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仙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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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当时就不依了,快步上前揪着长洲的耳朵,“为什么打你你不清楚么?你把一缸子鱼食全都倒进月亮湖里,你是想把湖里的鱼儿都撑死么?还有你长晖,你竟然提溜着两只小老鼠放书匣子里,圣人书是能被那么侮辱的,你让爹知道你这么胡闹,不把你屁股打开花才怪。还有你长绮,你别给我睁着大眼装无辜,最不乖最不听话的就是你。夫子正上着课,你竟然在夫子眼皮子底下消失了,还跑到树上掏鸟蛋,还抓了一条蛇。你可真本事啊,你说你这么本事你怎么不上天呢?”

“娘您不知道,我们得到消息过去救场的时候,月亮湖的鱼好些都翻白肚了;长晖的书本上都是老鼠屎尿,把先生气的差点厥过去;还有长绮一个不慎手中的蛇掉下来,正好砸中洒扫小丫鬟的脑袋上,把人直接吓昏迷了,掐了好一会儿人中才醒。不过却落下病了,如今还喝着安神汤,一闭眼就哭……”

“娘啊娘,幸好你让我和姐姐还有荣哥儿看着了,不然只让祖母看着他们三,他们三个早就找替罪羊把这些事情瞒下了。就这,我要收拾他们,他们还说自个冤枉,还说我把他们屈打成招。娘你说,你当初把他们生下来干什么?这么糟心的孩子,丢出去给别人家算了。”

三胞胎对姐姐怒目而视,一是姐姐揭他们的短,告他们的状;二一个,姐姐竟然撺掇娘丢了他们。哼,世上三胞胎才几例,他们可是有大福气的人。即便把兄姐丢了,也不能丢了他们。

三胞胎想到这里,一边和兄姐们瞪眼,一边努力抱住娘亲。他们坚决不能被丢出去。

瑾娘听到小鱼儿连珠炮似得话,那个气啊,真想不管不顾把孩子打一顿算了。

这么调皮……这还能说是调皮么,这明明就是顽劣啊。

还是精力旺盛的锅!既然体力这么充沛,干脆明天起就三更眠五更起好了。

反正练武习字,每天能做的事情多得是。再不行还能给他们弄个负重训练,总之只要精力消耗了,就没这么多幺蛾子了。

瑾娘气的头疼,狠狠瞪了几个小的几眼。

几个小的讪讪的抱着她撒娇,娘啊娘的叫的瑾娘心软。

算了,先吃饭,稍后无事就打孩子,若有事就停几日再打。

瑾娘宣布开饭,小鱼儿就不满意了,“娘,您就惯着他们吧。”

瑾娘不背这锅,“吃饱了才有力气修理他们不是?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今天不收拾他们,明天也会收拾,这一顿训他们几个是别想跑。”

长乐闷笑,荣哥儿鼓掌叫好,本以为逃过一劫的三胞胎如丧考妣,觉得嘴里的鸡腿都不香了。

消消停停的吃了一顿饭,瑾娘正准备把几个孩子打发了,好去洗个战斗澡,结果就见青穗急急忙忙从外边跑进来,“夫人,老爷身边的墨河过来了,现在要见您。”

瑾娘心里“咯噔”一声,“快让他进来。”

墨河过来行了一礼,面色沉重的说,“夫人,夏先生方才仙逝了,那边府里没什么人照应,主子让您过去操持些事情。另外,把几位小少爷也都带上,要去上几炷香。”

“唉,好,你稍等,我给他们收拾收拾,马上就走。”

几个孩子都在花厅坐着,墨河的话他们听的一清二楚。荣哥儿当即就说,“娘,您换衣服吧,我领弟弟们去换素服。”

“行,你们快去。”

长乐和小鱼儿是不用过去的,瑾娘就让她们先回去吧。今晚也不用等他们回来,那边事情多,指不定忙到什么时辰。

长乐闻言就说,“叔叔和婶婶要是回不来,就派人把荣哥儿他们送回来,届时我和小鱼儿看着他们。”

瑾娘说“好。”

她也没准备让几个孩子在哪里多呆,上过香就让他们回来。那边如今肯定人进人出忙乱的很,三个孩子还小,在那里也是添乱。

很快瑾娘就带着几个孩子,随着墨河到了夏先生和楚先生府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京城的风霜太大,亦或者是灯笼的光芒太过昏暗,瑾娘只觉得这府门不如早先的鲜亮,如今倒是黯淡许多。

府里已经挂上了白灯笼,瑾娘一进去就迎见徐二郎。他穿着孝衣,头上戴白,面容悲戚,眼眶发红,显然夏先生这一去,即便心里早有准备,他也不好受。

徐二郎要以子嗣礼给夏先生送葬,他这个态度都摆出来了,瑾娘肯定要向他看齐的,所以这七天她指定也要一直在这边守着了。

瑾娘一时间有些懊恼,“忘了给你拿两身替换衣裳了。”

徐二郎说,“无碍,稍后再让人回去取就是。”

看见三个孩子,徐二郎冲旁边的人招招手,自然有人送来白色的腰带,“都系上。”

徐二郎一边说着话,一边和瑾娘帮忙给长洲长晖系上,“过去上柱香。”

三个孩子见场面肃穆寂静,爹爹又是那么伤心的模样,一时间面色就有些沉重。

荣哥儿大了,已经明白生老病死的含义,长洲和长晖却不懂。不过爹爹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总归不会错。

三个孩子去上了香回来,瑾娘就小心问,“他们也留在这里么?”

“不用,让墨河送他们回去吧。倒是你,这几天怕是得守在这里了。”一则守灵,二则府里需要女眷操持。不过瑾娘只操办过喜宴,丧仪方面她还没什么经验。也好在大师嫂经过的事儿多,能帮衬几分。但师嫂身体不好,所以瑾娘还得留下打下手。

瑾娘打发走三个孩子,另外让人明天去林府那边说一声,她这几天就不过去了。顺便她还叮嘱了荣哥儿,让他看好弟弟妹妹。爹娘这几天不在家,他们照顾好自己,别让爹娘担心。

荣哥儿一一应下,长洲和长晖也严肃的点点头。小家伙们分得清轻重缓急。若是往常,爹娘长时间不回家,他们指定要闹个天翻地覆,但是现在不一样,爹娘是有重要的事情做,他们走不开情有可原。

送走了三个儿子,瑾娘就去了后方。此时夏先生在京的几位弟子内眷都在了,为首的大师嫂见到瑾娘进门就冲她招招手,“那边给你准备了孝服,你去换上吧。”

瑾娘换上后,就和几位师嫂一道去了灵前守着。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瑾娘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人登门了,然并不是。

夏先生和楚先生虽然教授的弟子有限,但受到两老指点的学生很多。这些人但凡在京城的,听到消息都连夜过来上了香。更有一些读书人,敬仰夏先生的为人脾性,或是仰慕他的学问,闻讯后也痛哭流涕,要来送先生最后一程。

丧事办的体面隆重,等到事情终于处理完,楚先生准备亲自扶棺送夏先生回故里安葬。

夏先生是楚先生的师兄,其实他也不比楚先生大多少。楚先生也是古稀之年,又经历了师兄之丧,精气神明显不如往常。

如今老先生腰背都直不起来了,身体更是从早先的圆润,变得单薄的只剩下一把排骨。他这副模样,谁也不放心老先生单独扶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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