?”

周宝璐扭身躲开他的手:“走开!”

咦,难道怀孕了就要性情大变吗?萧弘澄思忖着,若是因着怀孕的缘故,自然是让一让她也无关紧要,今后生完了自然就好了,他便温声道:“我做了什么叫你不自在不成?你说给我知道,我回头就改,行不行?”

周宝璐扁嘴:“改不了了。”

想想还是很气,怒道:“你这坏蛋!”

“到底怎么了?”萧弘澄没法子,只得接着哄:“你总得先跟我说一说,我才知道呀。”

周宝璐便跟他算账:“你要封赏鸿哥儿我知道,要给他厚恩,给他请封爵位,我也觉得很好,可你封他就封了,用得着封他姨娘么?一个妾罢了,抬举的这样,舅舅家能有什么好?那花姨娘本来又是个爱掐尖要强的,如今给了她诰命,今后越发不消停了。这也罢了,舅母于我有养育之恩,如今因着你的缘故,竟叫舅母受这样的委屈,你叫我今后还有什么脸见舅母去?”

真是气的她心口疼!

“你可真是错怪我了!”萧弘澄叫起撞天屈来:“真不是我,是父皇乾纲独断!”

啊?周宝璐傻眼了,父皇这是来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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