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长安与吴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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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见过他生母?!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

瑾娘简直被通河甩过来的这个雷炸的四分五裂。

瑾娘面色沉重的看着通河,其实现在很想问他一句:这当真是真的么?你能为你说的话负责么?

这句话瑾娘终究没有问出来。因为她知道通河可以为他说的话负责。

通河在刺探情报,过滤信息方面有他独有的敏锐和机警,这也是徐二郎将他留在京城坐镇的缘由。这些年来,通河帮衬徐二郎收集传递京城的信息去河州,期间从未出过差错,徐二郎由此对他看中有加。通河也着实当得起徐二郎的看中。这样一个人,处理朝堂上或明或暗的信息都不会出错,又岂会在小小的一个长安身上栽了跟头,砸了自己的招聘。不会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事情真相肯定就像通河说的那样。长安不知道在哪里见到了他生母,且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派人去查探她。

瑾娘心里吃味儿么?会不舒坦么?

那肯定会有的。毕竟是自己费尽心里养大的孩子,缺背着她惦记着旁人――尽管这个旁人是他自己的生母,瑾娘心里多少还是感觉被背叛了。好在这种心思并不多,真的只是一丢丢,且又因为瑾娘熟知长安的为人,知晓他这样做绝非是怀念母亲的亲情,还想重续母子缘分,瑾娘心里那点不得劲也很快烟消云散了。

长安是徐府的嫡长子,他在外稳重端方,知进退,识礼仪,且因为过度护着长平的缘故,在外人看来就过分注重感情,容易感情用事,不能杀伐果断。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并不是。

长安也只是对他看中的人“感情用事”“头脑不清”罢了,对于其余人,就比如他生母,长安可以说是冷情至极。

从确认生母当真丢下他们不管不顾改嫁后,他再没问过一句有关吴氏的事情,对她绝口不提,好似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他们兄妹几个完全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不仅如此,在幼时的长平和长乐偶尔提及吴氏发出疑惑时,他也总是说,“是婶婶待你们不够掏心掏肺么?婶婶满心满眼都是你们,把你们照顾的好好的,她虽然不是咱们的生母,却和母亲没多大区别。你们怎么会提及一个外人,还思念她,你们这么做不怕婶婶伤心么?”

那时瑾娘听了这话不是不欣慰,不是不慨叹,可在这些之外,瑾娘更认清了长安的脾性。这看似是个明理宽厚的,其实在感情上特别极端。得他看中的,他十倍百倍报之,反之,那就只能被他仇恨,抑或被他淘汰出局,当陌生人对待了。

长安的感情非常纯粹,这也预兆着即便之后吴氏想和儿子缓和感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瑾娘也丝毫不担心有朝一日长安认回生母,和吴氏母慈子孝。

这些年来,瑾娘一直知晓吴氏的消息。倒不是她有心探查,只是徐府一点点起来了,徐二郎担心长安长平被生母笼络了去。

徐二郎的感情只会比长安更纯粹――该说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长安不愧为徐二郎的侄子,而徐二郎也不愧是他的二叔,两人的“情感洁癖”如出一辙,都是不容人背叛的。徐二郎担心长安他们再受伤害,也是担心吴氏通过长安借由徐府的人脉做下恶事,所以从没放松过对吴氏的监视。吴氏身边的丫鬟,以及之后她生育的两个儿子身边,徐二郎都以防万一安插了人过去盯着,防的就是他们对长安长平不利。

“暗探”的消息最迟两个月会来一次,因为之前几次都没有重要信息,徐二郎就懒得看了,直接把事情交到了瑾娘手里。所以瑾娘也知道,吴氏这些年日子总得来说还不错,除了她男人的官职一日比一日低,她因此受了牵连,得了个扫把星的名声,除了陈兴海已去逝的原配所出的女儿处处看她不顺眼,动不动就攻讦她找她不自在,除了后院的女人三不五时就要到她跟前炫耀郎君的宠幸太过她们有些招架不住,除了妯娌总想分权,还总是想方设法将公中的银子往自己房里捞,其余也都挺好。日子热热闹闹的每天让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干活。

再说回吴氏后嫁的丈夫陈兴海,不管他对徐府有没有做过恶,只说他在徐大郎战死之后,就去了吴氏的娘家,隐晦的点出有再娶的心思,勾的吴氏的娘家动了心思,竟是不管徐家还在徐大郎的热孝中,就让吴氏大归。

这种欺辱一般人尚且难以忍受,就更别提徐二郎了。这人就是个睚眦必报的,瑾娘占了他口头便宜,他还要当天找补回来,就更别提得罪他的外人了。

他能放任陈兴海与吴氏继续逍遥自在,那是因为他无权无势,暂时动不了他们,可有早一日权在手,不把早就该做的事情做了,那还是徐二郎么。

陈兴海是肃王手下,这人善于逢迎和钻营,又背靠肃王这样的庞然大物,倒是在内务府混的风生水起。

可惜,在徐二郎外放河州的当年,宫中不受宠的皇子跪求到陛下跟前,让陛下为他做主。堂堂皇子,天潢贵胄,寒冬腊月里竟穿着三年前的破夹袄御寒。衣服破烂就不说了,关键是小的不避体。允文帝的暴怒可想而知。

再怎么不喜皇子,但也是他的种,竟被奴才们如此欺辱,允文帝的怒火让京城的菜市口接连半月被献血覆盖。朝堂震荡,宫中人人自危。

陈兴海倒是侥幸保住一命,可惜也被夺了官职,成了一介白身。不过这人真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管到了何种境地都能蹦哒。不过允文帝正在气头上,连肃王都不太想接他这烂摊子,更何况别人了。

反正陈兴海走投无路,老老实实在家呆了几年。也就是徐二郎扶棺送夏先生回故里安葬时,他还在家待业,怎么徐二郎这就出一趟远门,他又蹦哒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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