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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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灯火通明的主宅大厅内。

得信后,刚刚从暴怒中冷静下来的秦家家主秦双河,面色阴寒的望向来报信之人,道:“可知那小畜生为何提出等七日?”

“这个,小的也不清楚……”

报信之人满头大汗的低着头回道。

站在堂下的秦府大管家怀疑道:“老爷,依我看,那小畜生想必是有外应,否则,他大可直接拿少爷做人质要求出城便可,而如今公然提出等七天才放少爷,显然是刻意要放消息出来给外面的人听。”

“外应?”

秦双河目光一阵变幻,锁眉道:“谁会为了那小畜生与我秦府作对?”

“秦爷,现在该怎么办?”

报信之人急忙问道。

秦双河想了又想,最终眯着眼睛,闪着寒光道:“等!等七天!我倒要看看,那小畜生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可是……”

报信之人小心翼翼的道:“这么做,二公子岂不是很危险……”

秦府大管家这时在旁说道:“那小畜生既然提出条件,肯定是指望着能够逃狱,又怎敢伤害公子,毕竟,只有挟持着公子,他才有活命的机会,所以,眼下还是先稳着他再说,你们靖安府那边也千万不能乱来。”

“你回去转告霍大人,一切都遵照那小畜生说的做,不准任何人擅自行动,那小畜生要求的饭菜,我会派人送过去,至于狱塔该怎么安排人手,加强守护,这些便不用我讲了。”

说着,秦双河握住拳,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的道:“但是,七天后,无论那小畜生放不放人,我秦府都会派出武者前去狱塔进行营救,到时,你们靖安府,必须要完全听从号令,决不能出任何差错!”

得到答复,靖安府派来的报信之人,急急离开了。

……

已是凌晨。

“你逃不了的!”

靖安府狱塔二层的石室内,秦少鸿恶狠狠的盯着苏辰道。

见苏辰毫无反应,秦少鸿又狞笑着道:“我想起来了,你说你叫苏祁,那你爹应该就是城西荣平巷卖茶叶的苏平水,你娘叫柳茵,之前被靖安府拖菜市口当街斩首的那两口子!噢,对了,你还有个姐姐,叫苏玉!本公子说的对还是不对?”

闭着双目,两手交叠置于腹前,盘腿而坐的苏辰,听到此话,眉头微微皱了皱。

这时,秦少鸿挪了挪屁股,斜靠着墙壁,歪起脑袋,笑容愈盛的道:“你别说,你爹娘的死,还真与本公子有些关系,至于为何,你肯定想都想不到。”

苏辰睁开了眼睛。

“说起来,有些事儿还真是邪乎,你还记得,先前陪我过来的那个贱货吧?”

秦少鸿懒洋洋的说道:“那个贱货有个隔房的姐妹,叫李玉儿,这名字你肯定耳熟,因为她有叫李钟富的爹,在你家茶铺做了十年的大掌柜。”

“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你爹娘的死,与这李钟富有关?”

秦少鸿笑了笑,优哉游哉的自言自语着:“没错,整件事儿的起因就是他,不过,倒并非是他想夺你家的生意,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儿,他只是暗地里贪了你们家一笔银子,可惜这人也够笨,吃的不太干净,被你爹发现了,你爹倒是心挺善,只让他把银子拿出来,哪想此人却咬死不承认,你爹想来是没办法,就拿报官来威胁。”

“接下来的事,想必你也该猜到了。”

秦少鸿挑着眉道:“爹有难,做女儿的便想办法助其过难关,于是跑去找好姐妹,最后自然求到了本公子头上,本公子可是个好人,遇见娇滴滴的美人儿相求,怎能硬下心?于是呢,随便动了点关系,直接找人把你家茶铺给封了。”

说到这里,秦少鸿眯上了眼睛,看着苏辰道:“可惜啊,你爹不太识相,知道是本公子插手,还敢跑去官府喊冤,这让本公子脸往哪儿放?赶巧靖安府收到一位大人物的指示,说寒霜城内可能会出现威胁西晋国国本的乱贼,靖安府正愁找不到人下手,本公子想了想,何不来个两全其美,再说,本公子发现你那姐姐……”

“砰!”

秦少鸿的话,被一声突然的撞响打断。

苏辰抓着秦少鸿的头发,像提葱般,将其脑袋从地上拉起来,盯着满鼻子都是血的秦少鸿,眼神冷漠的问道:“苏玉也是你害死的?”

在少年苏祁的记忆中,其姐姐乃是在被靖安府追捕过程中跳河自尽,可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你姐姐……的死……跟本公子没关系……”

秦少鸿吃疼的咧着嘴,却还是无比硬气,目光阴鸷,言语不清的道:“你姐姐是……自己投河自尽死的……但追他的人,不是本公子,也不是靖安府,乃是你们本家的人……”

“你要杀本公子报仇,最好别忘了再去找找你们南苏本家的人,你恐怕还不知道,靖安府接到的指示,乃是由当朝国师亲自传下的命令,而当朝国师是谁,用不着本公子告诉你吧?”

“不过,我想你是没机会报仇了,你想活着离开,你就不敢杀我,可活着离开,嘿嘿……”

秦少鸿目光如毒蛇般道:“你不可能活着离开!你一定会死!”

“砰!”

苏辰按住秦少鸿的脑袋,往地上用力一摁。

这一次,苏辰用的力量很大,秦少鸿鼻血横流,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夜有些冷。

苏辰脱掉秦少鸿的外袍,穿在身上,再将囚服撕出一块布,裹成团塞进了秦少鸿嘴里,然后便重新走回了石室正中央。

坐下后,苏辰回想着秦少鸿的话,心里忽然多了一种很久未体会过的愤然。

少年苏祁的记忆,从某种程度上,已经与他彻底融为了一体,那些能够让少年愤怒的事,多多少少也会勾起他内心情绪的起伏。

但除了愤然,还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脖子突然多了一根时刻都会勒紧的无形的绳索。

是因自身太弱,而不安吗?

坐在石室内的苏辰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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