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三胎(二合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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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话,徐二郎一边大步走上前来。

瑾娘还没有回过神,他已经搓热了手,大手钻进被子里,顺着衣襟摸到了瑾娘温热的小腹处,“来月事了?”

瑾娘无语了两秒,这哪儿跟哪儿啊。她回说,“没有啊,距离我月事的日子还有……”几天时间吧?

未尽的话被瑾娘吞了回去,她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瞪大眼。“今天多少日子来着?”瑾娘拉住徐二郎的袖子忍不住问他。

徐二郎眉眼一跳,说了句“今天初二,龙抬头的日子,也是咱们请人算好的宜出行的黄道吉日。怎么,这你也能忘?”

她之前没忘的,这不刚被某个猛然从脑海深处蹿出来的念头吓住了,就给忘了么。

瑾娘当下露出个哭相,“我月事一贯是月初就来的。”反正自从荣哥儿满八个月,她身上又来了月事后,月事就准当的很。每月初一必定会来,从来不会往前提或是往后推,毕竟有桂娘子这个大杀器在,她就是想月事不准,也不大可能。

可一贯初一就来的月事,如今初二了还没来。瑾娘泪眼巴巴的看着徐二郎,不会吧,荣哥儿才刚脱手,她就又有孕了?还是在赶往河州走的这个节骨眼上,这是老天爷看他们赶路还不够辛苦,所以加了点筹码?

瑾娘泪眼朦胧,徐二郎此时也有些无措。有了荣哥儿后瑾娘没想近几年再要孩子,所以他们一直有避孕,按理这个“意外”不该来。但是,想到过年那几天听到吏部已经办妥了他前往河州的调令,一时激动,不免放肆了些。

徐二郎努力稳住,牵着瑾娘的手让她别激动,“许是没那么准,只是过年那段时间劳累,日子错开了也不是没可能。”

瑾娘哀怨的看过去,“你觉得这可能性有多大?”

徐二郎看她苦哈哈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来。“没事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瑾娘气的拍他,“不是你带着孩子,你就说风凉话吧。我这才刚脱手一个,能爽快些日子了。结果可好,讨债的又来了。”

徐二郎将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背让她消气,“我让大夫过来给你诊诊脉,看究竟是不是。”虽然有八成把握,但还得确认一下。

瑾娘有些排斥,不想诊脉。但这事儿是能胡闹的么?孩子来了是缘分,确认了之后行事也好有点忌讳。即便没怀上,那以后也不用提心吊胆不是?

所以她就说,“让青禾去把大夫请来吧。”

因为钱夫子和桂娘子不能同行,而去往辽东的路上不管大人小孩儿一个防备不住,难免有点头疼脑热不舒坦的地方,所以保险起见,他们特意寻了一位大夫随行。

这大夫还是桂娘子介绍的,也是苦命人。因为一位病人往他的医馆送的不及时,他给扎针止血的时候病人就咽了气。那病人家人都是混不吝,为了讨些赔偿,把老大夫的医馆给砸的稀巴烂。老大夫的闺女就在那药馆中负责抓药,结果被猛然丢过去的一张凳子砸中太阳穴,当场就没了。老大夫的老妻那里受的了这个?本就孱弱的身子受了这么大刺激,没几天也跟着去了。

原本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不过几天时间就家破人亡。老大夫当时服了致命的毒药,也要跟过去一家团聚。若不是小徒儿早早防备着,看势头不对就出去找大夫,恰好碰见路过的桂娘子给帮衬了一把,否则,如今有没有老大夫这个人还两说呢。

老人心灰意冷,也不愿守着老家徒惹伤悲,恰逢桂娘子不能跟着徐家北上心存愧疚,就将他介绍了过来。倒是没想到,这才离京没一天时间,老大夫就派上了用场。

那老大夫医术不如桂娘子,但是基本的滑脉还是能诊断出来的。老人家逢家破之后诊出喜脉,原本愁苦的面容上都不由带上几分欣慰和喜色。

但瑾娘毕竟月份还小,还不足一月,他有八成的把握这是喜脉,但为人医的本性还是让他没把话说满。

瑾娘听老大夫说,要过半个月诊脉再看看,心中越发笃定,肚子里这是又有讨债的来了。这瞬间她已经平复下心绪,倒是忍不住笑起来。

她生的两胎,生小鱼儿时还安稳,可有荣哥儿时,已经到京城了,那时候都不晓得在平阳就怀上了他。也幸好赶路时没吃什么苦头,孩子一直安然无恙,不然有个差池,真是后悔莫及。

谁料到,肚里这个跟他哥哥差不多,也是个命苦的。这才刚开始赶路,她/他就来报道了。

赶路本就辛苦,加上越往北走天气越寒冷。听徐二郎说,辽东那地方冷的邪门,不到三月半冰雪都不会融化。如今辽东的百姓除非为了生计奔波,不然等闲不会出房门。实在是太冷了,不带着厚帽子,都担心把耳朵冻下来。

就是如此恶劣的景况下,她偏怀上了。瑾娘不由念叨:肚里这个可不如他姐姐会挑选投胎的时机,这是个命苦的!

瑾娘给肚子的崽子盖了“命苦”的戳儿,徐二郎送走了老大夫,此时却对着瑾娘的肚子发呆。

瑾娘回神后,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凝重表情,夫妻几年下来,她多少猜到他现在在想什么,不由警惕的开口说,“你别想现在送我回去。我告诉你,我肚里揣一个就够累了,小鱼儿和荣哥儿之后就交给你管教。你想让我带着他们回京城,自己好轻轻松松的去河州上任,别说门了,连窗户都没有。”

她气咻咻的,躺在榻上将自己裹成个蚕茧,背过身去不看徐二郎。徐二郎玲珑心肠,如何听不出她后几句话只为了强调不回去的心思?原本他确实想让她回去的,毕竟路途颠簸,天气又冷,她怀了身孕本就娇气,再受这些罪不定怎么难受。可她不想回……那且就不回了,之后让车队走慢些,他跟着照顾她总可以。

徐二郎如此想着便说,“不逼你回去。但你年纪不小了,怀这胎又不比之前,那你这段日子就好好歇着,别再忙东忙西的了,好不好?”

瑾娘想说,她什么时候忙东忙西了?可话没出口,她就又一个激灵想起徐二郎说她“年纪不小了”!!!

讲道理,她十六岁嫁给他,至今他们成亲还不过五年。五年而已,她才二十一,即便算虚岁,也不过二十二。她怎么就年纪不小了?她这个年龄,放在上辈子刚刚大学毕业,正是青春貌美的时候。即便在如今,她也是个妥妥的美少.妇,她自认自己保养的还是很好的,不说皮子白皙细腻顺滑如丝绸,头发乌黑油亮似绸缎,身段婀娜窈窕凹凸有致,可怎么也不该和“年纪不小了”这五个字沾上边吧?

扎心了,这真的扎心了!瑾娘扭过身怒瞪着徐二郎了,决定最少要和他冷战到天黑。

大直男,说话不过脑,说的这都叫什么!她明明年轻貌美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到他嘴里都快成老白菜帮子了!冷战,必须冷战!!!

瑾娘小脾气上来了,徐二郎哄也哄不住,最后苦笑的摸摸鼻子,暗悔她如今是个孕妇心思敏感,他说话还不顾及些,难怪瑾娘不理他。

徐二郎得了教训,自此再不敢在瑾娘面前提及“年纪大”几个字。即便之后瑾娘问起,他也求生欲很强的夸她保养有道,瞧着和十八岁的大姑娘没多少差别。这让瑾娘很满意,由此徐二郎的日子也好过许多。

说这些就扯远了,且说眼前,徐二郎下了马车去安排晚上住宿的事儿,长乐则抱着荣哥儿和小鱼儿一道过来。

长乐和小鱼儿是知道瑾娘这里请了老大夫的,因而两个丫头面上都有些焦急,上来就问瑾娘那里不舒服。瑾娘还没来得及回答呢,长乐已经迫不及待拿了她的胳膊过来,仔细给她诊脉。

好吧,瑾娘原本还想糊弄一下孩子,这下也不用糊弄了。她都忘了,自家长乐如今医术可不低,兴许一些疑难杂症长乐治不来,但是基本的感冒烧热脱臼等问题,长乐解决起来也是手到擒来。

瑾娘不敢小瞧了长乐的本事,毕竟这丫头可是得了桂娘子的真传的。而让桂娘子评价,长乐这几年学的可不差,她又是个在医术上有天分的,若是持之以恒的学下去,不需要十年二十年时间,怕是仅需要七八年,长乐就可以出师了。

桂娘子对长乐的评价很高,由此也可见长乐的医术当真比瑾娘以为的要好许多。这不,这丫头诊脉诊的眉头蹙起,舒尔眼睛一亮,目光看向瑾娘的肚子……

“婶婶,婶婶是不是……”

长乐的眼睛亮晶晶的,小手还有些颤的想伸出去摸摸瑾娘的肚子。但是在即将碰到瑾娘的肚子时,她的手又很快收了回来。

她弯弯的眉眼中都是璀璨的笑意,和瑾娘说话都轻柔许多,好似怕吓着她肚子的小宝宝一样。“婶婶已经知道了么?我也诊出来了,但是婶婶如今天数还少,我还不能百分百确定。婶婶再好好养几天,到时候我再给婶婶诊脉。”

瑾娘笑的柔软的摸她的头发,“好,听我们长乐的。”

长乐努力点头,之后想起什么又说,“小姑姑没跟过来,婶婶要处理很多事情,肯定很辛苦。之前也就算了,如今有了……婶婶就不可以这么劳累了。我之前也跟着小姑姑和婶婶学过一些,管家的本事虽然没有小姑姑学的好,但如今事情少,婶婶若是放心,不妨将这些事情交给我处理?嗯,若是让秦嬷嬷在一边帮衬我就更好了,这样我有解决不了的事情,也不会去麻烦婶婶了。”

瑾娘丝毫没有被“夺权”的想法,当即点头说好。然后让青禾将秦嬷嬷唤来,就这般把她交给长乐,给长乐打下手去。

秦嬷嬷有些晕车,之前一直在车厢中休息。好不容易吃了许多酸了,压下了那股吐劲儿,就听到主子这般无厘头的吩咐。她心里是有些狐疑的,一边想翩翩姑娘不在,夫人这样做是不是有意培养长乐姑娘替她管家?一边又想,就是要培养长乐姑娘管家,也不应该急在这一时,等在河州安顿下来后再培养长乐姑娘不迟。可夫人偏就这般“急切”,那这是因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

秦嬷嬷人老成精,想到之前这辆马车上请过老大夫,又看长乐满眼欣悦的盯着瑾娘的肚子看,她脑子一激灵,一个念头泛上心头。

秦嬷嬷登时满面振奋,主家多子多孙自然就多福气,这是她们这些为人奴仆的最喜欢看见的事儿。

秦嬷嬷才想给瑾娘道喜,但又想到夫人上个月的月事还来过,和夫人身体有关的事情,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再不会出错了。所以夫人若是有孕,也是这个月才怀上,那这胎还不稳当呢,且不能往外传。

秦嬷嬷脑中电石火光间闪过这许多东西,等回神后她忙不迭应了下来,并保证肯定会好好帮衬长乐姑娘,保准让姑娘把诸事都料理的妥妥当当。

瑾娘听出了秦嬷嬷的未尽之意,不外乎是让长乐学好管家之事,之后不让一些繁杂的事务来烦扰她。

那这自然是看出了她身体的状况,瑾娘心里就不由一叹:都说老人精老人精,这话真是一点没错的。

秦嬷嬷有了活计,精神振奋的很。此时她也顾不上晕车了,却是精神抖擞的恨不能干他个三天三夜。

瑾娘见状再次庆幸,幸好来之前没把秦嬷嬷留下。

她原本考虑着翩翩年纪小,猛一下挑起府里的重担,会有不适应,就想把秦嬷嬷留下给她打下手。可翩翩更忧心他们去了河州没有可用之人,到时候处处掣肘,所以硬是让瑾娘把用惯的人手都带来了。

瑾娘此时当真觉得,带这么多人是对的,因为用人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

尤其九个月后还要再添一个小的,那人手就更紧凑。而在河州当地买些丫鬟奴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那真是要一千一万个小心。那些刚买过来的没一点保证,一时半刻的哪敢对他们委以重任啊。

长乐和秦嬷嬷都知道了瑾娘怀孕的事儿,两人喜笑盈盈的忙碌开了。但是,小鱼儿可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就听见车厢中这几个人含糊其辞的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但是重点呢?重点到底是什么,她没抓住啊。

小鱼儿懵逼的很,至今没反应过来娘亲到底得了什么病。她也是个喜欢追根究底的,没有得到满意答案,如何舍得离去?所以即便长乐和秦嬷嬷两人劝说,要领她去后边那辆马车玩耍,小鱼儿也实力拒绝了。

她才不要去后边马车呢,她才不要和荣哥儿玩耍呢,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娘亲,你们这些碍事的都赶紧走开。

长乐和秦嬷嬷见状有些无奈,瑾娘就笑着说,“你们先去忙,小鱼儿就留在这里陪我说会儿话。长乐,你二叔去安排今晚住宿的事儿,你稍后让秦嬷嬷领着你把丫鬟们都敲打一番。出门在外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一时嘴快得罪人,更不要仗着咱们家的权势,在外边为非作歹。”

走了一天了,但因为车中多妇孺女眷,马车走的不快,一天下来也就走了几十里。虽然已经出了京城范围,但此地距离京城很近,加上他们走的官道,晚上休息的驿站倒是不缺。

但也有另一方面,就是此时京察结束,派往各地的官员也都一一出发。这驿站怕不是只有他们一行人,所以瑾娘让长乐去敲打下丫鬟随从,不要因为主人家水涨船高便得势忘形。不然,真是被教做人系列。

长乐和秦嬷嬷领命而去,瑾娘才招呼小鱼儿过来。

旁边的青禾看见瑾娘把小鱼儿抱到榻上,就慌得上前帮了一把。瑾娘摆手让她一边去,这点小事儿她还是能做的,不用担心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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