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节(1 / 2)
第二四六节
2018-04-15 作者: 寒山士
第二四六节
柴仇虎视眈眈地望着缩成一团的她,“说!这些人都死哪儿去啦?”
“启禀教主,这些人都上下边伏羲堡听说书去了。”小丫环不敢隐瞒。
“说书!谁在说书?”
“是柳教主带走的那个老先生,这老先生说的书可好听了!仿佛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这书上怎么说来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小丫头不住地夸赞。
“谁让他在那儿说书的!”柴仇杀气腾腾。
“也没听说是谁让他说书的,兴许是柳副教主吧!”小丫头胡乱瞎猜。
“就算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连个值班的都没有呀!本教主一连批阅了几个时辰,口干舌燥,连口水都喝不上。”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现在本教主就命你去烧水!”柴仇往伙房一指。
“启禀教主,奴婢交班了呀!”
“交班了就不能加班呀?”
“启禀教主,国有国法,行有行规,不能有丝毫错乱。”这小丫头看来也是急着去听书,居然连柴仇的话都当耳边风。
“本教主命你即刻去!”柴仇杀气腾腾。
“不是奴婢不去!只是,今天如此,明天呢、后日呢?您该如何安排?”这小丫头也真够犟的。
“你真的以为本教主不敢杀你!”柴仇咬牙切齿。
这小丫头幽幽叹了口气,“教主,您杀便杀了,这些年来,稀里糊涂死在您手上的人还少不!伺候在您身边的人,有几个能熬过三个月的!您乃一教之主,您想取谁的脑袋,不比捏死一只蚂蚁要容易得多吗!”
“大胆!谁教你说这些的?”柴仇勃然大怒。
“书上就这么说的,做不了忠臣就做个良臣,做不了良臣就做个诤臣。”柴仇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轻轻地一掌挥去,将这小丫头直接拍去三丈远,七窍流血,此时尤未死去,瞪着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紧咬的牙关之中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来,“终、终于解、脱了!”说罢,头轻轻一偏,去了。柴仇突然有种心虚的感觉,继而觉得天旋地转,看着自己出击的右手,发现右手竟然微微发抖,不禁仰天长叹一声,“天哪!我这是为了什么!我现在只想喝一杯茶!”
“教主,您这是怎么啦?”金杖法王侍立床头,见柴仇醒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我怎么会在这儿?”柴仇问道,他狠狠捶着脑袋,只记得昨晚将那小丫环打死,而后所有的事就都不记得了。
“教主,昨晚属下见您倒在伙房旁边,属下就命人将您抬到寝宫里来了,您是不是觉得哪儿不舒服?”
“有些累!那小丫环呢?”
“已经扔乱葬岗去了。”
“将她厚葬了吧!”柴仇无奈地叹了口气。
“属下这就命人去办!”金杖也不便多问,谁都知道,这准是教主干的。
“教主,您终于醒啦!大夫来了!”银轮法王拉着邓大夫走了进来。说来也怪,银轮是最想取邓大夫项上人头的了,可每次去请大夫又都是他去,还低声下气的,有时还被邓大夫训得跟孙子一样。
“我看不必了吧!歇歇就好。”柴仇有气无力地说。
“教主,既然大夫来了,就瞧瞧吧!有病医病,无病养生。”金杖也劝道。
“好吧!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柴仇伸出了手腕。邓大夫伸出食指与中指,轻轻按在柴仇的脉道上,良久,轻轻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显得比较沉重。
“教主这是怎么啦?”银轮问道。
“劳累过度、思虑过勤、又受了些许惊吓,以致心力交瘁、气脉紊乱,并不是什么大事,安心休养即可,老朽这就开个方子,抓几副药吃一下,如果能给教主每日推拿按摩一次,效果会比较明显。”
“你是大夫,你应该是最清楚如何推拿按摩的了,要不干脆就劳驾你算了。”银轮说道。
“教主如能恕老朽冒犯之罪,这也未尝不可。”邓大夫捏着胡须。
“教主,您意下如何?”
“他是大夫,就听他的吧!”
邓大夫这推拿按摩之法也如他的医学修为一样,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柴仇对谁都防备,可邓大夫的一双肉掌一贴上他的后背,他竟然完全放松了,每一个关节都处于一种毫无着力的状态,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如水一般流动。那轻柔滑动的双掌一点也不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的手,而是有如婴儿一般的柔软,光滑。每一个穴道、每一条经络都能准确无比,轻重有致,恰到好处。随着邓大夫那极富节奏的拍打按揉、指点戳捏,使人如沐春风、灵空清透,飘飘无极、舒坦无比。禁不住轻咬嘴唇、微微呻吟起来,宛如初夏的蚊音、又好比初生的猫儿。
经过半个时辰的推拿按摩,柴仇竟然出了身臭汗,懒洋洋地趴在锦榻之上,浑身清爽无比,“啊--!”他情不自禁地欢叫了一声,“你的手法真不赖!”
“孩子,觉得怎么样啊?”邓大夫又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你说什么?”
“老朽一时失言,望教主勿怪。”
“看在你将本教主弄得如此舒坦的分上,这次就饶你不死。”
“谢教主!”
“你这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就不为外人道也!”
“死人都能被你揉活了。”
“这个,老朽不敢夸口,不过曾经有个躺了二十年的老太太,老朽伺候了大半年,后来走着回去了。”这不大话。
“大凡被本教主发配到诸葛玄身边者,不出三日,必横尸门外,你过了好几个月,越活越有滋味,你们不会是一伙的吧,本教主曾听说医毒一家!”
“他下毒,老朽解毒,每日都得较量几回,老朽天天有事干,自然越活越有滋味,有时候,身边有个半斤八两的对手不一定是坏事,能得到很多从未有过的乐趣。”
“看来你们玩出感情来啦!”
“人非草木,无情未必真豪杰!”
“你与本教主是否也有情?”
“咱们之间不说情,说缘吧!老朽一个江南人士,你一个塞北名流,相隔数千里,可老朽不也在这儿吗!这就是缘。”
“你就不怕我这个有缘人杀了你?”
“老朽黄土都埋到脖子根,教主又何必帮阎罗王这个忙呢,他又不会感激你。”
“昨晚,有个小丫头顶撞本教主,我杀了她!”
“哦!她解脱了。”
“你怎么知道?”柴仇颇为吃惊。
“猜的!”
“你不恨我吗?”
“老朽恨你作甚!这是阎罗王的事,说不定,下辈子将你变成个大姑娘,将他变成个英俊后生,月老再将你俩红线一栓,再让你生他七个八个的。”
“住嘴!”
也就是八王爷大婚后一个月,朵朵特意等到他们度完蜜月才来见礼的。四人坐着一辆奢华马车,由御林军严密护送,来到八王府门前。可是府门口却连个门丁都没有,倒是中门大开。太监虽有些纳闷,这是八王爷府吗?还是站在门口喝道:“小殿下到--!”没人应声。他只得又喊了一声。
“别喊了!听见了。”但见石狮后边钻出一个人来,此人衣着破烂、头发蓬乱、胡子拉碴、身上满是灰尘、抄着手,一副倒霉透顶的模样。
“大胆!你是何人?”太监大怒。
“你看我是何人!”这家伙指着自己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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