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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越小心托着那装着楼玉笙血的茶杯回去,却看到东方禹竟是守在院门外,就皱了眉,“东方先生怎么在这儿,万一公子有什么不妥,先生离得这么远怎么能及时发现。”
东方禹一脸哀伤,他也想就守在屋外,公子不许,他能有什么办法。
见他不语,林越也猜到是楚宣的吩咐,心里头更急了,不满地叨了两句就要跨进去,就是东方禹想拦都拦不住,只是林越脚还没踢进去呢,一众暗卫犹如天降神兵,无丝无缝地拦住他,“公子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林越又急又恼,直瞪他,扬着手里的茶杯,“这是公子的解药!你们再拦着!就是害公子!”
那领头的于放皱下眉,沉吟会儿才冷声道,“等着!”
林越见此,也只能干着急,又怕楚宣猜到这是楼玉笙的血而不肯用,看着于放转身又加了句,“你告诉公子,如果他不肯用,我会接二连三地送过来,直到他肯用为止!”
也许是后面的威胁起了作用,转眼于放回来时带走了林越手里的茶杯,林越终于也跟着松了口气。
……
楼玉笙这一觉,竟睡到第二天黄昏才醒过来,摸摸饿的连叫都没力气的肚子,叹了口气。
穿好衣服掀开帷帐,只看到阿决的婴儿床里空空如也,隐隐约约记得商敏似乎进来过抱走了阿决,心头舒了口气。
下床,看到房里有备好的洗漱的水,就着已经凉了的水漱口洗脸,只是才刚弯下腰准备往脸上拍水,就看到水面上双眼红肿的自己,那模样,简直不能再憔悴,好似曾为了天要塌下来一般而痛苦过。
楼玉笙看着双眼通红的自己,想起昨夜一晚辗转难眠的自己,苦笑不已。
明明那样恨,明明下定决心要报复,明明昨晚在林越苦苦哀求自己时尚且心硬到不肯出手相救,可夜深人静时,脑海里浮现的,却都是过往那稀少的可怜的甜蜜时光。
曾经荒唐的爱恋,哪怕半真半假,终究也有大半是真。
她恨,可她不愿跟自己的心过不去,明明担心的不得了,却还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可是,哪怕找到一千个一万个说服自己干脆原谅他的理由,但想起霍安君怀孕,心里那如刀山般的利刺却始终拔除不了,无法原谅,无法释怀,更不知该如何面对。
最后,竟是在这种纠结苦楚的心境中昏昏睡过去了,到如今,也没拿定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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