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01)霍伦的心思(上)(2 / 2)
几个女娃先忍不住,纷纷喷了含在嘴里的酒,一个个离开座位眼泪汪汪咳个不停,慌得堂上几个丫鬟仆妇赶紧过来拍脊背捋胸口。十七婶子脸都被烧红了,抹着眼睛说:“六哥,你带来的这也是酒?我怎么觉得比黄州大蒜榨出来的蒜汁还呛人?”
霍士其的模样不比十七婶好看到哪里去。他倒是从商成和霍伦那里听说过这白酒厉害,可一来自恃善饮,二来看商成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把碗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心里难免对两个人的话有点轻视,虽然不象商成那样仰起脖子朝下倒,就贴着碗沿吸溜两口酒吞下肚,登时就觉得从喉咙到胃仿佛被烈焰烧灼一般火辣辣地滚烫,这第三口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又不吐出来在好人前失礼,一头拧着眉头拼命压制翻江倒海般骚动的肚子,一头端着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酒席边不知这酒的底细又没吃苦头的人就只有冉涛。他是南方人,来燕州之后就一直因为水土不服而长期犯胃病,直到今年夏天里被下地方视察的商成强制调出敦安之后,身体才渐渐见好。因为大夫交代过一定要忌口慎食,所以他只是把酒沾了沾唇,因此就没遭这个罪。
商成和浅尝辄止的霍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都笑起来。
商成让人拿来一根点燃的蜡烛,把火头在倾倒了大半碗的酒盏里一搭,顷刻之间一层透明的蓝色火焰就贴着水面缭绕来去。
他笑着对大家说:“这可不是平常的酒。你们没喝过,自然就觉得它辛辣难以入口。喝惯就好了。”又说,“就算是能喝惯,这酒也不敢多喝。浓度太高,稍微多喝两口就得醉。”这种纯粮食酿出来的烧酒他也喝不惯,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怎么沾酒,三两多白酒下去,现在也觉得两颊发木头脑有点晕眩。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不喜欢这个滋味,象二丫,她在吐了酒又咳嗽半天之后,马上就兴致勃勃地开始做新的尝试。现在,她已经适应了这“高浓度白酒”,别人还在抹泪花,她却高兴得眉花眼笑,抿一口酒吃一口菜,自顾自吃喝得高兴,甚至都没去注意商成玩的小把戏。
大家都被酒精燃烧时发出蓝色火焰吓住了。皇天菩萨,这火头子一触就能点燃的东西,人要是喝下去,那还不得把五脏六俯都烧焦?
霍士其盯着火苗出神了半天才咕嘟咽口唾沫。他很早就听商成说过,要酿一种明火能点燃的酒派大用场。他当时还以为商成是在信口开河,谁知道这竟然是真的……问题是,和尚又是打哪里知晓世上竟然有这种东西,又是从什么地方学到酿造它的办法?还有,和尚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专门用用酿酒的家什、灶台、管子、烟道以及一个他到现在都不太明白具体含义的新辞一一蒸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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