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五节、强冲防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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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嘶骤然响起;陈吴二人面面相顾,骇然失色。吴旬脱口惊呼:“不好,必要惊动敌军!”陈敬龙微一定神,匆忙起身跃上马背,叫道:“事到如今,别无它路,只能硬冲!趁敌军未及整队,杀过去!”

吴旬急道:“先避一避,以后再想办法!”陈敬龙急道:“不能再有拖延!敌军受了惊动,定会加强戒备;今夜过不去,以后更别想过去;唯今之计,只有竭力一搏、死中求活!”

吴旬知他说的不错,便也不再迟疑,跃上马背,抽刀出鞘,叫道:“拼了!”

二人一齐打马,直往敌营撞去。

二人说话的工夫,敌营中已然有了动静;许多军兵钻出帐篷,乱纷纷嚷道:“南面有马叫声,我听的清清楚楚!”“这附近并无野马,这马叫声来的蹊跷!”“这事情有些古怪,可不能轻忽不理!”“应该派些人去打探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这些军兵乍闻马嘶,虽觉怪异,但还不曾生起警惧之心,一时都只顾叫嚷猜测,却没人想到要结队备战。

里许路程,在健马蹄下自是转眼便过。在众暗军猜疑未定之时,陈吴两骑已然冲至。

这处边境防线,防的是北面矮人族,对南面自家领地并无丝毫防御准备。南面护营围栏稀疏腐朽,不知多长时间没有维修更换;被马匹一冲即垮,全无丝毫阻拦之力,形同虚设。

陈吴二人顺顺当当撞入敌营之中,放手狠杀,竭力向北冲突。直到二人入营,近处暗军方才反应过来,纷纷大叫:“敌袭,敌袭!有敌人冲营。赶紧迎战!”叫声迅速漫延传开,片刻工夫,敌营中处处叫嚷,一片沸腾;各处军兵纷纷整理集结,奔往混乱源头处赴战迎敌。

陈吴二人初时所遇之敌。都是未做厮杀准备的,大多衣甲不整、手无兵器。撞上二人,只有退避逃命的份儿罢了,逃不及的,便被送往奈何桥去;根本无力将二人行进之势略阻一阻;因此二人冲突甚是轻松、行进颇为迅速。

陈敬龙连杀数人之后,眼见鲜血飞溅。又是杀意大盛;但他如今已知自己有这毛病,一觉情绪有异,立时心中惊警,暗中只是大叫:“突围要紧,万万不能失了理智,只顾杀人!不能只顾杀人。不能失了理智……”而努力克制之下,杀意虽越来越盛,涨的胸中难过,头脑却居然一直清醒。并不糊涂。

吴旬于厮杀间偷眼他,见他神情虽变,凶相毕露,但始终知道向北直进,并不胡乱冲突,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虽不知他何以竟不失控,但终究不再担忧,将提在半空的心慢慢收回肚里。

他二人当然不会知道:“心魔”产生。初期能乱人神智,让人头脑糊涂。陷入《》似厉害。但发作只是短时间的,待神智恢复,人便又如往常一般,并无二样,其实算不得真正厉害;而等到“心魔”产生时日稍久,逐渐充盈壮大,便不会再猛然发作,乱人神智,却是渐渐变人心性,使人戾气渐重,发自本心的贪血嗜杀,到这改变人心的地步时,才是真正的厉害。

这道理,其实与寻常疾病一样。人得了病,病在皮肉之间时,或痛或痒,或红热肿胀、或溃烂生疮,表现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使人一见便知其有病,以为厉害,然而,只不过表面情形吓人而已,其实无伤脏腑,不至送人性命,算不得真正厉害;但等到病情加重,渐入膏肓时,表现症状却往往不再明显,让人不出有何异状,却不知,患者脏腑在悄悄变化,危及性命,再难挽救,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今夜厮杀,陈敬龙不再陷入疯狂,令他自己以及吴旬都幸庆不己,他们却不并不知道,这是魔性渐重所至,从此后,陈敬龙不再是因发狂而暂时性的残暴嗜杀,却是内心逐渐改变,凶恶狠厉之气日有所增,嗜血贪杀之念时刻充盈心头,后果实比他偶尔发狂更要严重万倍。

且说二人在敌营中冲突顿饭工夫,已直穿了大半个营地,隐约已能望见北面营地边缘,但此时准备妥当的敌军队伍陆续奔来迎战,包围越来越紧;二人压力不断加重,冲突艰难,行进速度已是越来越慢。

陈敬龙挥舞一支从敌军手里夺来的长矛,拨撅挑打,奋力杀敌,只想尽快透出重围,无奈敌军无数,杀死一个,又来两个,打死两个,又来四个;如海浪一般层层压来,无止无息,却哪里能冲得开去?

又杀了一个多时辰,二人才勉强行进百丈左右,离敌营边缘已不过四十余丈距离,而此时敌军聚集如山,捱捱挤挤,围的直如铁桶一般,二人再每前进一尺,都得耗费极大力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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