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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节

2018-04-15 作者: 寒山士

第二八一节

“爹啊!你怎么出门也不看看皇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闯什么江湖哇!”邓关欲哭无泪。

“你们这就不打啦!”柳绝无问道。

“启禀教主,他爹在咱们手上,由不得他不来!”银轮信誓旦旦。

“你是说那个大夫?”

“没错!”

“你们怎么能如此肯定?”

“您瞧老二这张脸!伤痕与去年有七分相似,难怪这王八蛋如此难缠,果然是给畜牲调教出来的。”

“你们打不过,也不至于辱人师祖吧!”

“教主有所不知,邓关是一群通臂猿猴调教出来的,难怪咱们的人与他对阵,有败无胜,唉!”

“他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柳绝无轻轻叹了口气。

天下第一大掌柜客栈,三大掌柜都没睡,围在火炉旁长吁短叹。“老三,你是为他担心吧!”大帽子一下就看出了寡蛋大师的心思。

“我让你陪着去,你还跟我大吵一架!他要有个好歹,你和尚能安心吗?”大掌柜道。

“只要他不想死!逃出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大师叹了口气。

“你就这么相信他?”

“那晚他与贫僧打了一个时辰,开始贫僧还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真气有数处阻滞,后来虽然被打得不成人形,却借着老夫深厚的内力,将他的奇筋八脉全都打通,里里外外梳理了一遍,以他的先天真气,放眼天下,内力强过他者不到十数!关键就看他怎么发挥了。”大师隐隐觉得今晚那小子会非常难过。

“前天晚上你们去了土地庙,去干嘛了?”

“贫僧拉着他去结拜了!”

“你收他做徒弟?”

“他才不干呢!贫僧逼着他结成忘年之交。”

“强扭的瓜不甜。”

“贫僧与他结拜,是他的造化。”其实是邓关知道他与甘四娘的关系,认他做个结拜兄弟,还填鸭子似的教了他一门佛门心法,就当是“封口费”吧。

“就这么简单?那为什么有打斗声呢?”

“没什么稀奇的,贫僧又揍了他一顿!”既然邓关不想学,自然得教训他一番。

“祈山百骑的人都走了?”

“听他们的口气是要绕过杀虎口,沿途去接应邓关。”

“真是难以想像,中原传得神乎其神的邓关竟然是这么个混小子!”大帽子道。

“你贵为丐帮的八袋长老,贫僧又是少林寺的烧火沙弥,邓关都能孤身一人深入塞北,你我二人躲在这个地方享清福,如今中原武林危如累卵,咱们是不是得干点什么?”

“原以为躲到辽东就能远离江湖,结果黑云城的人跟咱们过不去,现在到了这个地方,又遇上邓关,看来当初避走江湖是错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心还在,江湖就离不了,唉!”大帽子原来是丐帮的八袋长老,邓关怀里的那块竹牌就属于他。

“唉!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我算是呆够了,我们在这儿等邓关,他一到,咱们即刻启程,下江南!”大掌柜拍板了。

也就邓关在杀虎口恶战的同一天,神火教金星谷总坛来了两位贵客,柴仇亲自迎接到“禹王城”外,来者赫然是雪灵圣母与古都尔。“侄儿见过姑姑!姑丈!”柴仇恭恭敬敬地行弟子礼。

“嗨!你、你谁呀!谁是你姑丈!”古都尔气不打一处来。

“堂堂的神火教圣教主行如此大礼,老身受之有愧啊!平身吧!”雪灵圣母慈祥地道。

“什么!他是神火教教主!这里是总坛!”古都尔大吃一惊,他一把将柴仇揪了过来,“去年涵谷客栈劫杀老夫的就是你小子!”他恨不能揍他一顿。

“休得无礼!他也可算是你的小师弟,为师父口授亲传的弟子。”雪灵圣母训道。

“师父什么时候收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当初师父他老人家收他做弟子的时候已是百岁高龄,就托付于老身照料,这事只有三人知晓。”

“你们做的真够绝的,竟敢打老夫的主意!”古都尔恨恨地骂道。

“姑丈!当晚您要是不走,这往后的事情也就都没了!”

“你小子的意思是,刀架在脖子上了,还不许老夫还手,是吧!”

“姑丈,此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如今天寒地冻,还请姑姑、姑丈移驾暧殿。”

“嘿!你小子在这儿还当起土皇帝来啦!”古都尔恨不能敲他几家伙。

“姑丈见笑了!小侄哪能与姑姑、姑丈相提并论!”

“你再敢叫姑丈,看老夫不拍死你!”

古都尔在暖殿里兀自骂骂咧咧,“师父也真是的,八成是老糊涂了,收谁不好,偏偏收了这么个玩艺!”

“你声音小点行不!让人听见多不好!师父收不收谁,还得问你不成!”雪灵圣母骂道。

“他是你侄儿,还是侄女儿?”看他男不男、女不女,他就倒胃口。

“闭上你这张臭嘴!是男是女跟你有关呀!我警告你,当心回天月宫去跪骆驼刺,哼!”雪灵圣母威胁道。

“你能不能给我半点面子!当着那么多人还罚跪,这事也只有你想得出来。”古都尔虽然气呼呼的,也无可奈何。

“你呀!就不能惯,皮子痒得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去年差点要了我的命!”

“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么!”

“我要万一死了呢?”

“只怪老身命不好。”圣母挤了挤眼睛。

“行了!别老拿这事来威胁我!”

“老身命苦哇!”说罢,雪灵圣母呜呜地哭泣起来。

古都尔立马就跪下了,“别哭了!我的姑奶奶,快!别哭啦!乖!夜猫子来舔眼泪啦!有人来啦,看见了多不好,我不是还没死吗,大不了我回去跪骆驼刺,我不惹你生气,我再也不敢啦,阿美!”

自从朵朵在众文武大臣面前摆平了土蕃河湟部的纠缠后,在朝廷内外声威大震,自然没哪个大臣敢进明月清风轩参见皇子,这里是后宫之地,又在御花园之中,往来不便。不过,上丁谓府上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又恢复了以往那种车水马龙之态。太子无疑感到了深深的危机,丁谓原本是他安插在皇子身边的内奸,如今调教出来的人大有喧宾夺主之味道,太子之怒可想而知。太子已经砸了书房内所有能砸碎的东西,太子宾客卫申图恭恭敬敬地立于书案左边,低垂着眼皮;门口还有数位太子东宫属臣,站成一排,全都勾着脑袋;丁谓老老实实地跪在中间,四周全都是碎瓷片;刘元手持拂尘、抄手而立,他一个太监反而显得器宇轩昂。

“哼!你长本事啦!调教出来的人是不是想抢本宫宝座啊!”太子吼道。

“微臣该死!微臣无能!微臣辜负了殿下的殷切期望!”丁谓不停地磕头请罪。

“本宫让你教他吃喝玩乐,你却教他帝王之术,怎么!你想改换门庭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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