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婚礼的祝福（2 / 2）

欧阳瑞文继续站在七星级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厅里，点燃一支“港版软中华”喜烟，像个稻草人似的，和谁也没再说过话。

婚礼开始了，新郎新娘分别换好了礼服和婚纱，站在金光灿灿的豪华舞台上。婚礼仪式场面很大，一个穿着黑色祭衣的神父站在司仪台后面，他身后是一个四十多人的唱诗班。

天籁之音圣洁高亢，七星级酒店的千人大厅瞬间充满了神圣光辉，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成了上帝的宠儿，每个人都沉浸在安详中，默默感恩惜福。

“愿上帝赐福给这对新人……”

欧阳瑞文是为数不多没有看着舞台的人，他坐在第二排的一个大圆桌南边，面对着舞台的位置，他却把头朝着东边，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一个酒店女服务员，品头评足。

那是一个穿着修身白衬衣，黑色紧身短裙的短发女人，样子不过二十出头，站立在一个汉白玉浮雕圆柱旁，双手放在肚子前，两手掌心上下相扣，一直保持着这个端庄有礼的姿势。

当她看见瑞文后，突然间有些脸红，不过表情流露出比先前更加自信的神色，她时不时用余光看向瑞文。

这时候，舞台上突然出现了一阵骚乱，一开始宾客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特殊安排的节目。一个身着蓝白条纹套装的中年男人，在台上近乎疯狂地搞破坏，先是推到了司仪台，又把舞台周围的气球一个个踩破……

噼里啪啦的声音和台上台下的人声一起沸腾。台上唱诗班惊慌失措地四散而逃，新郎新娘身边突然冲上了两名穿西装的大块头，一左一右“护驾”，其中一个大块头的手背上纹着一条小青蛇。

蓝白条纹衣服的男子跪在地上，冲着倒地的司仪台上的麦克大喊道：

“你们搞错了，全他妈搞错了，我才是新郎官儿，我才是新郎官儿！！”

两名酒店保安冲到台上，正要粗暴对他“下手”时，新娘突然抬了一下左手，保安站在原地没动。她走到了“疯子”的面前，步履优雅，不慌不忙，这时候全场一下安静了。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新娘深邃迷人的双眼直勾勾地看着男子。

“我才是新郎，我才……”男子突然停止了说话，眼睛却不敢直视新娘，一直看着倒在地上的司仪台。

“你不敢看我是吧？你不敢面对我是吧？那就请你马上离开，我不想见到你，永远不想见到你！！”

她扯掉了右手的白色婚纱手套，露出细长的手指，一直指着大厅的入口，指尖五颜六色闪闪发光，这些指甲盖上的碎钻似乎充满了魔法，顺着手指指出的无形轨道，男子把头埋在了胸口下，像一只上了发条的丧家犬朝门口踉跄移动着……

欧阳瑞文坐着，绷着个脸，一直没出声，他翻开手机信息，有一条昨天傍晚的短信：柳教授不见了，见到速与我联系。他用食指点击着触摸屏，回复：我见到他了。

身旁一个中年女人突然自言自语：“这神经病怎么进来的？还穿着那身衣服！”

瑞文斜眼瞪了她一下，右侧嘴角动了动，靠近颊骨处起了个酒窝，然后迅速离开酒店。

酒店后门一个巷子里，柳常青痛苦的躺在地上，伸长了脖子，嘴里咿呀唔地朝着瑞文嘶吼，面部扭曲不成人样，浑身却动弹不得。

瑞文取下眼镜放在衬衫口袋，冷峻的双眼顿时凶光外漏，加快了步伐，边走边看自己的右手，从拳头，手腕，小臂，肘拐一直到肩膀，这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像一根铁拐，肩膀为支点控制着“铁拐”。

来到柳常青面前，“铁拐”一挥，榔头一般的拳头狠狠砸到了背对瑞文的大块头脸上，拳头砸中了鼻子、左侧嘴角，下巴及部分面颊骨，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快如闪电。

另一名按住柳常青双腿的大块头，立即松手过来支援，刚扑过来，瑞文顺手抄起一块砖头，迎面砸了上去，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啪！啪！啪！声音很“实在”！

瑞文呲牙喘着粗气，皱着鼻子像一头野狼，戴上了黑框眼镜，然后扶起“漏尿”的柳常青，鼻子里有两种并存的味道，血腥味和尿骚味，他顺手拉起柳教授那蓝白条纹衣袖，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

离开时，脸朝着右侧地上，两个大块头满脸鲜血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大块头的手摊在地上，手背上一条“小青蛇”隐隐约约在跳动，瑞文的眼神里不再有凶光，只剩下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