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神秘的人（1 / 2）

294 神秘的人

2015-10-14 作者： Jane Eyre

294 神秘的人

“同盟？”

“哈哈哈哈！”

一路返回，街市上留下了暗的笑声，笑声并不大，也不清楚，飘荡的，如同游弋在空中的优美的蝶，翩翩然似得，胡乱从散落向四周。

落在树上，便成了金黄的树叶上，一层淡淡的膜，让那些摇摇欲坠的叶子，重新变的牢固，仿佛给予了它们新的生机；落在屋顶的瓦片上，便结成一片薄薄的霜，好似月光洒落屋顶的清凉；落在青石板铺成的地面上，好似历史与岁月留下的斑驳，星星点点的，一簇一簇，一丛一丛，就像优美的弧光。

暗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于歌唱的人，但现在，他却忍不住想要哼出点民间的小调，至于调子是否准确，歌声是否难听，显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可一想到他平素说话时，那如同粗糙金属片摩擦的声音，他就噤声了，这夜深人静的，可不能让人听见了鬼叫，省的来日里，又成为了獠城的一大新闻——夜半哭声鬼敲门，想象便让觉得肝儿颤。

“还是噤声吧！”他是这样对自己说道。既然不能唱歌，这笑声索性也就停了，闷在心里，暗暗的高兴，即便是闷骚也是极其兴奋的事情。

毕竟，不是占了个骚字吗？

世界很少有人能真正骚的出来，他们大多是闷骚的，如暗这般，将开心喜悦放在心里，面上不露出一丝痕迹，看上去，就更平素里严肃的日子没什么两样，但其实他是开始的。

一个人，从来都不会永远的一帆风顺；当然，也从来没有永远的事事不顺。好似掷骰子，你总会输，当然，也有赢的的时候。

之于大小点数比之对方，不过是相互之间的运气使然，不足为提而已。

毫无疑问，今天是暗的幸运日。即便是他自己，也感觉今天的运气是极好的。

这并非一种模模糊糊的单纯的感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来都不能够成为依据，而是已经既定为了事实的事情，倘若日后与多达结盟真的帮到他不少，那他就赚大了，即便是没有什么帮助，他也没有失去什么，左右在一时间还不用防备着多达在背后捅他一刀，这有饿就够了。

暗从来都是个乐观的人，尽管这种乐观从来就不为人知。

不过依他的想象，即便多达对整个事件也知之不多，但他的实力摆在哪里，多少也是一点慰藉，纠结于这个同盟，大抵也不会有什么损失，结了便结了吧。

暗突然发现这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仿佛他来此地的本意便是结盟，甚至已经做好了低声下气的打算；可到最后，反倒是他自己不甚在意了，而本来稳坐钓鱼台的多达，却显得很是迫切了。

在他们分别的时候，从多达那近乎急促的呼吸中，暗仿佛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感觉，如同这寂静深夜里，乍开的一朵百合，深深的引诱着他的嗅觉，让他变得渴望，变的贪婪，甚至是垂涎欲滴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明白，这是多达在暗暗的对他使用精神力，影响着他的思维——当然，倘若想控制他，或者很大程度的影响他是不可能，但让他生出一丝好感却是在能够胜任的范围。

更让他感到欣喜的是，从这一点小小的近乎是微不足道的动作中，暗看出了多达心中的焦急。

尽管他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是云淡风轻的，但其实他的内心已经动摇了。毕竟与暗相比，多达不过是个沉睡了许多许多年，最近不久才清醒的人，对这个世界可以说是极其陌生的。

他需要一个引路人，帮他渡过这样艰难的阶段，很显然，暗就是其中最好的一人。他们拥有的同样的背景，同样的来历，可以说，除了各自所属的阵营不同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绝对的分别——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就是一类人，特别是这个对他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里。

“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吗？”这是暗对多达的原话，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那感觉，仿佛真对多达不怀好意似得。

“你不会的。”这是多达的回答，并没有多余的语言来赘述，只是简单的四个字，就看出他的对暗的信任，或者说，他对自己的自信。

如同他相信着暗不会出卖他一样，他也相信自己不会被暗出卖。两者是统一的，又是对立的，至少对于多达来说，只有当两者既对立又统一的时候，他才会这样说，才会这样做。

结盟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亦不代表两者之间仇恨会因此化解，不过是些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合作而已，他们两人都明白，在各自的内心深处，虽遵守着同盟准则，不至于想要出卖对方，但面对某种他们皆动心的利益的时候，这种脆弱的同盟会立刻分崩离析。

就像那曾经号称着永不倒塌的柏林墙一般，被千万枚铁锤，或千万双手，一齐骚挠着，推倒，化为人类历史的又一个尘埃。

同盟就是如此的脆弱，他们都明白。

夜更沉了，月亮也躲进了黑云之中，仿佛世界的一切都化作了一片暗淡似得，天空的夜色，浓稠的如同一滩化不开的墨汁一般。

暗喜欢这样的黑暗，喜欢在黑暗中独自前行的感觉，这让他觉得时间会变得很慢很慢，连带着他的气息，心跳，都会变的很慢很慢，整个人如同消失在夜色中一般，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但他确实存在着，还一直前行着。

“嗒嗒！”

一路走来，只有自己的脚步声与之为伍，暗几乎是一路闭上了眼睛，欣赏着高低整齐，富于节奏的脚步声，如同欣赏的美妙的乐章一般。

走回了总坛，他仿佛在不之不觉之中，选择了一条最为僻静的道路，没有灯光，也没有行人，甚至连清风拂动树叶的沙沙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