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视频中的人（1 / 2）

第十五章 视频中的人

2018-04-15 作者： 蜀南九爷

第十五章 视频中的人

半夜醒来，欧阳瑞文满头大汗，掀开柔滑的蚕丝薄棉被，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盏陶瓷台灯就在他熟悉的右手边，他伸出手去，却并没有触摸开关，而是拿了灯座旁的“软云”和上面的不锈钢ZIPPO。

一道火光仿佛从黑暗中心向四周渗透，渐变式的光亮丝毫不影响靠床的墙上呈现出一个硕大的黑影，轮廓清晰，黑影健硕的胸肌正在有节奏地起伏。

瑞文点燃了香烟，没有熄灭打火机的火光，他慢慢举起打火机在手上缓缓晃动，眼睛一直盯着墙上的影子，脸上突然露出了久违的天真笑容。刚才梦中酒鬼的风言风语，精神病人的咆哮，小女孩的惨叫……都被他抛之脑后。

他的卧室大得出奇，足足有六七十平米，比一般房间大了好几倍，有一面墙全是变色落地玻璃组成，白天大面积采光，夜晚可以俯瞰大半个成都夜景，唯一遗憾的是很少能看见星星。

尽管住在这样的国际大房型公寓里，瑞文依旧会想起那间筒子楼——连客厅、厨房、两间四方的卧室一起还不到七十平米。白天也长期不见天日，通风条件更差，屋内满是食物变馊发霉和各种药物混合的难闻气味，最可怕的是居住在里面的其中四张面孔，瑞文一辈子都忘不了。

司马佳一再次来到了《新视野》杂志社的开放式办公室，看久了也觉得腻歪，尤其坐在里面的年轻男女，各个无精打采，毫无生气。

前台秘书是个90后小妹儿，人很瘦，像白骨精，穿着一件修身的白衬衫，坐在电脑前，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瘦高个儿，仿佛也觉得自己该减肥了。

办公室内的人麻木地看了看站在前台的“竖一”，各个面无表情地把视线回到了各自的显示屏上。只有一人用手指向上托了一下黑色眼镜框，朝着来人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但鼻孔微张。

“有些问题还要问问你。”瘦高个儿一进会议室就没有多余的废话。

瑞文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下巴微微上抬了一下，眉毛往眉心略有挤压，说：“跟案子有关？”

司马佳一也是紧绷着脸，眼神眯着更显犀利，嘴角有些下垂，脸上的八字纹很明显，斜瞪着瑞文，冷冷一句：“蝴蝶煽动翅膀能卷起风暴。”没有丝毫感**彩。

瑞文眉毛上扬了一下，“哇哦，蝴蝶效应，”又耸了耸肩，“你认为我就是那只蝴蝶，是吧？”

“行了，言归正传吧，”司马佳一伸手掏出一支香烟，视线却没从瑞文脸上移走，“你认识柳常青？”

“对。”瑞文疑惑地点点头。

“你们什么关系？”

“说来可有些复杂……”瑞文也掏出一支香烟点燃，鼻子里吐出两道蓝烟，慢慢道来。

“我其实还有个没血缘关系的妹妹，现在在成都混得挺不错。当年我爸爸跟她妈妈结了婚，然后没多久就一起‘走了’，酒鬼和赌鬼，当头来真变成鬼了，或许这就是命吧！”瑞文脸色突然间变得很沉重。

“我跟她一起进了孤儿院，没多久她被收养了，还改了姓，很幸运吧，她一直都很幸运，至少比我幸运。”

瑞文抽了一口烟，意味深长地吐了一个烟圈，接着说：“她后来还上了大学，天哪大学，或许是因为没有欧阳家低劣血统的缘故吧，欧阳家历代都是酒鬼，你知道酒鬼有多可恶吗？听说酒鬼的基因是会遗传的……”

语无伦次的话语冷酷无情，就像是在说别人家，瑞文抖了抖烟灰，接着说：“扯远了，话说回来，我这个挂名妹妹真的很幸运，毕业就嫁给了一个大学教授，半夜再不用提心吊胆鬼压床了，然后一路做生意发了财，传奇，她就是传奇，缔造她传奇的教授就是柳常青，不好意思，我有点啰嗦了。”

司马佳一的脸上毫无反应，“后来是不是离婚了？”说这话的语气，也像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冷血动物。

“没错。”瑞文接着连吸了两口香烟。

“柳常青当年有个视频被放到了网上，你知不知道？”司马佳一歪着脑袋，眼珠子一直斜瞪着对面的“嫌疑人”。

瑞文把手伸到那个黑色陶瓷烟灰缸上面，抖了抖烟灰，脑袋与烟头同时上下动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