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意外离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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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因为下一场电影要拍黑道的,我和搭档正在对戏呢,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解释完后整个车程都是十分轻松愉快地,平安到达医院,我拉开车门,丢下一百,冷冷道:“今天在车上发生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说。”

不等司机什么反应,我牵着小树飞奔去医院,找到病房推门而入,里面的气氛很诡异,只有情若一个看护人。

“她怎么样?我手机没电了。”我迫不及待地问。

“乳腺癌晚期了,突然病发被送到医院,还是节哀顺变吧。”医生从我后面穿梭而过,拿着病单子,上面写的字龙飞凤舞。

我懵了,“乳腺癌,她患乳腺癌?怎么可能。”

即便乳腺癌在妇女人群中诱发的几率达到百分之四十,但是一向保养的很好,把自己当做花蜜一样宠着的方夫人会患病?我始终不相信这件事情,就像古代皇帝是因为营养不足而死掉。

“她在日本就检查出来了, 却迟迟不肯化疗,知道你的情况后便来中国想多陪你几天。”情若在一旁解释,“青柠,来看看她吧。”

“不,我不看,你们都在骗我,那个女人一定是想让我原谅她,所以才故意装病的对吧。哼,既然这样子也是有心了,我就原谅她把我父亲杀害了,我也原谅她当初离开家去享受荣华富贵……”说着说着我竟然噎不成声,“我都原谅……”

“无论怎样,她都是你的母亲,她还有心来中国看看你,凭这一点你就应该原谅。”

医生看完,随便说了几句专业术语就走了,他说的话我能记得的大概只有:这个病人活不了多久,你们多陪陪她。

她如果想让我陪她只说好了,为什么还要来装病,为什么装得那么像,脸色苍白涂的是什么粉,演技好得可以去好莱坞。

“她,真的得病了吗?”

方夫人依然很美,她就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瓣,即便是失去生命,也绝对不会枯萎,而是一片一片掉落,可以绚烂出不一样的美。

“你还不肯信我。”方夫人忽然开口,“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不去化疗。”

“谁会去想你这些问题。”我狠狠道。

她笑了一声,很惨淡:“即便是化疗了也只是苟活几年,我成了一个没有ru房,头发掉光的老太婆就为在世界上多存在几年有何意义。”

“那你现在就有意义了?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

“可我至少还能见到我的女儿。”她用平生最慈祥温柔的目光看着我,“因为时间越少,和你相处的时间就越宝贵,我才会珍惜。”

她把目光投向情若,“你先出去吧。”

情若没有动身,而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她,方夫人只好又说一遍,“你先出去,该说的我自然会说,不该说的就让我带到棺材里。”

我恨不得把她的嘴捂起来,“不许胡说。”

等到情若带着小树走了,方夫人一直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想摸摸我,但是手臂不够长,我木然把手递给她,就像小时候死命想牵住她的手。

但那个时候牵不到,因为那个给我生命的人抛弃整个家,抛弃两个女儿。

“你还是很关心我的,现在可能还有恨意,不过等我入土了,也就一同带下去了。”她把我的手握得很紧,好像把以前的力道都给这一次,“我入土那天你一定要来看我。”

“放心,我不仅会来看你,还会送好多好多的鲜花。”我嘲讽笑笑,“你如果现在死了,不是正合我意,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终于死了。”

“你这张嘴还是老样子,刀子嘴豆腐心,如果我真的死了,你的眼泪都要把鲜花覆盖咯。”

这女人她真心懂我,不愧是生我的人,我们两个人很多地方都相像。

“你不要死,不死的话我就原谅你。”我忽然这扳手,“你要是不死的话我随你去日本,去日本买房子找对象给你生外孙,好吗。”

“好,我只要还活着一天,就把你这话记得牢牢的,永远都不会忘记。”方夫人浅浅一笑,“我还是喜欢外孙女,以前没怎么看你长大, 你的女儿一定和你很像,也就会和我很像。把她起一个什么名字呢,你叫青柠,她就叫绿柚吧,我一辈子都喜欢吃酸的,现在连后代名字都起得很酸。”

“柚子也有甜的。”

“绿柚子是酸的。”

真的难以置信我们会把话题扯远了,远着远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一起哭了。

“绿柚呢,她一定会很漂亮的,外婆和妈妈都是大美人,她怎么能生得不美呢。以后要是有小男生追她的话,你就拿着扫帚去赶,我就档好外婆,护着宝贝孙女。以后啊,她说不准不跟你疼,和外婆、咳咳……好呢。”

“别说话了。”我闭上眼睛,抚摸她的手,那么纤滑,怎么会有乳腺癌呢。

“你好好活下去,无论怎样都要把自己命保着好不好,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照顾好自己,妈在天堂看着呢。”方夫人颤抖地用另一只手握紧我,“叫我一声妈,好不好。”

“妈——”我泣不成声,“我原谅你了,当初葬礼上我不杀你就证明我原谅你了。”

早就原谅了,从那张好多年未见的面孔依然没有变,从她笑吟吟跟我说起她爱父亲的时候,我对她已经没有仇恨。

我感觉到手心有坚硬的东西钻动,正要打开看看,她握紧我,又轻轻摇摇头,最终闭上眼睛。

走得很安详。

“医生先前给她打了安乐死。”情若不知何时站我身后,轻飘飘地一句,毫无感情。

这个女人,什么事情都不肯将就,知道自己患癌,不肯化疗将就活下去。已经到了晚期,也不肯痛苦地活着。

我攥紧手中类似纸条东西,小心翼翼收起来,平淡道:“她竟然就这样子地走了。”

“别哭了,会哭坏身子的。”情若递给我纸巾,眼神里笑眯眯的,深不见底。

我回笑,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一生都要华丽丽的,甚至最后都替我铺垫好了,她和我睡在一张床上时忍着痛,举办认亲晚会时咬紧嘴唇任泽彤。

都是为了给我铺垫后将来的路,情若说暂时不对外界宣称她2去世的消息,如果有人问起来的话就说回日本了。

为的不都是让我有一个好一点的身份吗,她用心良苦,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考虑半点。

“一切顺其自然吧。”情若把床单盖在她脸上,拉起我的手,我忽然缩回去,面对他疑惑的目光,我忐忑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

那只手上有她给我的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情若善解人意地点头,“这几天小树交给我来照顾吧,你那边太乱了。”

我望向他温和的目光,对于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小树被他照顾的话,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点点头,一个人慢慢起身。

出了医院,情若把失魂落魄的我送回家,在楼下和葙奶说了一下情况,我呆若木鸡地上楼,把门反锁。无心再去劝说葙奶放过一个孩子,也不想其他的事情。

现在的我变得疑神疑鬼,在医院时方夫人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不禁猜疑是否因为有针孔摄像头。

我装作痛哭的样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打开手机手电筒,才看清纸条上的字迹:幕后主使者,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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