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鸠占了雀巢(1 / 2)
那丫环在瑶碧这里受了气,回去了以后自然是按着别样的意思和王月英学了一番。
“罢了,人家是郡主。”
明明心中忿闷,王月英却不得不强忍了心中的这口气。
“是。”
这丫环在的时候,王月英还算是表色平和,等那个丫环才出去,王月英便狠狠的把手里一起捏着的一个软枕,抛到了地上。
腥红色的软枕落到了地上后,滚了两滚。
王月英却仍不解恨,下了榻后,又狠狠的碾了几脚,脸上一派狰狞的模样。
“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罢了,若不是输了你在这点上,我哪儿里又差你半点分毫!”
一边骂着一边仍不解气,手中的帕子被王月英搅成了卷,也被重重的弃在了地上。
王月英不觉得解气,正又要发作,忽从窗户的罅隙看到了小院子里有人影闪过,不得不重新正了正鬓间的发,又摆弄了两下自己的裙子,就连地上的软枕,也是自己捡拾了起来,只是,帕子却是已经被她自己绞得再不中用了,一时又寻不到地方,便塞到了枕下。
王月英坐好后,拿了本榻上摆着的书,随意翻了页,假做在看书的样子。
梁雅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王月英正在入神的看着书似的,唇边勾了一抹笑意,抬步凑到前去,见是《笔矩》,当即就赞道。
“人人都说妹妹是个才女,现如今我倒才瞧出来,这样晦涩的书,妹妹也竟看得懂,昨儿我记得咱们去郡主的屋子,她的榻角摆着的也不过是一册《容斋随笔》的闲书罢了。”
王月英见梁雅兰提了起来,眉间自然是极骄傲的,唇角露着得意,又像是矜持着的低声的说了句。
“这《笔矩》中收录的金石篆刻中收录的我家四祖爷爷的篆摹最多,祖父和父亲常会拿这上面考验我们几个,真是一时也放不下,若说我倒极羡慕郡主的闲在。”
“她现下确是挺闲的,左右不过一个金玉满堂的绣片,就我瞧着都已经四五个月没有动过一针了,还摆着呢。”
王月英和梁雅兰都是留为陪伴林菀儿做伴的,只是,林菀儿一向喜欢和赵雨晴亲近,对两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就是送的东西,也俱都是一色的,久而久之,两个人也就相熟了。
“今儿天气正好,我出来转转,正好到了你的院子里,没打扰到你吧?”
至到说到这时候,王月英才发现梁雅兰一直站在自己身边说话。
“这是怎么说的,一时说得兴起,竟忘了让姐姐坐下说话了。奴儿,巧儿快换把椅子,再沏壶好茶过来。”
“妹妹不必和我客气,我还能怪你这个。”
梁雅兰面上做着笑,等着王月英的丫环置好了椅子,坐下后,笑着又说道。
“今儿你去那边了吗?”
“早上去了趟,只说了会儿子话我就回来了,想是郡主身子当了,还是有些心力不继,就是说话的时候,大半也是睡着的。”
“瞧她的身子想来还是没有调理好,到底是没有父母在身边,直让那些奴才给糟蹋成了这副样子,若是有个父母在身边万不会如此的,现在又多了个公主的嫂子,说是连顿饱饭也不给吃的。”
“这,我也是听了,以为是假的,后来侧面的打听了,才知道竟是她触怒了公主,这才惹了祸的。”
梁雅兰扫了眼王月英,心里想着自己前几日被林菀儿打了脸,连带着一家的奴才都被她遣了回去,饶是这样,自己却还是被母亲和奶奶强行留在了这里,只是,这话却是能想得,万万是不能说的。
“所以说,像我这样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倒也好,终是父母可以在身边,又有兄弟姐妹们做个伴,虽然是也有嫂子,可是那也是在我娘面前立着规矩呢,哪儿会由得她作贱到咱们的身上。”
“我家却也是好的,父母和祖父母都是极疼我的,只是没有嫡出的兄弟,只有两个庶出的弟弟。”
“那是,王家是书香门第,就是这换了朝代,王家也是连出了两榜探花,其中就有一个是你大伯的嫡长子吧。”
“有的。”
王月英的大伯早逝,只留下了个遗腹子。
“我这个哥哥也是有出息的。”
“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前几日在户部侍郎家的后宅,我还看到了妹妹的墨宝呢,我倒不知道字字真是有这样好的笔力,这人长得模样俊,又小小年纪有练得一手的好字,实在是太难得了,我当时就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当场就摘下来,挂自己屋子里去,若是妹妹不嫌弃姐姐辱没了妹妹,不知道是不是能赏个墨宝。”
“姐姐说得哪里话,我的字是见不得人的,不过是那日她家的长女求到了我母亲,实在是躲不过,就为了这个祖父还足足的训了我一日,只说我是班门弄斧,给家里丢人,可别再提了,羞死妹妹了。”
梁雅兰也不是为了自己挂着看,她不过是想着自己得了字后,拿回去与姐妹们面前招摇罢了,她家里的几个庶出的妹妹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在郡主左右陪伴的机会,又得了当朝书法四家里的王家的一副字,说出来也是极添脸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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