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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章

2016-02-13 作者: 盈澈逝雪

92章

“孩子身体没有大碍,只是从来没有吃过安眠药,一时反应太大引起了昏睡,今天留院观察一晚,输一点葡萄糖,明天就没事儿了。”

医生摘下口罩,叮嘱了几句之后就走了。

“大夫,谢谢您了。”云锦书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靠在了墙上。

医生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的男人,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也不管多逗留,抓着听诊器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没事了,别担心。”站在旁边的韩江轻柔的拍着云锦书的后背,听到儿子安然无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云锦书揉了揉凌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说,“嗯,我知道,我进去看看芸豆。”

说着他推门就要往病房里走,韩江却一下子揽住了他的去路,“这里是无菌病房,你这一身血污进去也得被护士轰出来,听话,先回家换一件衣服吧。”

云锦书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芸豆和老赵都住院了,我得留在这里。”

韩江抬手擦掉他脸上的脏污,勾着嘴角说,“把这里交给阿泽吧,他们都忠心耿耿信得过,我安排了人手,豆子不会再有危险了。再说,一会儿警察肯定也得来调查,难道你就得被带进局子里喝茶?”

韩江的表情很平和,看起来似乎已经在云锦书看不到的地方布置好了一切,云锦书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污,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你说得对,我的确该换一身衣服,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韩江愣了一下,接着展颜一笑,拉住他的手说,“嗯,我开车送你。”

两个人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彼此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不真实感,云锦书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直到走进小公寓,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客厅时,韩江才深吸一口气,苦笑着说,“锦书,我很抱歉。”

正在脱衣服的云锦书动作一顿,垂着眼睛摇了摇头,“不用道歉,我没有怪你,这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韩江勾起嘴角,黑色的眼睛看着云锦书说,“也就只有你会说出这种话来了,如果不是我没有防备那个林大勇,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可是你及时出现了,还救了我跟豆子的命。”

没有人知道韩江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心脏跳得有多快,原本以为不会出现的人,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几次救你于水火,这份感动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表达的。

韩江之前在医院的那副冷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他扯了扯嘴角苦涩的说,“可是事情毕竟因我而起。”

“至少我和豆子还活的好好的,可是伯母却回不来了,如果这是惩罚,已经足够了。”

云锦书走到韩江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缠,像是在安慰他。

韩江深吸一口气,鼻腔有些酸涩,扯开嘴角说,“明明是你受了伤,怎么反倒安慰起我来了,放心吧,我没事儿,‘母亲’这个词早就跟我无关了。”

云锦书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良久,知道这个男人又在说谎了。

至亲去世,就算是再冷漠的人心里也会痛苦吧?

抬手摸了摸他的有些扎手的胡渣,轻声问他,“你很恨她吗?”

韩江耸了耸肩膀,“没什么感觉,我赶到的时候她的尸体都冷了,可是我却一点也不伤心。”

“不伤心你的眼圈怎么红了?”

韩江下意识的摸了摸眼睛,才发现自己上当了,扯了扯嘴角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眼眶瞬间布满了红血丝。

云锦书搂住了他,无声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再给他力量,韩江坐在沙发上,把头深深地埋在云锦书的肩窝里,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个强大而坚毅的男人,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流露出脆弱的一面,可是此时此刻却像孩子一样靠在云锦书身上,想要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如果今晚这一场意外对云锦书来说是一次生死考验,那么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场精神上的惩罚。

没有人知道当他从电话里听到枪响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恐惧,s市已经没有他的家了,爱人和孩子全都在异乡,面临着死亡的危险,他却鞭长莫及,毫无办法。

好不容易赶到地方,却要面对母亲的死亡,这种打击即便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一时无法承受。

两个人像一对老夫妻一般,依偎在一起,精疲力尽的两颗心终于毫无缝隙的紧紧地贴在一起,恨不得一夜白头。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个人的嘴唇贴到了一起,不需要热烈的法式舌吻,仅仅是唇瓣相贴,没有丝毫欲|念,像两只小兽一样,拥抱着彼此,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心都跟着烫了起来。

云锦书憋在心里的问题最终没有说出口,也许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的关系,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很快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连身上带着血污的衬衫都没来得及换。

一直靠在他身上的韩江心里轻松了很多,他轻轻抚摸云锦书的脸,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从沙发垫子底下摸出一个天鹅绒盒子,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幸好这个东西没有被林大勇发现。

低头亲了亲云锦书的鼻尖,韩江带着笑意轻声说,“你这个傻瓜,我藏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发现,是不是真的要我求婚你才明白?”

云锦书睡的迷迷糊糊,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这可是你说的啊。”韩江抿着嘴低笑,心想趁着他迷糊的时候把人套牢也不错。

说着,他打开盒子拿出了那枚款式简单的戒指,轻轻的套在了云锦书的无名指上,大小款式一丝不差。

韩江勾起了嘴角,心里像是被一团不断发酵的面团,不断地膨胀,仿佛就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拿出手机对准云锦书的手指拍了一张照片,他笑的极其满足,“锦书,你逃不掉了。”

***

“咔嚓”

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了,一股浓郁的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韩江轻微的皱了皱眉头,慢慢的走了进去。

坐在窗口品茶的韩仲天连头都没有回一下,把放着京剧的收音机音量又调大了几分,跟着哼唱着零碎的小调。

“看来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韩江面无表情的走进去,身后的保镖顺势帮他关上了大门。

“……”韩仲天不说话,继续悠然自得的唱着戏,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韩江这么一个大活人。

韩江挑了挑眉,勾起嘴角说,“父亲,我真应该佩服您老谋深算,哪怕在医院里也有办法把外面搅的天翻地覆。”

韩仲天这会儿终于有了点反应,关上收音机靠在一张摇椅上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天翻地覆倒算不上,只要能让你不舒坦就够了,是不是那个小明星的儿子已经被抓了,你才来求我的?”

韩江握紧拳头,脸上带着笑意说,“托您的福,他毫发未伤。”

韩仲天愣了一下,豁的坐了起来,“这不可能!”

“呵呵,我知道了,你这是诓我话呢,我派出去的人不可能失手,你继续装吧。”

看着韩仲天那一脸狡诈阴险的表情,韩江只觉得厌烦,走近一步眯着眼睛说,“父亲,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必要骗你吗?虽然您手段高明,知道提前吩咐那帮人一旦跟您联系不上,马上就动手,只可惜啊……”

韩仲天的表情变得冷凝起来,抓着摇椅的手指都收紧了,“可惜什么?”

“可惜您被戴了十几年的绿帽子,自己没有发现不说,连您的手下都这么蠢,被母亲一骗就上当了。”

“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韩仲天是那种极度刻板守旧的人,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根深蒂固,他虽然不爱王雪琳,但是却没法忍受妻子出轨,更没办法忍受这种事情竟然是亲生儿子来告诉他。

“哦,对了,您一直在医院里休养身体,当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韩江勾着嘴角一脸轻松的说,“母亲跟那个叫林大勇的司机通|奸了十几年了,他们两个在你身上少说也榨走了几千万了,如今听说你生病了,就迫不及待跟你安排的那几个保镖狼狈为奸,想要杀掉您的亲孙子来要钱,您说好不好笑?”

这一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韩仲天一时愣在当场,半天才回过神来,手指控制不住发着抖说,“什么亲孙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说您老糊涂了,差一点亲手弄死了自己的孙子!”

提到这事,韩江根本没法冷静,铁青着一张脸,从随身带着的夹子里拿出一张亲子鉴定书摆在韩仲天面前。

“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打算说,可是你一次一次的来挑战我的耐心,父亲,您可真是冷心冷肺,逼死了母亲,还要杀了我的儿子,最后您是不是连我也要杀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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