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突发脑溢血(中)(2 / 2)
“我骗自己你是先被救上去的,可能我落水的地方太难找,你也受了伤也没办法保护我,我不应该去怪你的。可,可当你完好无缺的站在我的面前说要去国外读书,我还庆幸你没受伤,我还在庆幸,还在庆幸......”
再也忍不住,终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出来,心真的好难受,好像被一只修长有力带着她曾经熟悉体温的大手撕扯着她的心。
“我,我,那么,那么...爱你......”
看着坐在对面死死攥住衣襟哭的像个被遗弃了的孩子一般的竹晏龄,舒南星的心像被凿开一个大洞,冷风嗖嗖涌进,冻的浑身都麻木,唯独的眼眶被烫的发疼。
“我也爱你!那年初雪飘落直到现在,我从没停止过爱你!越来越深,深到一天一小时一分一秒见不到你就想的快要疯了!本以为躲在国外可以忘记爱你,可以不用自责,我太低估我对你的爱,以至于蹉跎了这么多年...”
离开椅子,半跪在竹晏龄面前,颤抖的大掌轻轻握住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柔软小手,小心翼翼的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宝贝;帅气的俊容笼罩在一片懊悔、心疼、痴迷、难过中,七月流火不在,只剩浓到化不开的哀伤。
“龄龄,忘记过去好不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真的爱你离不开你!”
“你能忘记,可我做不到;太冷了,真的太冷了!”
曾几何时,竹晏龄以为恨着就没有了爱,恨着就能好过些不会太难受。可恨同样代表着忘不掉,无法释怀。因爱生恨,爱恨并存大概就是这样,以恨的名义纪念着曾经的相爱;只有无欲无爱才能无恨。
年少的恋人就是坠落不掉的恒星,一直摇摇曳曳在深蓝如丝绒的天上闪着。
这些年一直忍着不掉落得泪在今天落个痛快,竹晏龄哭完隐约觉得心底好像变得轻松。
往事如烟俱风散,但愿那些好的,不好的,念的,恨的,爱的都能随风而逝。要说舒南星刚走那段时间,竹晏龄心里还是有爱的,可是当他远走他乡对她不闻不问,过了这么些年,那些感情好像都变成了一种执念,执着于当年他不救她的原因和他是否真心爱过她。如今看来,好像一切都不太重要,都过去了。
“先把汤喝掉,妈亲自煲的八珍汤,最补气血。”
俞婉伶煲了一下午的汤还做了几个他们父子俩爱吃的菜,一家三口温馨的共进晚餐。
“下午翎翎来电话了,说还有一个月才能回国,听说南生受伤急的要连夜飞回来,让我拦住了。”
“要那孩子好好念书。”
“来年清明前带燕翎回趟苏州吧,有好些年没回去给她父母扫墓了。”
“正好我也回去看看老家。”
俞婉伶家在苏州,是曾经苏州俞家的三小姐,红遍江南的越剧名伶。俞父也就是燕南生的外祖父经营着当时苏州最大的丝绸坊落英坊,现在是燕臣的的一个子公司--落英集团。俞婉伶嫁给燕宗庭后随夫定居在京都,她还有个妹妹。燕翎就是她妹妹家的独女,原姓钟,三岁那年父母在一场大火中遇难,然后被燕宗庭俞婉伶夫妇收养,因为俞婉伶生完燕南生后身体不好不能再生个女儿就把燕翎当做亲生女儿养,改姓燕。
“替我向外祖父敬献一束白兰。”
燕南生对自己的外祖父很崇敬,却很少去看他,无论生前逝去。
吃过晚饭后,俞婉伶自己听着咿咿呀呀的越剧,燕家父子在书房谈话。
“这次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小的都收拾完该轮到大头了。”
燕南生倚靠着椅子,长腿叠起,手里把玩着一个景泰蓝鼻烟壶。语气里掺杂了凝重。
“当然,下一个开刀的不是我就是政委,省长他动不了,中央的人。”
燕宗庭靠在太师椅上临摹着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爸,佘叔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这是要燕臣做假账啊!”
“反正不是脏钱就是。”
“那倒说不定,爸,千万不能大意。”
“你佘叔不会害我,等这一阵儿过去,他就把钱提走;我也希望他不是乱来,年纪大了就老实一些。”
佘寓言与自己父亲的战友情深刻,一辈子的战友了,余下人生还有几个四十年?但愿佘寓言不会害了父亲,不过佘寓言这人可真看不得表面。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华灯初上,舒南星开着保时捷在回雅颂居的路上。竹晏龄哭了一下午,早就累的昏睡过去不省人事。车内昏暗,路灯明明晃晃印在竹晏龄偏过头的小脸上,双眼红肿像两个核桃,小嘴巴撅着,惹人好不心疼。单手将有点滑落的大衣往上拉拉,舒南星继续专注的开车,前方是红绿灯,再过几条街就到了竹晏龄家,舒南星竟希望红灯永远不要变绿。
阴沉了一天,到现在夜空还是雾蒙蒙一片,连最亮的人造卫星都看不见,冰冷的空气湿漉漉的吸进肺里好不舒服。地上像下过雨一样,入冬这么久了,雪一场没下,这样的天气倒像是风雪欲来的前奏。或许明天,今年的第一场雪就会飘然落入人间,新的季节正式开始。四季轮回的最后一季正在慢慢酝酿着以兵荒马乱之态开启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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