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路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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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近正午,谢家大宅前的街道上一队队的人马疾驰向四面八方而去,引得无数人好奇的探视。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这是怎么了?”

“从昨天晚上就没停呢。”

“出什么事了?”

正指指点点热闹,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其中一个男人神情焦虑。

是谢文俊。

但与往日不同,谢文俊是被前后左右的护卫拥簇着,也可以说是押送着进了家门。

成林在人群里转过身疾奔而去,进了家门,坐立不安的江铃立刻迎过来,水英和安哥俾也忙过来。

“得不到任何消息,谢家还在戒严。”成林说道。

“那小姐有没有被抓到?”江铃问道。

成林摇摇头。

“不知道,不过,五爷被抓回来了。”他说道。

安哥俾抬脚就要往外走。

“我去找我爹。”他说道。

江铃一把抓住他。

“不行,小姐说过不许你离开郁山,更不许你去谢家。”她说道,“她总说是为你好,就跟总让我嫁人嫁人,喜欢独来独往,不要人陪伴,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如果不是按她说的,我们一直跟着她,现在一定会被困,而且不仅帮不到她,反而会让她受制。”

“可是我爹…”安哥俾攥着拳头说道。

“你爹如果真有事,你去了又能怎么样?”成林说道,“不如再等等看看情况,现在一定不能莽撞。”

安哥俾攥着拳头没有再往外冲。

谢家宅院里,谢文俊正神情激动安之若素,前妻离婚无效。

“大嫂!大哥,你们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他说道,“我正跟白家谈生意,为了跟他们谈好,我半夜去城外下好了鱼饵,好容易现在就要赢了他,突然听到家里出事了。你问我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们怎么回事?”

他伸手指着面前一片素白的宅院,浑身发抖。

“怎么,怎么一天一夜不见。老夫人就,就…”

他说这话噗通就跪下来。

“五叔,你要是真心跪老夫人,就还是别再包庇害了老夫人的人了。”谢柔惠说道,“昨晚只有你带着人出城了。你带的谁?”

谢文俊站起来,冷眼看着她。

“我带了两个小厮,城门的人可以作证,抓我回来的人也可以作证,你们要是不信,人就在外院,你们叫进来看看问问。”他说道。

“那就不必了,五叔做事肯定周全。”谢柔惠说道。

“比不得二小姐你周全。”谢文俊笑了笑说道,“你这一回来,大伯母也死了。大小姐也跑了,以后,这家里就是你的天下了,只不过,家里这个地方很小,外边很大,想要周全就没那么容易了。”

谢柔惠看着他似笑非笑。

“多谢五叔忠告。”她说道。

一个管事疾步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包袱。

“大夫人。”他说道,“找到了大…….不,找到了二小姐的衣服。”

“人呢?”谢柔惠上前问道。

“人没有。”管事说道。“踪迹在河边断了。”

“蠢货,那故意混淆的,她肯定没在那个方向。”谢柔惠竖眉喝道,又看了眼谢文俊。“她有五叔给的千里良驹,这一晚上一白天,不知道跑出多远了。”

“这算不算得道多助?连畜生都知道帮忙?”谢文俊笑道。

“谢文俊你骂谁呢!”谢柔惠喝道。

“骂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谢文俊淡淡说道。

“你!”谢柔惠喝道。

“够了!”

一直面前谢老夫人宅院的谢大夫人转过身来。

“文俊你下去吧,去听你媳妇说说,我们这些在你眼是畜生的东西是怎么做出这些事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她木然说道。

“母亲,你干嘛这样说自己。你又没有错。”谢柔惠哽咽说道。

“我难道还在乎他们说我什么。”谢大夫人说道。

谢文俊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正午的院子四周空无一人,本就偏僻的地方显得更加冷清。

谢文俊走进院子,杜娇娜正坐在廊下做针线,原本伺候的丫头们一个也看不到了。

“回来了。”见他进来,她笑着说道,就跟以往一样。

谢文俊在她身边的摇椅上躺下舒坦的吐口气,眯起眼看三月里暖暖的太阳腹黑毒女神医相公。

“如果知道有这一天,你还嫁我不?”他问道。

杜娇娜穿针走线。

“我又不知道会有今天。”她说道。

“你要知道呢?”谢文俊问道。

杜娇娜放下针线。

“我从来不想那么多,我就只需要知道我当下愿意就可以了。”她说道。

谢文俊伸手握住她的手。

“对,当下愿意,不后悔。”他说道,“只是可惜了大伯母,竟然…我没有见最后一面,真是,畜生。”

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别人。

杜娇娜握紧了他的手。

二人沉默一刻。

“你说,没事吧?”杜娇娜说道,手指叩了叩谢文俊的手心。

“一定没事。”谢文俊一脸坚定的说道,也叩了叩她的手心,“你不知道有多厉害。”

他们这话说的似乎是自己的事,但实际上都明白对方说的是谁。

“那大伯母值得了。”杜娇娜说道。

谢文俊点点头,看向院子的上空。

三月京城的雨细如牛毛,冲刷的宫城内的甬路在灯笼的招摇下黑黝黝的亮。

卯时皇帝的修道殿内已经声音朗朗。

“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功成而不居。”

伴着一声清脆的磬声,殿内的讲经声停了下来。

邵铭清在蒲团上恭敬的施礼,皇帝斜倚着睁开眼。

“你这卷经讲的没什么新意啊?”他说道。

“陛下,这卷经小子尚未读尽,能吃透就足以,不敢妄谈新意。【\网 w ww.aixs】”邵铭清说道。

皇帝笑着坐起来。

“青词写得那么好,还说经书没有吃透,骗谁呢。”他说道。“看起来伶俐,还挺守旧。”

“陛下,前人的大智慧,越吃透越敬畏。”邵铭清笑道。

“去吧。回去跟玄真子说,他的病要是再不好,他的讲经就要被你取代了。”皇帝说道。

邵铭清笑着施礼。

“陛下大智慧,谁来讲也一样。”他说道。

皇帝哈哈大笑。

邵铭清这才起身带着小道士收拾香炉等摆设。

一个内侍进来跪在皇帝身边低语几句。

“这么说周成贞的确是跟着东平的?”皇帝问道。

内侍笑着应声是。

“殿下回信是这么说的走尸档案。”他说道。

“有他看着,朕就放心了。”皇帝说道。“让人撤了吧。”

内侍应声是。

“东平怎么突然要去谢家了?是有什么事吗?”皇帝又问道。

正将一个玉磬放到紫檀木架上的邵铭清身形微微一顿,但旋即接过小道士递来的拂尘,动作如云流水般将架子上的器具拂过,收了拂尘带着小道士们轻轻的退了出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殿内徐徐掩上隔绝了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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