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移不开视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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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也不介意,只淡淡笑道:“冤有头债有主,此事与冰芷姑娘无关,本王岂会累及无辜?若早知颜儿来风月楼是为了寻冰芷姑娘,本王又岂会让她身陷囫囵?”

好么!我费尽心机不想让二皇子看出我来风月楼为了找谁,冰芷只一句话就出卖了我,倒像是我来寻她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一般。

可恼的是二皇子,若不是他虚张声势,引出来个火舞,哪里会让我受伤?冰芷不明白火舞为何挑衅,我却明白不过。

无非就是二皇子的轻视,两锭金锞子来找人,却对人家霸气十足的头牌瞧都不瞧一眼惹恼了火舞。

想那火舞,定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人物,见过的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岂能咽下这种腌臜气?这才会用摄魂术来伤人。

只可惜她原要迷惑的是二皇子,无奈二皇子功力深厚,却白白让我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当了垫背。

当下有些恼冰芷,那火舞不但出口伤人,还动手打她,她不但不恼,反而在二皇子面前替火舞求情,这份不争的淡然,在我眼里简直就是窝囊。一想到我要跟这么个囊包的人学医术,心里就觉得不爽。

冰芷丝毫不知我心中所想,又道:“好在火舞今日的摄魂术只使了三成,七小姐尚无大碍。”

二皇子道:“颜儿身子弱,只三成摄魂术便成了这样,若是十成,岂不是要吐血身亡?那妖女,本王定会助冰芷姑娘除去!”

二皇子的声音依旧温润,字里行间却有着咬牙切齿的冷。

我已被他抱进了冰芷的厢房内,置于榻上。但在二皇子放下我想要退后时,我却迅速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不放。他只好半弯着身子,任由我揪着他,温和地对着我笑。

我心想,果然还是自己人更亲些,冰芷只道火舞用了三成功力,岂知二皇子在一发觉有异时便蒙了我的眼睛,若是我一直看着火舞的眼睛,恐怕现在已经吐血身亡了。

二皇子见我被火舞伤成这样,估计心里恨不得一掌将火舞拍死。只是他今日只身前来,若是在此伤人,白白污了名声。况且冰芷已经认出他来,他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但日后他定会来寻火舞报仇的。

本想着冰芷该借此做个顺水人情,即便她再迂腐,也知二皇子不但是为了我好,也是要为她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哪想冰芷却叹道:“贤亲王如此疼爱七小姐原是七小姐的福气,火舞性子倔强,心性颇高,今日定是看出了端倪,才会故意挑衅,实不是针对七小姐的,贤亲王还是不要累及无辜的好,火舞原也是个可怜人。”

我心中正恼冰芷的淡然不争,她却又笑道:“七小姐会伤得这般严重和她前段时间中毒有关,今日火舞的摄魂术虽伤七小姐不深,却将七小姐的旧毒和旧伤一并引出,是以才会如此。贤亲王大人不记小人过,冰芷便将这些旧毒旧伤一并替七小姐去了,也算替火舞消孽吧!”

说完,她打开随身背着的医箱,从里面取出一包金针。我尚未看清,她已将我的外衣解开剥至腰间,又将我内衣的带子解开,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双肩,我隐隐能看见自己粉色的肚兜正与二皇子俊朗的面容融成一片。

我现在正揪着二皇子的衣襟,他的俊脸近在咫尺。这冰芷要给我脱衣服怎地问也不问一声,眨眼间就将我剥成了这般?难不成,在她眼里,我也像是玄正看见了雪雁公主一样,只是个一岁多的小女娃?

一时间我和二皇子都傻了眼,四目相对竟是无言,只彼此羞红了脸却又移不开视线。

我心想,完了,早知今日来风月楼会遇到这等尴尬的事情,我干嘛非要和二皇子一道?在他府里住了近半年也没和他有多熟,今日却被冰芷这迂腐固执的女神医陷入这般境地,以后回到府中,我可怎么有脸再见二皇子?

我这般心乱如麻,二皇子那里显然也不好受,俊逸无比的脸白里透红,那双桃花眼愈发迷离看不清楚。

冰芷的声音却适时地响起,说了一句我和二皇子都想自刎的话来,“七小姐赶紧撒手,莫要再揪着贤亲王不放!贤亲王能否往后退一步,给我让点儿位置?我好替七小姐施针疗伤?”

我和二皇子仿佛突遭雷击劫后余生,我松手的同时,他已迅速往后跃去,身形翩飞,虽然仓促,却如白鹤冲天,竟有种宛若惊鸿的优雅美感。

我尚羞得无地自容,冰芷已将我面朝墙壁反转过来,出手如电,一枚枚金针便落在了我耳后、脖颈、双肩、手臂和后背上。

听见我轻呼出声,二皇子焦急地返身回来,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紧紧握住我的手低声问:“颜儿?很痛么?冰芷姑娘能否轻一些?”

我和冰芷都哭笑不得,这金针刺穴疗伤,岂有轻不轻的道理?

冰芷为人单纯坦诚,见贤亲王如此怜惜心疼小姨妹,不由叹道:“素闻贤亲王的美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可见,皇室宗族,并非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也有七小姐这般心底纯善和贤亲王这般礼贤下士之人。”

我听她这话似话中有话,未及多想,二皇子已叹道:“冰芷姑娘不知,我这妹妹自幼命苦,虽被岳父捧为掌上明珠,却为王府一干女眷所不喜。岳父怕她受委屈,这才送她来我府上静养。哪知她命运多舛,新年伊始便屡屡受伤,前些日子还中了剧毒,我与皇兄皇弟们想尽办法,也只能治其表无法断其根,始终难解她身上的毒。本就怕她的旧伤加未解之毒会在将来引来横祸,岂料颜儿终是与姑娘有缘,此番得冰芷姑娘相助,我等自然感恩不尽!”

我不知二皇子对冰芷说这些是何意,平素我最不喜有人绯议我的身世。与冰芷虽互相欣赏,但尚未坦诚到毫无秘密的程度。二皇子为人老持稳重,从不胡言乱语,更何况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他这番话说出来倒好像比我还要跟冰芷熟悉似的,这番话隐着深意,我虽参详不透,却也知他并非信口而说。

背对着他们,看不见二皇子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我。一时间疑窦丛生,竟不知是悲是喜。

“贤亲王严重了!”冰芷淡淡道:“我与七小姐有缘,她原是我的伯乐,伯乐有难,千里马岂有不救之理?”

说完不再多言,将金针再施以提、捻、转等手法,如此每隔小半个时辰变换一次,两个时辰后,她才拭去额头上的薄汗,收针笑道:“好了!”

先前被火舞的摄魂术弄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消失了,冰芷收了针顿觉身子轻松不少。

二皇子上前一步要替我整理衣物,我双手捂住胸口,低垂着头道:“我自己来!”

他手臂顿住,久久不曾收回,却道:“颜儿与三弟在一起时也这般生分么?”

我脱口道:“玄正他只是把我当成雪雁公主!”

二皇子唇边展开一抹灿然的笑容,“那我也可以把你当成雪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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