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一次出手（2 / 2）

“我……我……方才流云姐姐手帕脏了去换洗，让我自己弄膳食……我刚刚打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便想着帮流云姐姐收拾一下，没想到……”

凝柔哀凄的望向流云，“我当真不是有意的……”

流云此刻已经恨不能将凝柔撕碎了吃掉了，手里拈着帕子，食指指向凝柔，怒斥道：“你还想怎么有意？我不过是没有亲手喂你吃饭，你便将碗碟都摔碎了，你……”

流云没有说完，就被流浅阻住了，低声训斥道：“你有完没完？”

流浅冲着正殿方向弩了弩嘴，警告流云道：“生怕娘娘那不知道是不是？”

流云被流浅的话一惊，才想到她是被皇后李琳儿嫌弃了，打发她来服侍凝柔的，若是李琳儿知道她心有埋怨，怕是她连个二等宫女都做不得了……

流云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淡紫色的二等宫女服饰，终是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收拾了青石砖上的碎碟子，扭身往外去了！

流浅则温柔的望向青石砖上的凝柔，与凝霜合力将她拉了起来，轻轻的帮她拍了拍淡粉色裙摆上的浮沉，和声细语道：“一会儿子让凝霜帮你把这衣裙换下来，内务府新给你裁制的衣裙都送过来了，我去给你拿来，将这种素缎的都换了去。”

“多谢流浅姐姐，”凝柔唯唯诺诺的谢过，“不敢劳烦流浅姐姐，姐姐随便派个小宫女送过来也就是了，姐姐若是得空，就去瞧瞧流云姐姐吧，流云姐姐猛然从正殿调出来，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流浅笑的温顺，轻轻的拍了拍凝柔的手，赞道：“我便知道你慣是懂事儿的，流云心里头还没越过这个坎儿，难免做事失了分寸，好在你是个乖顺的，否则闹到娘娘那里去，给娘娘添了烦忧可就是咱们做奴婢的不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姐姐说的是，怎么好用这样的事，给娘娘添忧？”凝柔从善如流的说道。

流浅听到了想要的答复，只要凝柔不闹就好，便满意的站起身来，道：“好了，你歇着吧。”

却是再不提方才送衣服的话头，可见是连个小宫女也不会派过来的，想要去拿，还得是凝霜去。

凝霜起身送走了流浅，扭脸低声问道：“你这是何意？”

凝霜是等着凝柔好的差不离，能自己动手穿衣吃饭，才去了正殿的，旁人不知道，凝霜却是知道的，凝柔绝不至于虚弱到，连食盒都拿不住的地步。

凝柔倚靠在身后的淡粉色苏绣迎枕上，冲着凝霜招了招手，等到凝霜靠的近些了，方才附耳低声说道：“你一会儿去东厢拿我份例里的衣裙，顺便拿了流云的……”

凝霜听完凝柔所言，诧异的盯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凝柔只冷静的说道：“你该是瞧出来的，流云，流浅都没有想让我活着出了西厢去。”

凝霜沉默不语，显然是同意了凝柔所言，流云对凝柔的敷衍服侍，原在两人意料之中，否则凝霜也不会等到凝柔能自己自食其力了，才去正殿服侍。

可流浅的态度太明显了，明明凝柔是要去正殿做一等宫女的人了，凭着流浅那八面玲珑的手段，怕是早就开始向凝柔示好了。

可如今呢？流浅非但没有向凝柔示好，甚至于还偏心流云，生怕凝柔会寻机会陷害流云……

这两人的姿态摆明了，是不愿意凝柔进正殿服侍皇后李琳儿的，所以凝柔一定活不到从西厢走出去的那一日。

凝霜方正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话语中的担忧却是出卖了她，“可仅凭着她服侍你阳奉阴违这一桩，怕是很难扳倒她，她到底是皇后从右相府带过来的老人，便是皇后再不喜她，也最多是贬为二等，三等，总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凝柔将掌心摊开，看着上面的猪油痕迹，梅花窗外透过几许阳光，将手心映照的亮光闪闪的，想必方才流云再次沾染了猪油吧……

“所以她辛苦串的珠串才能派上用场，她是右相府出身，即是她的保护，也是她的催命符，只端看如何应用了……”

凝柔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暗暗说道：牵连了右相府的人，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去呢。她已经准备了三年，若是连一个宫女都对付不了，岂不是白白折腾了这三年……

“那你说吧，我要怎样做，才能帮了你？”凝霜方正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她自己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在宫里拉拽旁人的时候，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比如……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凝霜平静的看向凝柔，谁让自己欠她一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