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留住的只有她自己的记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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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城把木槿抱回房,她确实有些醉了了,但也不是完全不清醒,脸往他怀里蹭了蹭,道:“今晚真开心。”

“我看你每天都很开心。”

木槿呵呵笑出声:“我们以后永远都会这样吧,真好。”

江少城只是含糊的点头。

她突然道:“少城,不然我们也要个宝宝吧。”

江少城没回答,将她放到床上,专心的给她换衣服,擦脸,她抓住给她擦脸的手,追问道:“好不好?”

灯光下江少城的神情晦暗不明,他定定的看着她,一会儿才开口道:“睡吧,以后再说。”

木槿拉住他:“你不想当爸爸吗?”

“现在还不想!”

酒精让她的头有点痛,她揉了揉额头,从床上坐起来,不满的问道:“为什么?”她以为他应该也会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他也到年纪了不是吗?

江少城避重就轻:“你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再说我们才结婚,生孩子的事不急。”他重新扶着她躺下去,给她盖上被子,道:“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木槿有些失落,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当妈妈了,可是他刚才的话分明就是不想要孩子,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浴室里,江少城站在淋浴器下,闭着眼让花洒里的冷水当头浇下,孩子,不是不想要,但是他和木槿之间还无法承担得起一个新生命的到来。

后来,木槿还试探了几次,但江少城一点不肯松口,斩钉截铁的态度让她有点受伤,郁闷之下她多次跟周落洁探讨了这件事,某天又想起了这件事,愤愤的说:“嫂子,你说他是不是很奇怪,总说我还小,可是我都已经嫁给他当太太了,当妈妈也理所当然啊,我看这都是他的借口,说不定他是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所以嫌弃我呢!”

此时周落洁的肚子已经四个月大了,她知道木槿只是说气话,谁都看得出她和江少城两个人夫妻情深,哪容得了别的女人,但周落洁还是笑笑的安抚她,道:“你还小这也是事实,或许他是想和你多过几年两人世界。”江少城为什么不想当爸爸这个问题,老实说,周落洁也不知道,毕竟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是龙在岩,都会像他那样期待有自己的血脉。

有的男人拒绝孩子的到来是因为不想负责,有的男人则是因为不爱那个女人,就像当初的叶天之于她……周落洁阻止自己再想下去,她没有去打听他的消息,自从怀孕后更是寸步不离这座房子,几乎和外界隔绝了。而这里也不会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叶天这两个字,所以自周一鸣的葬礼过后,她和叶天似乎就真的是这世上无关的两个人了,他即使没有远离她的世界,但至少已在她的生活之外了。想想,林晓君的月份应该比她还要大,今后娇妻爱子围绕在他的身边,他也算圆满了。周落洁并不想恨他或报复他,对于叶天,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能够和他相忘于江湖,没有爱,没有恨,彼此只是陌生人,不再有瓜葛!

坐久了有点累,木槿就陪着她到院子里走走,医生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给她做检查,邹嫂和其他佣人都尽心的照料她的饮食起居,白天有木槿陪着她聊天,而龙在岩在家的时候对她更是呵护有加,这么多年来,从家庭遭遇变故后,她从未被人这样照顾,这样珍惜过,看着身边这些悉心照料她的人,周落洁心中充满了感动,尤其是龙在岩,他最近似乎事情很多,但还是会尽量的回来陪她。

她看出他的忙碌和疲倦,道:“不要顾着我,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安心做你的事情。”虽然,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提到外头的那些事,而她也从没有过问过,但她清楚心有旁骛会给他带来多大的危险,她也担心他的安危,只是现在她还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而他也不希望她再卷进那些见血的事情里,同生共死固然情深,但龙在岩更希望她像木槿一样,生活在风雨之外,他曾对她说:“不用想什么,你和孩子好好的,我便安心。”周落洁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她最大的期待就是给他生一个健康的孩子。

走在院子里,周落洁看着树上不时飘落下来的叶子,道:“都已经是秋天了。”

木槿颇有兴致的蹲下去捡地上的落叶,把那些形状颜色漂亮的都收起来,说要拿去珍藏,周落洁眼神放空,看着远处不知名的某点,秋天了,过两天就是一鸣的生日了,她想去看看他。

去周一鸣墓地的那天,周落洁没有和龙在岩说这件事,她不想让他还得特地抽时间来陪她,但现在她毕竟不是一个人,不想有任何的意外,所以出门的时候她还是叫了司机和龙在岩几个得力的手下送她去。

早上下了场秋雨,到的时候还有些小雨在做收尾工作,墓园还是一样的冷清,尤其是秋天,更添了几分萧条,一个手下在身旁帮她撑着伞,周落洁蹲下去将带来的一束**放到碑前,抹去墓碑照片上的雨水,她看着照片上的周一鸣,心口又有了熟悉的酸痛,她眨去眼里的泪水,道:“一鸣,今天是你的生日,姐来看看你,你在那边应该和爸妈碰面了吧,不知道爸妈有没有怪我,还有,一鸣,你知道吗,你要当舅舅了,记得你说希望姐姐有个家,有丈夫,有孩子,现在姐都得到了,你不欠姐的了,所以你可以安心点了……”

周落洁没有在周一鸣的墓前久呆,离开之前她想起了龙在岩替他自己预留的那座墓,就在旁边,她也过去看了看,上面还没有刻名字,她手摸过光滑的石碑,记起他说,以后要一同葬在这里的话,她不自觉的微扯嘴角,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那个人。他也撑着把黑伞,隔着几步的距离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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