忏悔(1 / 2)
忏悔
2016-01-18 作者: 猫的昵称
忏悔
南门天主教堂就坐落在市区南部的一个偏僻街道上,据说,这座教堂的前身是建于清代的王子大教堂,后来中被拆毁,改革开放以后由归国华侨和部分信徒出资重新修建。
初建的教堂规模并不是很大,只是近年来信教的人越来越多,教堂的规模也不断扩大,号称已有十万教众。
这天不是礼拜日,空荡荡的教堂内只有一个女人坐在前排的一把椅子上热烈地祷告着,在耶稣基督祥和的目光下,女人虔诚地忏悔着自己的罪孽,恳求主的宽恕。
这个女人正是被张彩霞引进天主怀抱不久的朱红,自从尚融离家出走以后,朱红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对天主的狂热痴迷之中,因为只有在天主的怀抱里她才能摆脱那种刻骨铭心的孤独感,寄托自己那颗漂泊的心。
教堂的主持牧师汤姆·李是个混血儿,有着西方人高大的体魄和东方人和善的面孔,此刻,他站在教堂后面的阴影里注视着那个虔诚的中年美妇,心里正受着火的煎熬。
自从张彩霞把这个心灵空虚的美妇给他引见以后,汤姆?李原本专注于上帝的心就有一大半被她吸引了,每当礼拜日的时候,他一边做着法事,一双眼睛就会在人群中搜寻着朱红的身影,妇人丰腴的体态,以及高贵典雅的面容常常使他忘记布道词。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揣摩以后,汤姆?李断定这个妇人的心里一定有着常人无法解开的百结愁肠,作为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将这只迷途的羔羊引上主的道路,让她沐浴主的恩泽。
今天正是时候,因为从妇人大热天一个人跑到教堂里祈祷的举动来看,她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来上帝的面前寻求心里的平衡,此刻她最需要心灵的慰藉。
“夫人,上帝在休息的时候我们最好不要打扰他老人家,如果你有什么心愿就先告诉我吧,我会为你代为转达。”汤姆?李走到朱虹的身边轻声说道。
“啊!是原来是牧师,我只是……”朱虹抬头看着汤姆?李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汤姆·李贪婪地盯着女人薄薄的夏衫中的身子不禁咽了口吐沫。“夫人,你信奉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直没有做过忏悔,你愿意做个忏悔吗?我保证忏悔以后你的心灵将得到净化,你的灵魂也会得到安宁。”
“我……”朱虹听张彩霞介绍过忏悔要求,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来吧,夫人,请跟我来。”汤姆·李的声音充满了磁性,朱虹犹豫了一下就鬼使神差般地跟着汤姆?李往教堂后面黑暗的忏悔室走去。
高大的教堂内因长年不见阳光,显得阴森森的,特别是通往教堂后面的那条甬道,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白炽灯,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朱虹跟在汤姆·李身后越往里面走,心里越不安。怎么教堂的后面和前面竟有如此大的区别,他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忏悔室是不是像电影里面那种,牧师和忏悔者隔着一扇挂着帘子的窗户说话。
朱虹虽然心中不安,可一想到张彩霞几乎每个月都要向牧师忏悔几次,心里就坦然了,自己既然信奉了主,自然就要向牧师忏悔自己心中的罪恶,以求得到主的宽恕。
汤姆·李终于在一扇小门前停了下来,站在一边为女人推开了门。朱虹稍一犹豫就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一切让她吃了一惊。
这哪里像是房间!墙面上的水泥几乎已经全部脱落,地面也凸凹不平,房间里没有电灯,只是点着一支手臂一般粗的蜡烛,烛光摇弋。
朱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红砖剥蚀的墙壁上摇晃着,更让她吃惊的是房间里除了一把破椅子外,居然还有一张单人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那雪白的床单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汤姆·李看着女人惊异的神色,低声说道:“夫人,这一切都是按照上帝的旨意布置的,简陋的房间是禁欲的象征,那张床是为了让忏悔者躺在上面能够更加放松,显示了上帝的无比仁慈。现在请躺上去吧,闭上你的眼,心里只想着上帝,想着他和你在一起。”
汤姆·李的话就像是催眠的咒语,他口口声声把上帝放在前面,因为张彩霞告诉他,朱虹已经完全有资格做上帝的仆人了。
朱虹怀着一种神圣的奉献的精神,神情庄重地慢慢躺在了那张小床上,其实,作为女性她并不是没有警惕性,在这个昏暗的牢笼一般的屋子里,和一个陌生男子单独相处,并且自己还要像祭品一样躺着,免不了心跳气喘。
但是,所有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她把这一切看做是一种神圣的仪式,是作为上帝仆人应该遵循的礼仪,她早已经自认为是上帝的人了,就像世俗中一个女人委身于一个男人一样,不能因为担惊受怕就拒绝接受洗礼。
忽然,眼前一黑,汤姆·李吹熄了蜡烛,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朱虹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牧师在脱着身上衣袍,然后是那把破椅子拖动的声音,她感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朝她俯下来,离她近在咫尺,她甚至能够感觉到汤姆·李的鼻息。
“黑暗能让你摆脱尘世的惊扰,现在请允许我为你宽衣,既然你决定把自己的灵魂交给上帝,那么在上帝的面前就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露出来的吧,把你的一切都露出来,露出你被尘世玷污了的身体,露出你藏污纳垢的灵魂,让上帝进你的身体、进你的灵魂,把你变成一个新生的婴儿。”
汤姆·李的声音有点沙哑,但是在黑暗中听起来更加有质感,当他说完这些的时候,朱虹身上就已经剩下一条内库了。
在黑暗中,虽然心里一直想着上帝,可女人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双手禁不住遮挡着自己的羞耻部位,身子一阵微微的颤抖。
“来把你的双手给我,告诉我你那些等待上帝宽恕的罪孽吧”汤姆?李几乎是贴着女人的耳边喃喃地说道。”
朱虹感到自己的一双小手被一双温暖的手掌握住,一张脸顿时就烧起来。难道自己真的要忏悔?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连同自己的身子一起露给这个号称是上帝的仆人的陌生男人?
朱虹羞耻的身子一阵微微抖动,低声道:“你……你想知道什么……”
汤姆·李轻笑了一声,温柔地说道:“夫人,不是我想知道什么,而是你想忏悔什么,在上帝面前可不能有半点虚假,不然你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我觉得好丢人……”
这种开场白汤姆·李已经听得多了,几乎每个躺在这张床上的女人都会说这句话。“你记住,现在你的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上帝在聆听。”
即使是在黑暗中,朱虹仍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我……我是个不贞的女人……我……”
汤姆·李知道在这个阶段的女人往往需要引导。“你背着丈夫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了吗?说详细一点,越详细越好,上帝喜欢了解他的子民堕落的轨迹。”
“那时我丈夫在部队……一年回不来几次……我忍不住就和学校的一个男老师……”朱虹终于说出了埋在心底近二十年的秘密,原来这个秘密在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现在拿出来和上帝分享,她感到既羞愧又兴奋。
汤姆·李感到很满意,他禁不住轻轻摩挲着女人的小手,进一步诱导着她往纵深发展。“你和他一共弄过几次,第一次的情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你先主动的?”
“不是我……是他的主动的……”朱虹急忙先回答牧师的第三个问题。“一共三次……第一次是晚上在学校的办公室里,那天我要加班批改学生作业……他突然就用钥匙打开门进来了……”
朱虹边说边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景,激动的浑身一阵阵燥热,一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了牧师的手,好像是正受着什么煎熬似的。
“然后呢?”
“他进来后……突然就疯狂地冲过来把我按倒在地上……我……我没有力气……就被他……”
朱虹忽然感到汤姆·李的一只手伸向了自己。“你……你干什么?”
“该除下最后的遮羞布了,既然那里已经不贞了,就让它暴露吧。你继续忏悔吧。”汤姆·李在女人的不安中脱去了她的最后遮掩,至此,朱虹终于不着寸缕了。
“你当时有快敢吗?”汤姆·李在黑暗中气息不匀第问道。
朱虹强忍着羞耻点点头。“嗯……后来有……”
“你真是个不贞的女人,居然还会产生快敢?”汤姆?李温柔地责备道。
“不是的……我本来就……就喜欢他……那晚他……他知道我在办公室加班……所以……”
“所以就跑来和你幽会?其实你预感到事情会发生,或者说你期待着事情的发生是吗?”汤姆·李的提问就想一颗颗子弹不断打击着女人的致命处。
“是……”
“你撒谎……你那天根本就不是批改学生作业……你坐在办公室里一直在等着他……心里想象着那男女之事……批改作业只不过是你为自己的堕落寻找借口,是不是……”
“是……我……”朱虹被牧师无情地揭穿了二十年前的隐秘的把戏,羞愧的嘤嘤哭泣起来。
上帝呀,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上帝真的明了人间发生的一切,包括每个人心里的妄念?
“你会为了这次说谎受到惩罚,继续忏悔吧,不能有一点隐瞒。”汤姆·李警告道。
“后来……后来在家里又和他有过两次……都是他来找的我……”朱虹已经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只想说出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隐秘。
“这两次都是你自愿的是不是?”
“是……后来我丈夫转业回来了,就再也没有过……”
“你是怕奸情暴露才收敛的吗?”汤姆·李的一只手在女人光滑的大腿上轻轻摩挲着,并一点点地往上移动着。
“不是……是他害怕了……我丈夫转业后进公安局当了刑警……啊!请你不要这样……”朱虹感到男人的一只手热力四射,顿时浑身燥热、羞愧难当。
“还有什么?就这一个男人吗?”汤姆·李的声音有点微微颤抖。
朱虹已经彻底地迷失了自己,她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以再隐瞒眼前的男人了,原本不想说出自己和女儿同侍一夫的丢人事情,可是身体里面有股倾诉的冲动。
“还有……我被女儿的男朋友上过……”
汤姆·李的一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没想到这位外表端庄贤淑的女人居然有着如此精彩的故事,他已经来不及听她详细述说细节了,想象着母女两人被同一个男人玩弄的情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在黑暗中爬了上去。
“你必须受到惩罚,接受主的洗礼,把你所有的激情都献给主吧。”说着就把那微微泛着白光的身子压在了自己强壮的身躯之下。
朱虹似乎早就盼着这一刻了,一瞬间,张彩霞平日里的布道达到了融会贯通,她觉得自己离上帝很近很近了……
朱虹的这一场忏悔一直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等她大汗淋漓、筋疲力尽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室内的蜡烛已经点亮了,但是坐在身边的人不是汤姆·李,而是张彩霞。
朱虹嘴里发出一声娇呼,脑子里的最后一点迷醉消失殆尽,重新又回到现实中来。
张彩霞微笑着抚摸着朱虹汗津津的肩膀,动作温柔的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姐妹一般,那神情似有无限的怜惜。
“虹姐,祝贺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爱心自助会的正式成员了,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朱虹听了张彩霞的话,迷惑不解,忍了羞涩问道:“妹妹,什么是爱心自助会,以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张彩霞搀扶着虚弱的朱红坐起身来,微笑道:“我会细细讲给你听的,这是一个秘密组织,会员都是一些受苦受难的同胞。
我们就像一个家庭一样,共同保护自己的权利,共同面对不幸和敌人,在上帝的恩泽下享受生活。
过几天就是每月一次的家庭聚会,到时候我会给你介绍好多朋友,在这个大家庭里你再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朱虹听的一知半解,不过她现在急切想知道张彩霞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向上帝忏悔过。张彩霞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淡淡一笑道:
“肉体的欢乐是我们享受生活的一部分,每个进入家庭的人都必须接受汤姆·李的洗礼,家庭成员之间没有秘密,包括我们的身体。”
张彩霞说着拿过女人的衣服帮她穿上,接着又说道:“这些事情以后慢慢给你讲,现在有个任务要你去完成,有一只迷途的羔羊正等着我们去拯救呢……”
张彩霞没想到郑刚居然如此大胆,竟然想直接和她见面,以往都是通过作为中间人的朱虹进行联系,并且次数很少,亲自给她打电话这也是才第二次。
“我想见你一面。”
郑刚在电话里的语气非常急切,张彩霞隐隐预感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凭着男人的谨慎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不仅会害了他,也会把自己再次送进监狱。
其实,郑刚和张彩霞取得联系要归功于高燕。
最初郑刚通过爱琳只是知道张彩霞已经以保外就医的名义被释放了,虽然他很想见女人一面,可他知道,张彩霞是自己的同案犯,如今出了监狱一定有许多双警察的眼睛在盯着她,自己贸然去见她,说不准会再次害了她,所以,他强忍着想见她一面的冲动,只是暗中要爱山不断从高燕那里打听张彩霞的近况。
后来,他听说由于自己迟迟不能归案,张彩霞被法院判了个知情不报罪,判三缓三,草草结了案。
他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了一阵,毕竟张彩霞是因为他而进的监狱,在逃出来以后,常常想起还被关着的女人,心里感到很内疚,觉得自己这辈子是无法报答她的一片真诚了。
所以当他知道张彩霞几乎完全已经是个自由人了,心里在高兴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了盼头,如果说以前他只是为了一口气和尚融斗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即使自己最终性命不保,也要为自己唯一爱过的女人拿到那笔巨款,以弥补自己对她欠下的债。
在郑刚看来,张彩霞的出狱虽然是尚融出了大力气,可他并不买他的账,他知道尚融也没什么过硬的社会关系,之所以能打通关节,让女人重获自由,无非是大把大把地花自己拼了老命搞来的钱而已,只不过是他这次花到了地方。
再说,张彩霞也是他的同学,为同学尽点力也无可厚非,总的来说,郑刚把张彩霞的出狱归功于自己,是自己的先见之明和巨额赃款起了作用,尚融只不过是替他跑跑腿而已。
这样想来,郑刚的心理就平衡了,因为他发过誓绝不欠尚融任何人情,在张彩霞这件事上也一样。
就在高燕盘下茶楼的那段时间,爱山以看望爱琳的名义经常出入茶楼和高燕的家里,有一次他在茶楼碰见了一个中年美妇和高燕又说又笑,心里就留意了一下。
原来美妇竟然是个天主教徒,她想约高燕一起去王子教堂,还说了一大堆信教的好处,无奈高燕没兴趣,最后美妇遗憾地说道:“看来还得让彩霞来做做你的工作。”
美妇走后,爱山故作好奇地询问那个妇人的事情,高燕就叹了一口气,反正也闲着没事,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郑刚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心里暗自高兴的同时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在大学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张彩霞就已经热衷于主的事业,经常在王子教堂做义工。没想到女人出狱以后并没有放弃对天主的忠诚。
郑刚知道教堂里都是过礼拜的,所以在一个星期日,他试着打通了那个教堂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自称是教堂的牧师。郑刚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叫张彩霞的信徒,牧师可能不认识别的信徒,张彩霞可是教堂里大名鼎鼎的传奇人物,他怎能不认识呢。
郑刚就说自己是张彩霞的一个老朋友,想向她请教几个有关圣经上的问题,并留下了一个自己的手机号码,当牧师问到他的姓名的时候,郑刚说道:“你只要告诉他一个爱钓鱼的朋友就行了。”
就这样,这对患难鸳鸯在一个深夜里终于通过空中电波,神不知鬼不觉地重新建立了联系,那天夜里,他们就想两个自由人一样一直聊到深夜,除了彼此倾诉无限的爱意之外,郑刚问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恨不恨我。”
而张彩霞总是无限幽怨地说道:“我恨死你了。”但那语气,那看不见的娇嗔神情,让远在这头的郑刚知道女人还是在爱着他。
最后不得不挂电话的时候,张彩霞无限依恋地说道:“你以后每个星期给我打个电话,向我报平安。”
“绝对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的电话有可能被监听。”
“那怎么办,要不用别人的电话行不行?”
“谁的电话,人可靠吗?”
“一个女信徒的,她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是我介绍她进教的,绝对没问题。我可以通过她给你送些钱去。”
“我不缺钱,再说你刚出来哪来的钱。”
“刚,尚融现在是个大老板了,我如果问他借一点肯定没问题。”
“不许要他的钱!”郑刚几乎是在怒吼,忽然想起张彩霞并不知道自己和尚融之间的纠纷,于是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就别为钱的事情操心,不过你别问他要钱,听见没有?”
张彩霞以为男人还是在为张妍的事情吃醋,不想要情敌的钱,越发觉得自己的男人有志气。
“好嘛好嘛,发这么大火干嘛?”张彩霞委屈地说道。“我给你留个电话号码,如果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保证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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